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厨房留了盅鸡汤,你喝了暖暖身子。”穗岁嘟嚷道。
林穆和替她掖好被子, “我不饿, 我先去冲澡。”
穗岁点点头,而后便没了反应。
虽说妻子有照顾丈夫歇息的义务,但穗岁倒从来没有过, 林穆和也不在意这些,平日里祖母问起,还会替自己圆话。
清晨一早,穗岁比林穆和先起,或许是昨夜晚睡的缘故,他睡得格外的沉。
穗岁睡在靠墙的位置,她轻手轻脚地从他身上爬过,生怕将他吵醒。
“岁岁......”
迷迷糊糊中一双手抱上了她的腰,将她一把拉了回来。
“欸!干嘛!”穗岁一惊,贴着他的脖颈有些温度。
林穆和睡梦中淡淡一笑, 将她搂得更紧了些, “抱抱就好。”
穗岁没有挣扎, 任由他抱着自己。
“避子汤你还在喝吗?”他突然问道。
穗岁顿了顿, “没有。”
林穆和闭着眼, 没有说话,过了半响才道:“汤药过于寒凉, 对身子不好。”
穗岁点点头,“是,我知道。”
话刚落,屋外便传来了春莺争吵的声音。
“不可闯入屋子!屋中将军与君夫人还没起!”这是春莺的说话声。
另一个声音是个清朗的少年声音,“今日说好了一同去祖母跟前请安的!兄长怎么还在瞌睡!”
穗岁一听是林泉的声音,顿时清醒,“糟了!我忘记了!”
林穆和也被吵醒,将她靠在自己怀中,“无妨,祖母不在意这些虚礼。”
“这不行!”穗岁坐起,“是我糊涂忘记了!你不如在休息会儿,我先去应付林泉。”
林穆和拉着她的手坐起,“我也没有了睡意。”
听着林泉在外面故意说些恼人的话,林穆和揉了揉头,大声道:“你若是着急你便先去祖母那里!”
话落,外面这才没了声。
林穆和与穗岁穿戴洗漱完毕,这才走出门,见林泉正恼气地坐在院子里,见着他们来便直直起了身,没有问候地朝着院外走去。
穗岁看了眼林穆和,“你去同他解释解释。”
林穆和摇摇头。
穗岁无奈地看了他一眼,“那我去。”
林穆和见她如此执着,这才一把拉住了她,“等向祖母请了安,我会与他说明。”
穗岁这才作罢。
刚到正院,林穆和几人在院子刚等一会儿,屋中便开始通传,今日只有他们三人前来,林殊庭因为菀娘的的还在关禁闭。
“祖母安!”三人齐声道。
林老太太笑着点点头,“穆和,你这几日忙于公务,晚上可睡得安慰?”
林穆和微微躬身,“回祖母话,这几日睡得安稳。”
“安稳便好。”林老太太将目光转向了林泉,“泉儿,你的功课如何了?昨日不是还想寻你二哥论讨些问题吗,今日你二哥刚好有空,不如就请教了吧,免得你二哥走了,你可就找不到人请教了。”
话落,林穆和忍俊不禁,林泉红着耳根瞪了他一眼。
没在祖母院子中逗留太久,出了院子却听见几个下人在角落处说着闲话。
“听说了吗,祠堂那黑猫的事有着落了!”
“可别胡说,免得让老太太听见。”
“我没胡说!今早打扫祠堂的胡姐姐看见旁边的墙缝里有颗扣子,看样子像珊瑚贝!”
“一颗扣子而已,怎么就说此事有下落了?”
“哎你傻呀!你忘了那黑猫从哪里跑出来的了?就是从那墙和柜子中间的那道缝中跑出来的呀!而且还是珊瑚贝的扣子,除了几个主人家谁还能穿珊瑚贝!”
“这话可不能乱说......”
穗岁与林穆和两人走出院子便听见几个下人在一旁讨论着,林穆和皱着眉头,反倒是林泉忿忿不平,明明落在他们身后好大一截,听了这话反倒冲在了两人的前面。
“你们平日里就是这般嚼舌根的?”他年纪不大,生气起来倒是和他阿父一个模样。
下人们吓得赶紧跪下,话也不敢再说。
“若我再听见这些话,你们便不必在林家当差了。”他说得句句有力,“祠堂平日里都有专人看守,那轮得到你们胡乱猜测!”
下人点点头,嘴中连连说道:“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说罢,便赶紧散了。
午时用过膳,林穆和便回了军营准备明日出发时需要备的行李。
穗岁懒懒散散地睡了会儿午觉,醒来时天已经暗了,却发现床前坐着个身影。
“你怎么回来了?”穗岁问道。
林穆和见她撑着身子,便扶她坐了起来,“交代好事情自然就回来了,明日一早再出发。”
穗岁摇头晃脑地点了点头,“哦,那......”
“小姐!徐夫人请你去祠堂!”春莺的声音在屋外传来,打断了穗岁的话。
穗岁应了一声,便掀开被子准备起身。
林穆和有些疑惑,“伯母让你去祠堂所谓何事?”
“大抵是看戏吧。”穗岁笑了笑,“你随我一同去吧。”
林穆和眼中闪过一丝疑虑,来不及反应,脚步已经踏了出去。
穗岁拉着他绕小道去了祠堂的后门,祠堂背后是层层叠叠的假山盆景,脚下有团清水池,池中养着几条锦鲤游来游去。祠堂背后平日里没有人来往,倒是十分宁静。
两人刚停步一会儿,便听见祠堂内徐月容的声音刺破耳膜。
“好啊!竟然是你这个贱人!勾引我儿子不成,反倒动起邪门歪道!”
林穆和听罢瞬间明了,“那消息原来是你们传播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