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舅舅刷一下拉开了门,见盼弟被儿子拖出来,提起脚就踹,不满说:“死丫头片子养得肉比我大头还多,姐夫家里肯定发财了!”
卢姥爷气得发抖:“你大姐也不容易!你一文钱不出把盼弟弄出来,你大姐在家里还不知道要受什么罪!”
卢舅舅撇嘴:“那是她没用!”
“行了,我出去转转。”
“孽障啊孽障啊!”卢姥爷两口子不住的抹泪。
农户人家,沾上了一个赌字,那离家破人亡也不远了。
见卢舅舅出了村,关好悄悄跟上。
见前头有一片竹林,她从小路绕着上前,提前布置好了陷阱,而后将自己装扮一番,衣着清凉的在竹林边上,背着小路,慢吞吞的刮着竹霜。
卢舅舅哼着小曲,嘴里嘀咕:“这要是没坏了身子,转手就给卖走,有了钱叫我去翻本,几个儿媳妇买不回来?”
听了这话,关好眸色转深,手下用力,一下一下的刮着竹霜。
听到这边的动静,卢舅舅侧头看,见是一背对着自己的小丫头,当即亮了眼睛。
“哟,这是哪家的女娃呀!”
他搓搓手上前,“过来叫叔看看,是不是迷路了,要不要叔送你回家?”
关好估摸着身后脚步声的距离,上了妆的脸回头一瞧,双眼惊慌,忙不迭的提着裙摆就往前跑。
“乖乖!”
卢舅舅当即气息粗重:“竟是一个小仙女儿!”
不怪他没认出外甥女,关好日常不论男女装,脸都抹着锅底灰,如今洗干净脸不说,还上了妩媚的妆,可不叫卢舅舅迷了心智?
越往前跑,关好脸上的笑意就大。
要不是系统有限制,不能叫人直接死在她手上,她早就扭断了这个狗东西的脖子。
眼见着陷阱越近,她足尖一点,轻轻跃了过去。
果然,没一会儿扑通声响起,卢舅舅掉进了陷阱里。
关好没有回头去看,只在不远处,抓着地上的雪擦干净了脸上的妆,又从空间里取出锅底灰,慢慢的往脸上抹。
陷阱本来就有,她只是摘了旁边警示用的竹签。
从天亮到天黑,等到卢舅舅在陷阱里从怒骂到气息微弱,再到没有动静,关好依旧没走。
一直守到第二日天亮,关好靠近陷阱,折下竹杆儿戳了他两下,见他面色有些发青,这才不急不忙的往家中走。
路过卢家的时候,听着盼弟的哭声,她依旧没有停留。
不能去见盼弟,只要人活着,机会总是有的。
心中盘算着,卢舅妈会动手打人,得搞废她一只手,留一只手还能干活儿。
卢大头先留着,万一他爹死了,家里就一个老头子,盼弟更不保险。
卢姥姥也不是好东西,她的下场得先想想,要不然家中留卢姥爷一个手脚健全的男子和几个女眷在,绝对不是什么好主意。
不过不着急,慢慢来,卢舅舅还在竹林的坑里躺着呢。
还有家里的父母,她眉头皱了起来,回去再说。
***
到了家,门一打开,一把扫帚就这么迎面飞了过来。
戈母满脸怒火的跑了过来:“死丫头你敢夜不归宿!”
关好躲过扫帚,深吸口气,脸上笑了起来:“娘,我昨天下午在山上瞧到了一只野鸡,只是野鸡凶猛,我守到半夜才抓到!可天都黑了,我也不敢下山,就等到天亮才下山的。”
她从背篓里取出早就准备好的野鸡,放在了地上:“诺,毛色鲜亮着呢,还能给大宝做个毽子玩。”
戈蛋就说:“我要毽子!我要毽子!”
戈父沉着脸嗯了一声,“下次别这样了,家里人会担心的。”
关好瞥了一眼他脚上的草鞋,见上头干干净净,一点都没有因为担心而沾上山土和雪迹,笑了:“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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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午饭,关好换下了湿掉的鞋,刚洗完在炕上烤干,就听到外头一声震天的嚎哭。
“小弟啊!!”
关好手一顿,精神高度兴奋,扒着窗户往外看。
就见戈母抓着院门,面前站着一个不认识的男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戈母越哭声音越大。
不多时,戈父匆匆进来:“穿好衣裳去你姥姥家,你舅舅跌坑里没了!”
关好就说:“爹你等我,我很快的!”
戈父要往外走的脚步一顿,说:“今天可能人多,你注意点,实在害怕就跟盼弟一起待在屋子里别出来!”
“把门反锁!”
要是再来一回女儿被欺辱的事,戈父觉得自己会拿刀砍人。
关好说:“盼弟是他家儿媳妇,怎么能在屋里。”
戈父皱眉:“那就跟着你娘和舅母,跟前别离了人!”
关好点点头,跟着舅母没问题!
死了男人,舅母伤心之下站不住,摔断一两条胳膊什么的,完全很正常!
农女被逼造反 女主在哪儿呢?当然是跑……
第90章
卢舅舅死了, 卢舅妈成了青年寡妇,并且在亡夫的葬礼上,卢舅妈摔断了一条胳膊一条腿。
有经验的老人看完就说, 这胳膊腿养不好了,往后只能一瘸一拐的走路,胳膊也不能使劲儿。
关好听到私底下有人说, 这是卢舅舅舍不得媳妇,要媳妇下去陪他的话。
听说卢舅妈当天晚上就发起了高烧。
关好才不管她有没有活路,毕竟卢家人算计盼弟的时候,可没想过盼弟有没有活路。
等回了家, 她又悄悄出了门, 不顾寒风, 趴在房顶上偷听。
卢姥爷就说:“报应!报应啊!当初你如果跟我商量, 我指定不叫你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