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仗,谁喜欢打仗呢,能好好过日子,说不想好好过日子。
“大人大义。”林括深感佩服,为自己刚才的莽撞折腰而拜。
江芸芸把人扶住笑说着:“这事还是你提醒我的,我才想起差点坏了事,大家既然有了怨言,说开了才好,免得闹出事情不能解决。”
三人说完就来到棉花田,这一眼看过去,看不到头的棉花长得极好,白白的一朵,软软的,就像天边的云一样,雪白绵软。
江芸芸来这里是准备刚才说的棉花事情,并且显然对百姓们的问题早有准备。
“生黎我们可都不认识。”
“这事我们衙门牵头呢。”
“那买卖的途径也没有。”
“这个第一次我们衙门也可以替你们找,但后面要不要继续合作,或者你们另寻他人都可以。”
“要是亏了怎么办?”
“你们的棉花价格肯定不能亏,我们都是按照市场价收的,来跟你们买卖的人是南直隶有名的大商人,走南闯北,回头我们衙门也盯着点,不会叫你们吃了亏。”
“那其他品种的棉花种了,若是都种坏了怎么办?”
“所以一开始的试行,最好小范围一点,但是要是能总结出办法,又或者研究出新棉花,衙门这边有奖励的。”
虽然涉及到钱的事情,但百姓们对县令都格外信任,想了想也都同意了。
江芸芸和棉农商量好这些事情,又敲定了一些细节,就立马直奔徐叔所在的客栈。
——来得好不如来得巧。
徐家就是做绸缎生意的,对棉花可不是正了解!
徐叔有意卖好,自然是忙不迭同意了,不仅保证收棉花能和南直隶一个价,绣品也可以委托他们的商船送去外面买,一下子解决了两个事情。
“这里的水稻也好有意思。”临走前,徐叔笑说着,“我找了好几株没见过的,长得很大,很高的,都带回去给选娘看看,她那边种的可好了,选出来一种水稻,长得快,种子也大,说是最开始的一株就是北方带回来的。”
江芸芸听得眼睛一亮:“好好,这样好,回头我一定给选娘写篇文章,大夸特夸。”
徐叔也跟着直笑。
江芸芸一连听到好几个小消息,只觉得神清气爽,连天都是蓝的。
“这不是小县令啊,大中午的吃饭了没。”一个买蒸饼的阿婆一脸怜爱,“肚肚饿不饿啊,吃个蒸饼吧,好吃的,我加了白面的。”
江芸芸看着那热气腾腾的蒸饼,摸了摸肚子。
肚子也不争气的叫唤了一声。
“多少钱一个啊。”她眼巴巴问道。
阿婆看着她直笑:“哪里能收县令的钱,给你给你。”
江芸芸连连拒绝:“不行不行,您快说多少钱一个,我肚子饿死了。”
阿婆越看越喜欢,笑眯了眼:“那便宜一点行不行,一文钱一个。”
“不行哦,大家赚钱都不容易。”江芸芸笑眯眯说道。
“三文钱!张阿婆家里的地最近种的可好了,都舍得放一点点白面了,口味可好了,三文钱一个,买的人可多了。”一侧的大婶笑说着,“那我这个糖葫芦给您吃,这就是我自己摘得,不花钱,你们小孩不是最喜欢吃甜甜的东西吗?之前好几次看您买了一串带回去。”
江芸芸笑说着:“现在不吃了,我得回去了,祝你们生意兴隆啊。”
“好好好,借县令吉言。”大婶笑得合不拢嘴。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琼山县是越来越热闹了,秋税也收得极好,江芸芸好不容易忙好了,这才发现衙门内张灯结彩。
——过年了。
江芸芸看着乐山正指挥着人挂灯笼:“左边点,哎,这个红灯笼上面的图案好看啊。”
“这个红布这么挂也太丑了点,公子肯定不喜欢。”
“才不会,县令肯定看也看不到。”被指挥的小仆抱怨着。
乐山歪着脑袋,想了想也跟着笑了笑;“还真是,那就不管了。”
江芸芸看着堆在一起的红布,确实有点丑,但若是平日经过也大抵不会抬头去看的。
算了,就这样吧。
“今年过年我要喝酒!”张道士和张易匆匆而来,大声嚷嚷着,“你这小孩不要跟着我了,等会那个凶厨娘又要拿勺子打我了。”
“我就要跟着你,你收了我当徒弟吧,我特别想学医,那个人肚子这么多血,你怎么止住的,好厉害,我也想跟你一样,这样碰到有需要帮助的人,我肯定就能帮他了。”
“不教不教,一个小姑娘学这个做什么!都是血,脏死了。”
“才不脏,这是救人啊,而且我们健妇队可是得了皇后娘娘表扬的,谁说女子不如男啊,我就要学,我要成为最厉害的大夫!”
“哈,小小年纪,好狂的口气,嘻嘻,那你今年过年陪我喝一杯……”
“喝什么啊。”江芸芸抱臂,站在台阶上,面无表情质问道。
张道长脚步一顿,张易立马躲在张道长身后。
两个小鹌鹑挨在一起,战战兢兢。
“我叫你去报名社学,你不去,我还找关系给你塞进去的,你倒好整天跟着一个道士屁股后面。”江芸芸板着脸教训道。
张易满脸不服气。
“回去读书。”江芸芸严肃说道。
“我要学医,我不想读书!”张易大声顶撞着。
远处的乐山见了,连忙过来,打算把人带走:“小孩子说什么胡话,你知道别人想读都读不了呢。”
张道长也连忙把小孩挡住,打着哈哈:“哈哈哈,小孩嘛,没吃过苦就是不懂事,别计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