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季节,窗户微开,纱幔被风扬起,月光洒进地板。
微弱的光线下,女生的蝴蝶骨蹁跹飞舞。
远处是湖泊,前方没有房屋,四周十分安静,除了二楼西侧的房间。
发出一阵又一阵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江瑾初用实际行动证明,他的欺负的确来自床上。
床停止了摇晃,床头的台灯被打开。
初楹抱着被子哭泣,身体发抖,鼻头微红。
江瑾初起身想出去倒杯水,初楹猝然抱住他的腰,“你不要走,你抱抱我。”
“我不走,今天怎么了?”
女生今天有点奇怪,不同于以往的热情和眼泪,而且一直让他重一点。
初楹牢牢搂住他,“没事,想抱抱你。”
江瑾初吻在她颤抖潮湿的眼睫,“哭什么?”
“你太用力。”初楹倒打一耙,她知道是她自己的要求。
想体会到江瑾初的存在。
是真实存在,不是她的臆想和做梦。
初楹发泄完情绪,驱散走不安全感,命令江瑾初,“我要喝水。”
咕噜咕噜喝完水,她伸出胳膊,“我要洗澡,你抱我去。”
江瑾初任劳任怨,照顾初楹洗澡、吹头发。
初楹:“都怪你,吵我睡觉。”
无理取闹是为了隐藏真实的情绪,江瑾初心细如发,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我的错,睡吧。”
在黑夜中,江瑾初若有所思,她的情绪是在看完毕业照出现的。
所以看到了什么,让她发生这么大的波动。
由于高三生下午返校,临桐一中的拍摄需要提前,又是一个早起日。
初楹头疼欲裂,果然和早起有仇。
她脱下睡衣,闭着眼睛套上衬衫。
初楹瞄到膝盖处明显的红印,她问江瑾初,“好奇怪,我的膝:盖怎么红了?”
江瑾初怔住,“你不记得了?”
昨天没有喝酒啊,所以他是被她睡了,当事人还不记得。
初楹一脸疑惑,“记得什么?”她在大脑里搜索记忆,完全没有印象,一定是昨天太累的缘故。
江瑾初随口编造,“昨晚你起来喝水撞到床腿了。”
理由合情合理,具备十足说服力。
结果,去酒店换婚纱出来,初楹满脸通红跑到江瑾初旁边,羞愤地说:“江瑾初,丢死人了。”
江瑾初不解道:“怎么了?”
初楹瞪向他,“你昨晚对我做什么了?”
婚纱笨重,需要工作人员帮忙,从镜子中看到她们神情异样,初楹一低头看到胸前的红印。
江瑾初面无波澜,“没什么啊。”
初楹拆穿他,“胸前的红印被别人看到了,你昨晚趁人之危。”
昨天早上换衣服并没有,今天早上就有了。
江瑾初微勾唇角,“嗯,我趁你之危。”
他的确做了,他受着。
初楹恍然大悟,“所以膝盖不是磕到的。”
江瑾初说出实情,“你半夜突然亲我,脱我衣服,我没忍住,半推半就就做了。”
他的语气坦坦荡荡,没有丝毫抱歉之意。
甚至有种他是良家妇男被欺负的感觉。
好一个半推半就,白天忍不住亲她,晚上忍不住做,这样说,是她睡了他,他何其无辜。
初楹嗔怒道:“那你哪来的避孕套?”
她相信江瑾初会守住这条底线。
江瑾初揽住初楹的腰,语气平常,“从南城带的,以备不时之需。”
初楹:“你……”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一直以为江瑾初无欲无求,没有七情六欲,做。爱于他而言是夫妻义务,是生理需求。
看来是她想得少了,可能有其他,她之前不敢奢望的东西。
初楹全想起来了!
她没安全感所以发生了后面的事。
她想感受他对她的喜欢,毫无保留且炙热的需求。
可是,他让她趴着,蛊惑她叫出声,埋首吃,哪里像他说的那般无辜。
就算是她主动的,他也很享受。
这是一个披着温柔人皮的狼。
初楹偷看江瑾初一眼,五官冷峻,系到最上方的衬衫纽扣,规规整整的领带,一丝不苟的发型。
显得睿智而矜贵。
与昨晚在她耳边喘息的男人大相径庭。
江瑾初侧头凑到她的耳边说,“我有点担心江太太的记忆力和自控力,毕竟昨天是我,万一哪天……”
初楹被他气到,“不会有别人,你大可放心,我只是没睡好,早上没想起来罢了,再说不是每个人都能挑起我的欲望。”
江瑾初眉目清隽,“我的荣幸。”
婚纱照在临桐的部分拍摄完毕,还有室内棚和湖边夕阳两个部分没有拍。
初楹卸妆,喊道:“不想拍了。”
江瑾初:“剩下的部分可以下午拍,不用早起。”
他的太太值得最好的,不希望初楹留下遗憾。
初楹拍板,“那就拍。”
两个人驾车回南城,初楹问:“江瑾初,别人给你写的情书你有看过的吗?”
江瑾初:“没有。”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高考后,我撞见有人给你表白。”
初楹侧坐身体,急忙问:“在哪儿?”
江瑾初声线平淡,“篮球场。”
初楹蓦然紧张,“那你听到什么了?”
江瑾初嗓音无变化,“没听见什么,我猜是表白就走了,这是别人的隐私。”
初楹观察他的表情,他没有说谎。
因为他不在意,所以不在乎她的答案是什么。
幸好江瑾初没有听完整,因为她回答的是“我有喜欢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