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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成师尊的早逝白月光(158)

作者:木藻同生 阅读记录

随即,顺着她的肩膀向下,轻轻地托起她的手,按在了自己的眼睛上。

“万幸,它还能感觉到将军。”

封澄怔了怔,寸金笑道:“天机左骁卫副将,寸金,候将军归来。”

他的声音轻得很,可却如石头似的砸到了封澄的心底,封澄盯着他的眼睛,随即,缓缓地将手收了回来,认真道:“我会想办法治好你的眼睛。”

随即,她的目光极冷地飘到了柴房中的一处,乌言被砸得半日回不过神来,正艰难地呛出喉咙中那口淤血,抬眼却见封澄走了过来。

血色长枪被她拖在地上,发出了一阵令人心生不详的尖锐声响。

不好。

刹那间,这些年在长煌大原摸爬滚打的本能令乌言就地一滚,只见一声砖石迸裂的爆响,他方才躺着的石板被轰出一道骇人无比的裂痕,他惊魂未定,一扭头,恰恰对上封澄那张阴沉无比的脸。

乌言原本旧惨白的脸更加惨白,他瘫坐在地上,不住地往后挪,原本软在地上的血色锁链不知何时已成了一滩乌黑的血水,散发着腐臭的味道。

“不,你不能杀了我,”他的后背触上了坚实的墙壁,乌言心中一片惨然。

“天底下没有我不能的事。”

封澄的长枪对准他的眼睛。

“不过你说对了,若这么痛快地杀了你,不足。”

话音方落,她的枪尖无比迅捷地落到乌言的面前,乌言脑中警铃大作,可还未来得及反应,眼珠便骤然传来一阵剧痛。

他雪白的脸皮上缓缓地流下了一行乌黑的血。

反应过来发生什么后,乌言死死地捂住眼眶,发出一阵鬼哭狼嚎的的厉声惨叫。

这杆长枪捅穿他的脑髓,似乎比捅穿他的眼眶更容易些,乌言滚在地上,不住地打滚,其声之惨烈,令何夫人不由得偏过头去,伸手掩住了庄儿的耳朵。

黄笳心有戚戚,可更多的却是愤愤,一旁的秦楚更是叫出声来:“还有一只眼睛,将军,他毁了寸金两只眼!”

二人的心中绝不解气,哪怕是乌言浑身上下长满了眼睛,被封澄挨个拔出来踩烂也不解气,

寸金是从天机院里头名结业的天机师,十八金刀堪称独步天下,这样一个人的眼睛,岂是血修那双狗眼能相提并论的?

乌言痛得抖抖索索,可此时此刻,却早从寸金一行的话音里分辨出了这将军代指何人。

经年的折磨给了他屏蔽痛觉的能力,他颤抖着抬起头来,仅剩的一只眼睛一点一点,亮得骇人。

这目光里有痛楚,有凶恶,更多的却是说不出的恍然大悟之色。

“……能令天机铁骑余孽称将军的,”他道,“穷遍天下,也只有一人。”

“封……封将军,久仰大名。”

怪不得,怪不得。

乌言的心头被狂喜所侵袭,他抬起头来,死死地盯着封澄,目光简直称得上痴迷:“竟然是你……果然是你。”

满寻过天下的血修,他无数次地期待着与对方的重逢,可时至如今,乌言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无数次,险些就见上

面了。

乌言甚至有些可惜——当年若是被天机军围杀,别跑就好了。

封澄听不明白,她也懒得去想,于是一枪穿了他琵琶骨,将他钉死在了墙上,懒洋洋道:“怎么死,你说了算——寸金。”

寸金不聚焦的眼睛眯了眯,半晌,笑了起来:“还是像旧日那般吧,把马牵出来,拖。”

血修与天机军积怨已久。

从前封澄在外抓了血修,按律是要交给天牢审问关押的。

可关到天牢里头,她一个驻扎长煌的边防将军,难道还能去天牢瞅一瞅这血修被关了还是杀了还是放了?

于是,封澄便想了个法子。

人,该送还是送,但是这个送的法子,上面就没规定了。

封澄把血修拖在马后,一路疾驰,专挑嶙峋之地纵马奔逃,如此下来,血修即便是铁打的皮肉,也经不得这番拖拉,通常人还没到天牢,便被封澄在路上拖死了。

这般行事,令上头的血修每每气得倒仰,偏生封澄又没实打实动手,该送的也是送了,没在明面上杀人,难道他们还敢叫这尊煞神好生把人供到天牢去?

久而久之,血修竟然也横空出了几分血气,颇有些宁愿站着死,也不要被天机军硬生生拖死的骨气。

乌言闻言,竟然倒反天罡地笑了起来,他冲着寸金,露出了鄙夷之色:“你也配定下我的死法,手下败将。”

但凡有些血气的将领,在听到这种话时,大概都会有受辱或者脸红脖子粗之意,谁料寸金却不急不恼,他循声望去,微微笑了笑。

“手下败将又如何 ,我输了,却有将军可依。”

乌言的脸色霎时有些铁青。

寸金顿了顿,接着道:“倒是你……你若死了,你的将军替你出气报仇吗?”

乌言当即被寸金这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气了个倒仰,他心头火起,不知是恼什么,恨不得上去啃了寸金:“你要不要脸!”

寸金这副嘴脸简直让乌言难以置信,如果说方才的寸金和穷途末路的野狼一样,那么现在就像是一只仗势欺人的家犬。

仗的那个势,还是最令他心痒难耐的势。

如此模样,如何令乌言不抓狂?

寸金又笑笑,一言不发,封澄把手抬了抬,几掌折断了他手臂大腿的骨骼,把人交给了寸金:“拖着出去,一回儿牵在你的马上,叫他看着自己怎么死的。”

乌言痛得几乎昏死过去,偏偏不知哪来的邪劲,硬是拿那只完好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封澄,一声也没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