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 半天都受不了, 半年哪里能行?
随行的仆役被吓了个半死,连滚带爬的跑回了承恩公府去求助。
所以南锦屏这边到家没多久,卫氏的心腹就上了门,看着南家这不如公府富贵的样儿,嫌弃的用手掩住口鼻, 好似会闻到什么脏东西一般。
来人是卫氏的陪房德财,见了人后眼神轻蔑:“南乡君,我家夫人说念在乡君年幼不知事的份上,只要你去官衙撤了状子,夫人便既往不咎。”
可恨京兆尹那边的硬骨头,不仅得陛下宠信,背景也深厚的很,承恩公府使不上劲儿,若不然,且有他们的好果子吃!
话一落地,南锦屏便瞪视着他,大喝一声:“承恩公府的下人好大的威风,衙门判了的案子还能命令苦主去撤回?!来人,将这厮给我打出去,再派人去官衙处报备一番,就说承恩公府公然派人上门威胁本乡君!”
德财愣了一下,这乡下来的土乡君竟如此大胆,自己这个公夫人的心腹陪房都来亲自求情了,她竟然还不应允?
要知道这京城,除了一些承恩公府得罪不起的,其他人即便是被卫公子或多或少得罪了一些,看在承恩公府以及皇后娘娘的面子上,其他人又怎敢多言?
而他这个皇后亲母的陪房,实话实说,在外旁人都是称一声德财大爷的,可比一些外地回京述职的小官还要有脸面的呀!
可自己这个比“官老爷”还有面子的德财大爷眼下被撅了面子是事实,德财的一张脸瞬间涨得通红,羞恼道:“你敢!不过一乡下来的村姑,竟敢连承恩公府的面子都不给?要知道我家夫人可是皇后娘娘的亲生母亲!是皇帝陛下的岳母!南乡君还是见好就收,别给脸不要脸!”
要不是顾忌陛下的脸面,自己一声令下,这贱婢打出城去都是简单的,真真是可恨!
“砰!”
南锦屏一掌拍在桌上,站了起来,眸光冷森森的扫了过去,“你这口气,知道的是说陛下的岳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说陛下的亲母呢!”
谱儿摆上天了都!
德财心里一咯噔,正欲开口说话,南锦屏抬脚将人踹出去三四米远,而后走到他身侧,狞恶叉腰:“我为什么不敢?陛下封我为乡君嘛,虽然爵位不怎么高,可只要有这个在,你们就不敢随口污蔑我,也不敢随意将我打杀,不信你回去叫你家夫人来试试?”
“对了,你可别忘了跟你家夫人说,我这乡君当上还没三天呢,想来陛下还能记得一些,你们要是派人来杀的话,记得干脆一些,可别叫陛下忙里抽空给查出来啊!”
“你!”
德财哆嗦着唇,想到自己方才心中一闪而过的计划,瞬间面若死灰,咳出两口血之后,连滚带爬的跑了。
南锦屏叹口气,“希望承恩公夫人别受太大的刺激。”
仆役们:“……”
这不明摆着叫承恩公夫人受刺激的吗!
周遭仆役打了个冷颤,从没见过哪个女子能一脚将个健仆踢飞三四米远的,因而个个神情恭敬,连眼神交流都不曾有。
……
别受太大的刺激?
那肯定不可能啊!
嫡亲的侄儿还在官衙的大牢里关着呢,卫氏虽然被丈夫限制了行动,可她就算出不去,也照样能指使心腹陪房去处理侄儿惹出来的烂摊子。
因而这边德财一进府,她就立刻得到了消息,待见了人,听了话——卫氏暴跳如雷,贱婢尔敢?!
想到娇贵的侄儿还在大牢里头受苦,卫氏心里痛极了,偏官衙那边不是她一个内宅妇人能插手的,即便有承恩公府的面子在,大牢也不能轻易进出。
毕竟那等地方是惩处做了恶事之人的,若是各家能随意进出,那么将人关进去以作惩处就没了意义。
权贵子弟若是被抓进去,家中亲人或仆从再随意进出打点,那这牢岂不是坐了个寂寞?
因而京中惹事生非的纨绔子也不少,可不论哪家被抓紧去,京兆尹从未通融过,端是铁面无私。
卫氏心中是越来越焦慌,身边的心腹妈妈正是德财的媳妇儿,见状便使了个计策:“夫人,卫公子年幼知道的不多,可咱们是知道的,对付一个女子,只要手段隐秘,多得是叫她有苦说不出的法子来。”
“你有什么说法?”
卫氏不冲动的时候脑子还是能用的,人抓都被抓了,想要京兆尹放出来也不可能,那么她这个当姑母的就算不能照拂在大牢里的侄子,怎么也得替他把这个仇给报了啊!
好在屋里那几个粗壮的婢女都被撵了出去,卫氏压低了声音:“德财家的,你若是替我将这事儿办成了,回头我少不了你的好处!”
德财家的心中一喜,便轻声道:“南乡君小地方来的没什么见识,夫人您或可办个赏花宴,届时男男女女的,京中的公子哥儿又多,她就算有个虚虚的爵位,怕也是想要得个金龟婿的……”
卫氏是越听眼睛越亮,到最后猛地拍了下双手:“妙蛙!”
思及此,她又冷冷地看了一眼丈夫前院书房所在的方向:“个老东西,你还想困住老娘?对了,再捉人打听打听那贱婢在老家的事儿,若是能有什么把柄,或是和人有什么瓜葛,咱们可得好好利用上!”
她不能出去又如何?
那小贱人听说承恩公府办赏花宴,再是不愿,不也得巴巴的过来给自己找男人?
因而当她说要去找公爷的时候,被派过来看她的婢女们犹豫一会儿也就同意——主家夫妻的事自然由他们自己去解决,反正夫人只要不出府,那就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