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皎连忙手忙脚乱去拢衣裳,一边红着脸低声斥他。
“你你你……你怎么回来了?
还不出去?”
谢宴在外面忙了一阵回来,今日追那人也耗了他不少功力,加之好不容易出来,不似在永宁殿要水一般难,他便吩咐了外面的下人去烧水送来,打算沐浴一番。
他前脚刚进院子,下人便说此院已送过水了,屋内安安静静的,他也没起疑,便抬步推门进来。
谁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副模样。
指尖碰到她身子的温度也烫得厉害,谢宴被她推着往外走,也颇有些手忙脚乱。
“三皇子,奴才奉命送药。”
下人咚咚咚敲响门的刹那,谢宴攥着苏皎的手腕又躲回了屏风内。
“别动。”
他的呼吸显然也有些急促,压低声音喊停她的动作。
若此时那下人进来瞧见,不管怎么说也是不好看的。
苏皎显然也意识到,咬着唇窝在了他怀里。
她身上的衣衫还没拢好,中衣松散地挂在身上,澡豆的馨香从发丝到身子飘向谢宴,他本仰着头,却被这香下意识引得垂下了眸。
触目是一片如玉的肌肤,被水泡得有些泛红,修长的脖颈下是小巧的锁骨和不自然滚动的喉咙,那水珠顺着她的动作在脖颈下一滑,便落进衣裳里。
而衣裳往下是……
白中透出一点嫣红,这一幕顿时如火一般从他眸中一路烧到心口,谢宴下意识去推她,却不知怎的抱得更紧了。
掌心温度炙热,苏皎更不自然地晃着腰肢想将自己解救出来。
她愈动,谢宴愈抱得紧。
“别动……”
门外下人再度敲响了门,他的眼神和理智却全被眼下的风景吸引去。
不能说话,这样的动作和贴近,两人的呼吸都有些乱了。
苏皎的呼吸似乎比他的还急一些,额头冒出细细的汗,在瓷白的脸上根本留不住,又滴落在那锁骨处。
她咬着唇,两人目光不知何时交错在一处,他手抚上那腰肢,两人更贴近,深邃的目光看着那红唇,缓缓低下头去。
第16章
“宫外传来消息,苏夫人……
“三皇子!”
门外侍卫莽撞地推开了门,刹那便惊醒了本也有些意乱情迷的两人。
苏皎慌张地伸手去推他,滚烫的指尖和他的贴在一起,身子便又是一颤,脸也跟着红透了。
谢宴眼疾手快地把她又拽进怀里,才避免了被门外的人瞧见这一幕。
“站住。”
低沉的嗓音含了几分沙哑,苏皎听着他轻轻喘息了一声,胸腔跳动的越发的快。
“三皇子!奴才奉命送药。”
“放门外吧。”
谢宴阖上眼,没再看向苏皎,握着她的手腕却愈发紧了,额上有一滴薄汗滴落下来。
侍卫依言出去,门外凌乱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屋内的两人还如方才的姿势一般紧密地抱在一起。
她才擦干的身子似乎又隐约被薄汗浸湿,沐浴后还没散去的热气使得屋内温度攀升,她脸色被熏得通红,忍不住轻轻喘息了一声。
“谢宴。”
她抬起头,那双水润的眸看向他。
呼吸交错,谢宴定定地注视着那双眼。
昭宁元年,帝后南巡,下江南之时,他与苏皎路过某处学堂,她救治了一个眼睛有伤的女夫子,得知家中因她是女子而不允她再去学堂,逼着她嫁人将嫁妆银钱给弟弟娶妻之时,苏皎亲自予了一笔金银治好她被爹娘打伤到几乎失明的眼,又命郡守盖了一座学堂,让她好生在那教书。
临别时,那女夫子千恩万谢,曾引诗赞她说——
‘瞬美目以流眄,含言笑而不分。’
明明从前从不觉得,她有一双这样漂亮的眼。
指腹摩挲着眼尾,苏皎眼尾的红痣因为他抚摸的动作而显得越发艳丽,他忽然喘息了一声,弯腰再度低下头。
“唔……”
温热的唇贴着她的眼尾流连到唇齿边,辗转就要深入的刹那,苏皎慌乱间探齿咬了下去。
唇齿撞在一处,她嘴角也被撞出些血,微弱的刺痛使得谢宴一惊,被她反手一推,人匆匆拢着衣裳往外跑了。
留下他一人站在原地,袍角被水打湿晕开了大片墨色的痕迹,发冠半歪,嘴角被她咬出了几分血渍,瞧着甚是狼狈。
谢宴抬手抹了一把嘴角的血,一低头,深色的衣衫下,鼓起一大块凸起。
……
更狼狈了。
等他收拾好一切出去,苏皎已换好了衣裳,眼珠滴溜溜地坐在原地看那一瓶药,脸上红扑扑的不知在想什么。
他的动作惊醒了她,苏皎瞧见他,下意识起身往外跑,动作到了一半又反应过来,在他面无表情的注视下讪讪坐了回去。
夫妻对视相顾无言,谢宴抬步走过去,拿起那瓶药。
“坐好。”
苏皎下意识挺直了背,下一瞬,微凉的指腹按在伤口,带着那抹清香飘向她鼻翼。
挨得太近,尽然是这样上药的动作,苏皎也有些不自在,她眼神左右漂移着,就被谢宴那过分红的唇角吸引了去。
“下嘴那么重,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属狗。”
轻嗤的声音带了几分轻笑,苏皎张嘴还没反驳,脸就先红了。
“那还不是怪你。”
活跟半辈子没跟女人挨这么近一样。
谢宴不以为耻。
“怪
我什么?”
他抬手捏起苏皎的下巴。
“怀中抱着自己的皇子妃,我若没那样的反应或对别人如此,你才该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