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尔顿简直是军雌中的败类,居然还有虫把他当信仰,他就应该被扔进星豸的排泄池!】
【我还听说诺德阁下被他隔了腺体卖给了卢申……】
【你说什么?我可怜的诺德阁下!果然,那些高等军雌没一个可信的,前一阵子还追求诺德阁下,转身就为了一点蝇头小利伤害阁下!】
谢尔顿顶着一身秽物,神色冷漠,转身离去,将谩骂和咆哮一并留至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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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主,如果你恢复记忆,发现我做的事让你无法原谅怎么办?”路灯下,雌虫翡绿的瞳孔静静地注视着诺德,似乎翻涌着难以言表的情绪,却又好像只是诺德的错觉。
这是诺德失去记忆后,兰斯诺特第一次主动开口提起那一年。
“你出轨了?”诺德思考片刻,试探性问道,觉得只有这个原因他才无法原谅兰斯诺特。
作为一名受过正常教育的蓝星人,诺德不能接受感情中的背叛,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的出轨,诺德都没法接受,哪怕只是一丁点细微的迹象!
“绝对没有!!”兰斯诺特否认得异常之快,“你怎么会这么想!我的身心只属于你一只虫!”
眼看着他真急了,又要下跪自证一套丝滑连招,诺德忙转移话题:“所以到底怎么了,你偷偷把我的肾拿去卖了吗?”
“……”
“完全没法原谅?”诺德摸索着下巴,疑惑问道,“真有那么严重?”
军雌神情紧绷,干涩地吐出一个字:“是”
是无数小事的叠加,失望的积累,逐渐形成一条难以填补的沟壑。
诺德心想又不是出轨又不是卖肾的,原身无父无母是个孤儿,总不可能是兰斯诺特端了他老家吧。
诺德不假思索,随口应道:“那简单,大不了和你离婚呗。”
话虽这么说,但他心里完全没当回事。现在的他过得确实很幸福,诺德不是什么喜欢奢侈的人,有一份引以为傲的工作,吃穿不愁就已经非常知足了。
何况兰斯诺特对他很好,可以说是捧在掌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完全想象不出他到底做过什么混帐事。
可那一瞬间,诺德却敏锐地察觉到雌虫真切的恐慌。平静的外表下,肌肉一阵细微翻涌的、紧张的战栗。
“逗你的,不离!”诺德见状,心一软,转头咬住他脆弱的喉结,温热的呼吸扫在军雌的脖颈,“要是我真生气……就罚你一辈子给我做饭,一辈子哄着我,我让你干啥,你就得干啥,听见没?”
兰斯诺特抱住了雄虫,翡绿的兽瞳闪过一丝莞尔。
他的雄主啊,怎么会这么傻,这么天真,把奖励当作惩罚?
诺德不知道,在这之后,新的婚姻法在议会加速推进。
婚姻法第二十三条条款清楚记录着的,满是兰斯诺特偏执和疯狂:除非死亡,否则雌君与雄虫,永不能分离。
这般安排,只为哪怕诺德哪天忆起往昔,也绝不可能轻易离开他。
若真到了那一步,兰斯诺特宁愿死在诺德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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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间,遗失的记忆一点点拼凑出本来的面目。
原来,兰斯诺特说的都是真的。
这三年,他们从最初相处时的小心翼翼,到后来如胶似漆、肆无忌惮地黏在一起,那份甜蜜炽热绝非伪装。
诺德甚至觉得,这三年是他两辈子最幸福的时光。
每个人对爱的定义不尽相同,或许不能以地球的标准要求这段感情,但放在虫族,这已是一段不可多得的佳话。
所以,那种强大的割裂感像根刺一样横在心口。
为什么明明在他就要既往不咎的时候,告诉他一个残忍的事实——兰斯诺特这些年从来没有停止过匹配高等雄虫的信息素!!
这和出轨没有一点区别!!
为什么这么对他,凭什么这么对他!!
耍他很有意思吗!?
看他一头楞地砸进去很有意思吗!
渣虫,渣虫,就应该被反叛军用激光炮轰死!!!
睡梦中,一道黑影静悄悄地从窗户溜了进来。
他锋锐挺立的面容被月光投影在墙边,落下一般模糊的侧影。
床上的雄虫额头冒着冷汗,睡梦中还含糊不清地咕哝着一句呓语,细眉拧得很紧。
黑影的主人将手背贴在雄虫额头上,然后非常轻地推开房门,从洗手间打了一盆热水进来。
他将毛巾用温水打湿,轻轻贴在雄虫额头上。
雄虫睡觉一点也不老实,好像做了一个非常让他愤怒的梦,他的胳膊呈大字一翻,然后对着黑影就是一脚!
黑影被踢下床,闷哼一声,捂着腹部吃痛了一瞬。
随后,他慢悠悠挪到床头,一手撑着床沿,俯身注视了很久,然后很轻地在他的唇瓣上落下一个缱绻的吻。
“雄主……”
黑暗中,诺德迷迷糊糊感到有人的气息。
侧睡着的诺德蓦地睁开眼,只觉得有具滚烫的身体,虚虚地趴在自己身上。
入目,墙上是一对被月光投影出的、一对蠕动的兽耳!
第46章 黑影
诺德一个鲤鱼打挺就坐了起来, 手忙脚乱地一把按下床头灯的开关:“赫托?!”
他开口,却发现自己声音干涩沙哑,像几天没使用过一样。
黑豹兽人本来正个给诺德掖被子, 他似乎没想到雄虫这么快就醒了过来,动作瞬间僵滞, 保持着掖被子的姿势。
半晌,才反应过来雄虫才刚刚退烧, 身体应该还不太舒适,转身给他倒了一杯热水。
兽人高挑颀长,眼珠子转了一圈, 平时那冷峻如冰块的表情出现一丝皲裂,抿了抿唇,低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