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穗岁赶紧跪下道:“臣女苏穗岁拜见圣上,拜见皇后。”
裴植连忙点点头,“好好,穗岁你且先起来。”话落,目光又转向了宫莲旋,“你说你一天天干的什么事!好在没有出事,若是穆和没有及时赶到,后果你承担得起吗!”裴植气得两戳胡须都要立起来了。
宫莲旋跪在地上,“皇叔我是冤枉的!”
“冤枉?你何来冤枉?”漆婉乙无奈摇头,“本宫正同穗岁说话,恰好你找穗岁喝酒,喝完你的酒穗岁就出了问题,不是你还能是谁!莲旋平日里本宫是不是对你太放纵,才让你竟生出这般歹毒心肠。”
宫莲旋见辩解无意,转过头满眼怒气地看着苏穗岁,“是你!是你害我在众姐妹面前出丑!”
苏穗岁见她依旧不知悔改,一下子跪在地上,“求皇上皇后为臣女做主,臣女第一次参加宫中宴会,不知宫中规矩,将贴身侍女带在身边,宫姐姐见状非说我是没有请帖混入宫中的歹人,还要将我搜身,好在裴公主及时出现为我解围,我原以为宫姐姐就此罢休,没想到竟做出这种事……”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说着,“我实在不知怎么就得罪宫姐姐了……”
她说得声情并茂,皇上脸色更难看了。抬眼间撞上林穆和的目光,他嘴角竟还带着丝笑意地看着她。
林穆和缓缓站出,朝着高台微微作揖道:“依臣看,苏姑娘是第一次进宫就遇上这等事,怕是要严惩,但宫将军在外征战毕竟就这一个女儿……”
林穆和这话算是提醒了他们,若是不严惩,便是对不住苏家,又弱化了皇家尊严,若是严惩了,宫莲旋仗着宫将军的威望怕是更要胡作非为。
“严惩!自然要严惩!”裴植叹了口气,“就由皇后处置。”
漆婉乙微微颔首,“拉下去杖责三十大板,去佛堂抄写佛经三个月。”她也没有下定决心要罚她,不过是得个教训,宫莲旋从小娇纵惯了,怕也是不好管教。
苏穗岁内心吐槽,惩罚得也太轻了吧!
“来人,带下去。”
漆皇后朝着苏穗岁招了招手,示意她走近,“好孩子,委屈你了。”
不委屈,命苦。
这件事情告一段落,宴席也渐渐散了,裴植临走时还召了苏远山与书房仪事。
宫中当真是大,重重叠叠的亭台水榭,从未出现在宫外的景色建筑,高台之上,无论是人还是景,都被困在这里。
“你去哪里了?宴会上也一直不见你。”苏穗岁见着苏卿如问道,来这宫中如此长时间,她都没找过自己麻烦,当真是去约会约得忘乎所以。
苏卿如随意扫了她一眼,依旧是那个熟悉的眼神,“不要你管,我还没见到你呢。”
苏穗岁笑嘻嘻地看着她,玩笑道:“莫不是去私会了?”
苏卿如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回应道:“你胡吣什么!”
苏穗岁将她的慌乱尽收眼底,觉得有些好笑。
“罢了罢了,开个玩笑嘛,谁不知道你爱慕骆博士呢!”苏穗岁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说道,说罢,拍了拍她肩便朝着湖边走去,目光却看向了亭子后面的那个挺拔的人影。
见苏穗岁离开,裴观这才缓缓走出,他一身华服看上去甚是富贵,金丝镶边的黄玉系在腰间,见着苏卿如的第一句话便是,“她说的什么意思?你爱慕骆祈安?”
苏卿如在心中咒骂,拉了拉裴观的衣袖,“你别听她胡说!”
裴观顺势摸了摸她的手心,有些痒,她挣脱开。
“那不是你姐姐吗?我可听说苏家大小姐性格温顺,今日一见,却不似传闻那样。”
苏卿如在凉亭坐下,衣裙垂在木栏上,额前的几丝碎发随风飘动,“我也觉得奇怪,她这些时日跟变了个人似的。”
裴观半眯的眼睛有些迷离,半靠在木栏上,“你下次什么时候进宫?”
苏卿如想都没想,便答:“怕是要等到冬日了吧。”
平常她们是不进宫,一般是参加宴会才会进宫,下一次怕是要等冬日的元宵了。
苏穗岁早就注意到凉亭旁有个人影在偷听她们说话,那些爱慕什么的话都是故意说给裴观听的。她在想苏卿如是多久和裴观好上的,明明两个人的交集应该少之又少,当真奇怪。
林穆和又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顶着个低哑的声音说道:“你听见他们说了什么?”
苏穗岁被吓一跳,“吓死人了你!”
林穆和无奈地耸了耸肩,重复道:“他们说了什么?”
苏穗岁不用想都知道是在问苏穗岁与裴观的事。
“不知道。”她答道。
林穆和眼神一冷,“你怎么不知道?”
苏穗岁讨厌他动不动就冷眼的模样,起身朝前面快步走去,“我就是不知道!”
这人真的是,求人也没有点求人的样子,还当自己在军营里面呢,一人呼万人应,最烦装B的人了!
林穆和语气平缓了些,“裴观不是什么好人。”
苏卿如也不是什么好人,她在心里说着这句话,却没有说出口。
“好吧,我也不太明白他们的话,说什么杀不杀太子的事。”苏穗岁淡淡地说道,她才懒得关心谁死不死呢,只要苏府还在就行,能保她一口饭吃,然后她能顺利找到那位姓谢名锦的真命天子,两人成婚便是万事大吉。
这太子一向心狠,裴观虽说表面上同太子一派,实际上内心早就想将太子除去,毕竟没了太子,他便是皇子中最年长的那位,无论如何太子之位都会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