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仕隆叹气:“可惜了,我当时没跟他去兰州,没看到他站在城门口的样子。”
“为什么不去啊?”朱厚照好奇问道。
顾仕隆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了,只是捋了捋袖口的花纹,好一会儿才说道:“家里有事呢。”
朱厚照遗憾叹气:“哎,那也太可惜了,不然你肯定也很威风。”
“我威风有什么用。”顾仕隆又恢复懒洋洋的样子,“我只要保护好江芸才是最好的。”
朱厚照大眼珠子一闪,悄悄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正大光明看了他一眼,最后开始理直气壮盯着他看。
顾仕隆只当没看到,开始吃糕点。
“哎。”朱厚照也不生气,立马扑了过来,一把抓住他的糕点,兴冲冲说着,“我们去找江芸玩吧。”
顾仕隆想也不想就拒绝了:“殿下千金之躯,如何能出宫,我出宫之后自己去找江芸玩就好了。”
朱厚照不高兴了:“你怎么背着我去找江芸玩。”
“我现在都说了,怎么会是背着殿下呢。”顾仕隆不解,“而且我去找江芸,那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我小时候还和江芸一起睡觉呢。”
朱厚照不高兴了,小脸沉了下来。
顾仕隆把剩下糕点塞进嘴里,腮帮子鼓鼓的,看了眼恼怒的太子殿下,皮笑肉不笑地安慰着:“江芸不是过几日就能给殿下上课嘛,我也很嫉妒啊。”
“那你来上课吗?”朱厚照随口问道。
“那不要的。”顾仕隆想也不想就回绝了。
朱厚照冷笑:“你也知道读书不是好事啊。”
顾仕隆点头:“我这辈子最烦读书了,好不容易把四书学好了,我可不要再学了。”
“是江芸教你的嘛?”朱厚照又问。
顾仕隆摇头:“江芸给我找了个老师,就是他在白鹿洞学院读书的小老头院长。”
“为什么啊?他学问这么好,你太笨了吗?”朱厚照嘲笑着。
顾仕隆得意一笑,开始炫耀起来:“因为江芸溺爱我啊,他才舍不得说我呢。”
朱厚照又不高兴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和你说话真没意思,张口闭口就是江芸的,而且众所皆知,他还溺爱小毛驴呢,你和小毛驴一个档次了,有什么好得意的。”
顾仕隆轻轻冷哼一声。
朱厚照坐在那里生闷气。
一直没说话的李新只好硬着头皮岔开话题:“殿下的功课还未做好呢,不若先去做个功课,晚上还能继续玩江学士送的棋。”
“不做不做!”朱厚照不高兴说着,“整天都有作业,读书真没意思。”
李新苦着脸:“明日的是梁师,若是没做好功课,要记录在案的。”
朱厚照更不高兴了:“我说我不做,那就让他去跟我爹说吧,真烦。”
小哑巴牟励也只好硬着头皮跟着上前劝着。
朱厚照脾气更大了。
顾仕隆看着闹脾气的小孩撇了撇嘴。
“顾世子,宫门口,江学士说要找您,问您何时出宫?”张永悄无声息走了进来,低声说道。
顾仕隆蹭的一下站起来:“找我的?”
张永点头:“说有事寻您,问您能归家。”
顾仕隆咧嘴笑:“时间也到了,我也该回家了,告辞了,殿下。”
他想也不想就要拱手离开了,走路带风,都不带留恋的。
朱厚照见他跑了,急了,也不闹脾气了,立马就撒开脚丫子也跟着跑了。
身后的陪读,黄门,宫娥立马乱成一团,也呼啦啦跟了上去。
所以等江芸芸隐隐听到里面好像有动静的时候,好奇弹出脑袋看了一眼,就看到顾仕隆正一脸不耐,反手在后面掏东西,隐约觉得后背鼓鼓的,后面则是一脸着急,伸手不知要干什么的黄门宫娥。
她好奇地瞪大眼睛,直到人走近了,她看清形势了,转身就要跑。
“江芸!!”
“江芸!!”
两声凄厉的叫声齐齐响起。
江芸芸含恨停住脚步,扭头去看后面混乱的一切。
一身狼狈的顾仕隆面色潮红,衣衫狼狈,后背那个鼓鼓的东西,竟然是太子朱厚照。
太子也不太体面,小脸通红,双腿紧紧箍着顾仕隆的腰,连着手臂都在使劲抱着他的脖子。
江芸芸惊呆了,喃喃问道:“这是在玩什么游戏啊?”
朱厚照紧紧抱着顾仕隆,和他脸贴脸,但是眼睛紧盯着江芸看。
江芸芸避开这样热烈的目光,只好去看顾仕隆。
顾仕隆被掐的脖子都红了,偏太子殿下是个灵敏的小猪,在他背后拱来拱去,愣是没被抓下来,闹得一群人都累出一头汗来。
“我哪知道。”顾仕隆没好气说着。
他本来快步流星准备去找江芸,没多久就听到太子殿下在后面喊他名字,他好心回头,后背就被挂上一只小猪了,还沉甸甸的,闹腾了一路,给他累得够呛。
“我特别想和你们一起玩,多一个我一起玩嘛。”朱厚照眨巴眼,一脸无辜。
江芸芸啊了一声,看了一眼后面,老实巴交说道:“好像是萧公公来了。”
朱厚照突然发疯,可不是要惊动帝后。
朱厚照急了:“快快,出宫去,出宫去。”
江芸芸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我也没两个脑袋啊。”
朱厚照绝望。
萧敬是跑过来的,为难他大夏天跑得满头大汗,满脸通红,一见朱厚照的样子就直拍大腿,先把丫鬟黄门狠狠呵斥一顿,直言是他们照顾不好殿下。
小黄门,小宫娥们吓得哗啦啦跪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