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人制定不同的方法。
初楹其实害怕,没人注意到,她悄悄收好了放在公司的东西,做好被开除的准备。
好在,老天有眼。
——
八月底,临桐实验中学的百年校庆,江瑾初和初楹受邀参加。
银杏树枝繁叶茂,绿色扇形树叶在空中摇曳,沙沙作响。
初楹面对银杏愣愣出神,恍惚被带回过去。
曾经,她在银杏叶上刻上一个‘初’字,夹在课本中。
旁人只当是初楹的初,只有她和桑梨知道,是江瑾初的初。
江瑾初问:“看什么呢?”
初楹平静笑笑,“没什么,想到了一些旧事,你快去吧,还要发言。”
作为优秀校友,江瑾初上台发言,白色衬衫加黑色西服裤,衬得他清隽矜贵。
发福的发福,头秃的头秃,像他这样的清爽干净类型的并不多。
有个女生走到江瑾初旁边搭讪,“学长,你有女朋友了吗?”
桑梨撞撞初楹的胳膊,“楹楹,有人光明正大撬你墙角,不去宣誓主权吗?”
初楹隔空和江瑾初对视,男人对他笑笑,眼神里净是温柔。
“翘吧。”
桑梨:“你是不一样,不会患得患失。”
初楹:“我相信他,还有,想走的人你留不住。”
“有,在现场。”江瑾初专心听初楹说话,方才回答。
他又强调,“不是女朋友,是老婆。”
女生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由衷祝福,“是同学啊,那恭喜你们,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谢谢。”
江瑾初心里只有一句话,想走的人留不住,她是一语双关吗?
初楹暗恋的人是他们的同学,还是校友呢?
江瑾初理性分析,班里的男同学回来得少,他尽力回想,想不出来初楹对谁特别。
唯一特别一点的是贺予珩,他又否定,初楹面对他没有紧张的感觉。
如若是校友,范围太大,更不知道是谁了。
江瑾初没法直接问,难道问初楹,你是不是喜欢过谁,纠结过去的事,有什么意义呢。
初楹结婚前喜欢的人而已,无非隐瞒了他,说她没有喜欢的人罢了,可是她很辛苦很难过。
十二年的暗恋,看不到结果。
每个人都有不想说的秘密。
当然,江瑾初明白,初楹没办法和他说,难不成要和新婚丈夫说,我有一个暗恋多年的人,那便是明摆着不想好好过日子。
唯一的答案是,他当做不知道,没有听见。
初楹是他的老婆,足够了。
老同学过来打招呼,看到江瑾初和初楹交握的手,纷纷吃惊,“你们俩怎么结婚了?谁觊觎谁?”
初楹和江瑾初不是喜欢发私人动态的
人,领证的消息没有发在朋友圈,不熟的同学并不知道。
江瑾初攥紧初楹的手,“我觊觎她,许多年。”
一席话引来轰动地打趣。
“婚礼会邀请大家。”
同学:“坐等,我们班里唯一一对修成正果。”
“哇哇哇,你老公很上道。”其他同学离开现场,桑梨挑破江瑾初的假话,“江瑾初,你还很多年唬他们,上学你和楹楹根本不熟。”
江瑾初拧眉,“不熟吗?她是我在班里唯一说话的女生。”
桑梨不解,“有吗?楹楹,是这样吗?”
初楹愣怔,“不知道。”她和桑梨想法一样,她和他根本不熟。
分成两队在学校里逛。
贺予珩压低声音问:“你小子,不会是真的吧。”
江瑾初看向前面的女生,“一直是特别的,没往喜欢上面想。”
贺予珩:“诶诶诶,你要这样说,好像是啊,你那时候对所有人都是淡淡的,面对初楹表情才有波动。”
江瑾初睇他一眼,质疑他的话,“你确定不是你编的?”
“不是,我有照片为证。”贺予珩前段时间开发一款小游戏,他看老照片寻找灵感。
不知是谁抓拍的照片,背景里江瑾初看向初楹,阳光落在他的眼里,泛起温情。
“照片发我。”
“还有其他的,一并打包给你。”
和朋友聚餐结束,窗外夜色后退,初楹按开车窗吹风,她问:“我们不回家吗?还要去哪儿?”
汽车行驶的方向与家是两个方向,没有安排其他的行程。
江瑾初下颌紧绷,“等会回。”
旁人看来,他们并不熟,恐怕在初楹心中,他只是老同学。
想到初楹白天的走神、落寞的背影,不知是不是想到了那个人。
临桐充满她和那个人的回忆,江瑾初要用新的记忆覆盖,留下属于他和初楹独一无二的回忆。
汽车行驶到临桐唯一一处丘陵,停在半山腰。
江瑾初解开安全带,“去后面。”
初楹嘴唇微张,“啊?什么?”
乌云遮住了月亮,借着微弱的光,她仔细辨别江瑾初的话,在车里做的意思吗?
这是江瑾初能做出来的事吗?
答案很快出炉,是。
他换了一辆底盘高、自身重、后排宽敞的黑色汽车。
似是早有预谋。
初楹拉开副驾驶门,坐到后排座位,“你带了?”
江瑾初:“带了。”
他真的变了,学会车。震了。
初楹的手攀上车窗玻璃,脑海里不断回响一个词,‘疯了!’
真是疯了。
半山腰半夜鲜有人来,总归不是隐秘之所。
月亮彻底失去光亮,窗外下起了瓢泼大雨,雨珠打在梧桐树叶上。
室外气温下降,她灼热的气息落在玻璃上,蒙上一层水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