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大狗媳妇,林多福心底也沉甸甸的:“不能流放吗?”
她的本意,只是想驱逐他们出村,并非要他们性命。
这样,是不是太残忍了。
孟鹤云俯下头,亲亲她的侧脸,眸色深幽:“多多,这个世界上,除了你我,其余都是别人。”
“别人的生死,若你都要在意,就太为难自己了。”孟鹤云低头看两人胸前的发丝,交叠缠绵,手指
托起她的下颚,亲上她的鼻尖。
“多多,那些人想害我们,留不得的。”
“这里不是现代和平法治时代,这是雍朝,皇权之下,生杀都是皇帝一念之间;就算皇权距离我们很远,但古人法治意志薄弱,各种阴暗下作的手段不断,留着他们,有太多意外发生。”
你有星宝、有岳父岳母、有许许多多人。
可我,只要你。
林多福猛地搓了搓自己的脸,自己真是孽障了,别人都害到自家人头上了,她还要同情敌人!
“我真是昏了头了!”
她心里气自己,一股气憋着无处发泄,正好看到孟鹤云鼓囊囊的肩膀往她眼前凑,她张开贝齿,狠狠咬下。
嘶。
“多多。”孟鹤云被疼痛刺激,铁臂搂紧林多福的腰肢狠狠贴紧他,站起身。
“啊!”林多福凌空而起,纤细的腿无处着力,在空中乱晃,孟鹤云两手抓住,将它们环住他的腰。
“痒,你放手!”
又痒又惊,林多福只得松了口,她双臂死死环住孟鹤云的脖子娇嗔,“孟鹤云,你吓死我了!”
孟鹤云一把落下窗户,发出“砰”的响声。
“外头院子,娘和星宝、小四都在呢!”林多福惊慌,咬他耳垂,“我不想让外人听见。”
外人?
星宝也在外面,她也算外人?
孟鹤云眼波漪涟,心中一动,到底收了劲,将林多福轻轻放下,宠溺道:“好,依你。
他推门要走,林多福松一口气的同时,又怕他生气:“去哪?”
“去跑步,降火。”
“那你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说了要锻炼身体的!”
“村子里跑步,路上不稳,容易摔跤,我打算去府城买个宅子,专门建个跑马场,回头教你跑马。”孟鹤云不想林多福满头香汗,被别的野男人看到,他看了看她鼓囊囊的胸口,这跑起来……她不知道,她现在到底有多馋人。
府城买宅子,刻不容缓了,没个独立空间,想亲热都不行。
孟鹤云暗暗想。
林多福注意到孟鹤云的眼神,一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托了托胸,想想胸脯随着她跑步,上下颠簸的样子,呃……那还是算了吧。
日子已经到了四月头上,村人开始春耕,林多福将堆肥的方法传授给了村人,新肥加旧肥,总算让地里稀稀拉拉的麦苗慢慢旺盛起来。
眼看着村子里一派欣欣向荣之样,林多福、孟鹤云也出发去府城。
从河口镇去天水府,现在正好是河水上涨时分,又是顺风顺水的时候,从河口渡口,坐上船,一日功夫就可以到府城。
远行不便,林多福索性乔装成了平庸男子模样,她本就擅长化妆,还没有耳洞,这涂涂抹抹,还补上一颗似模似样的喉结,穿上塑胸内衣,最后出来是一张格外平淡无奇的脸。
孟鹤云看了,非常满意。
很好,他很有安全感。
两人带上星宝,轻装上阵,就出发到河口渡口。
之前林多福已经带过一次星宝,还带的特别好,所以刘氏等人也不像第一次那样担心,听说两人要去府城买宅子,特意拿出来一百两银给两人。
她怕林多福推辞,提前说:“我这钱就当存在你们那儿的,回头我老了,还得老大你们给我和你爹养老,是得住在那宅子里的,所以这宅子钱,我和你爹怎么也得凑些份子。”
林多福默默一算,刘氏手上大约还有一百两银,办一场喜宴,不过一、二两银子,家里吃吃用用,足够了,便也就拿了。
孟三送两人到了河口渡口,两人还趁机回了趟现代,和星宝去做了亲子鉴定,出结果要一周,两人便先回了雍朝,顺便把星宝留在了现代。
河口渡口,孟鹤云、林多福买了船票,就要上船,孟三眼泪汪汪和两人道别。
“大哥、大嫂,真不带我?”孟三还想和两人一起去府城见识见识。
渡口,人来人往,林多福看着比一般人高挑又健壮的孟三,只见他唇上已经长起了细细绒毛,少年郎已经要往青年人长成,她是想把他培养成总管事的,但是现在他的主要用途还是车夫,这次去过府城,定下住宅和店铺,就得给他安排正经事了。
“三弟,这段时间,你好好在家读书学习,学练计算,等我从府城回来,我要给你考试,若你考试合格,我就要重用你了,若你考试通不过,你就和爹一起回去开姜地去吧。”
林多福说得严重,把孟三吓唬地脸色煞白,还想求情,孟鹤云眼神冷峻,揽住林多福往船上去。
“行了,男子汉大丈夫,别动不动哭哭啼啼的,早些回去学习吧。”
他话音未落,人已入了船仓内。
呼,终于摆脱了孟三和星宝这两个电灯泡,可以独享和多多的二人世界了。
船外,孟三含泪目送,依依不舍,而船内孟鹤云护着林多福,走进船倉,林多福突然有一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她回身,向岸上打量,但除了傻愣愣的孟三外,什么都没有发现。
“怎么了?”孟鹤云问。
“没什么。”林多福觉得自己是被孟大狗家的事情弄得太疑神疑鬼了,她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