江瑾初拆掉鸡肉的皮,夹给初楹,“这些都是基本操作,算不上好。”
记住老婆的喜好,做一些小事,难道不该是身为老公应该做的嘛。
这个世界对男人要求太低,他觉得做的不够多。
桑梨不逗朋友了,开始正经聊天,“江检察官觉悟很高嘛,楹楹眼光是好啊,怪不得上学的时候总是夸你。”
上学?!初楹头皮发麻,在桌子底下踢一脚桑梨,再说下去,暗恋就藏不住了。
江瑾初来了兴趣,侧过身体,抬起眼眸,“哦,怎么夸我的?”
明明问的是桑梨,视线却落在了初楹身上。
“她记错了。”
初楹哂笑道,又踢一下桑梨,力度加重。
“噢~”桑梨作恍然样,“我记错了,夸的别人。”
别人?!初楹睨了桑梨一眼,她连忙改口道:“你看我这脑子,楹楹没夸过任何人。”
一副被威胁的样子。
怀疑的种子埋在江瑾初的心里。
午饭后半程,桑梨被初楹关闭了嘴巴,以防她再说出什么话。
江瑾初去前台买单,初楹和桑梨在座位上喝茶。
茶叶入口,微苦涩口感,回味有一股甘香。
与青春期的暗恋感觉不谋而合。
桑梨瞥一眼前台的方向,方敢开口说话,“知道你暗恋他,他不得感动死。”
初楹叉了一块青芒,舌尖酸酸辣辣,与往常吃的甜芒相差甚远。
却别有一番滋味。
她释怀地笑,“感动和喜欢不是一回事,我宁愿他不喜欢我,也不想他因为感动而假装喜欢我。”
假的始终是假的,装又能装多久呢。
到时,暗恋就像手指上的倒刺,不能撕掉、又不能装作它不在。
只能果断剪掉,彻底舍弃。
桑梨拎上包,“你说的非常有道理。”
她下午要去外地参加开庭,初楹送她去高铁站,临了桑梨交代一句,“回去什么都不要想,剩下交给我,你就不用操心了。”
桑梨接触过一些网络侵权案件的当事人,研究过部分案例,多数当事人的负面心理情绪呈现爬坡趋势,最难过的时候不在事情刚发生之时,而在于之后的几天。
初楹点点头,“我知道,你注意安全。”
江瑾初请了一天的假,初楹赶不走他,两个人一起回家。
推开大门,只有初十坐在地毯上欢迎她,初一恹恹待在阳台。
“你说,昨天初一摔掉一条命没?”
以往初一比初十更热情,不合常理啊。
江瑾初一眼看出两只猫在家打架,很明显初一输了在闹脾气,“说不准,你现在看到的是初一2.0版本。”
他还没有见过初楹发脾气,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江检察官还会说冷笑话呢。”
初楹不去打扰休息的初一,和精力旺盛的初十拍手掌玩,“那上个初一去哪了呢?”
江瑾初目光柔和,“代替你去陪爸爸了。”
他口里的爸爸,是她的爸爸,他就是这样一个内心柔软的人。
——
周末,气温回升,去有风的地方。
野营地选在落雁山,依山傍水,有一片桃花林。
顾延川下车直奔初楹,“楹楹妹妹,下午好啊。”
初楹和顾延川见过许多次,了解他风风火火的性格,向他一一介绍身边的人,“延川哥,这是我的好朋友桑梨,她…朋友沈思远,这个是”
顾延川截断她的话,“这个我知道,你老公嘛,抢了我位置的人。”
江瑾初微微颔首,“你好,江瑾初。”
孟祈安从顾延川旁边路过,幽幽说道,“你被打死的话,我不给你收尸。”
“不可能,江检察官一看就是文化人,又不和你似的。”顾延川吐槽一番,麻利地搬烧烤架。
一行六个人各司其职,四个男人比拼厨艺,两个女生负责看风景。
在规定的野性区域烧炭生火,一缕炊烟在湖边袅袅升起。
顾延川撕开烧烤佐料,“放火烧山,牢底坐穿。”
初楹来回巡视,停在孟祈安面前,“哥,毒不死人吧。”
孟祈安挑了下眉,“那可说不准,我还想要你的压岁钱,给我的彩礼添砖加瓦。”
“那你万一贪污了,我直接给南溪姐。”初楹偎在江瑾初身边,“我不吃你烤的肉,一看就不好吃,我吃江瑾初烤的。”
“嫁出去的妹妹,泼出去的水。”
“嫁出去的哥哥,泼出去的水。”
两兄妹日常斗嘴,夹杂桑梨愤怒的声音。
“沈思远,你安的帐篷一点都不牢固,风一吹就倒了。”
初楹循着声音望过去,四顶帐篷只有桑梨他们歪歪斜斜。
“我等下加固。”沈思远喊她,“梨梨,过来尝尝我烤的鸡翅。”
“不好吃,我尝尝祈安哥的手艺。”
桑梨从孟祈安的盘子里拿了一串,笑容灿烂,“祈安哥做饭一如既往的好吃。”
沈思远的笑容逐渐消失,他想到小时候,桑梨非常崇拜孟祈安,整天喊着长大后要嫁给他,还给他写情书。
后来孟祈安和沈南溪两情相悦,她哭了好几天。
眼下沈南溪归期未定,桑梨的情愫不会死而复燃了吧。
沈思远悄悄将初楹拽到一边,“楹楹,我想和梨梨求婚。”
“求婚?”初楹惊讶得一下没控制住分贝。
“你连男朋友名号都没有,求婚的结果只会很惨。”
初楹都能想到画面,桑梨不带犹豫掉头就走,她最讨厌事情脱离她的掌控。
十多年的感情,沈思远了解桑梨比了解自己都多,“所以需要你帮我探个风,看看她对我到底是什么感情,是不是只馋我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