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就是去喝花酒,花魁他能搂到的时候都不多。
更遑论是去皇家酒宴。
公主府赴宴,想想就够他日后吹嘘的。
钱永根洋洋得意的催着马夫赶车赶快点,早点去好早点进公主府见世面。
他现在也算是人生得意马蹄疾了①,跟那些膏梁子弟一般在京中打马快跑实属应该。
还别说,这打马快跑真是别有一番趣意,怪道那些章台走马的公子哥儿们没事就喜欢在街市上仗马疾奔,这感觉真是不赖。
钱永根掀开车帘,看着外面引车卖浆之徒忙不迭的躲闪,十分得意,更是喝命马夫再赶快点。
感觉到明显加快的车速,楚宁不禁皱眉:“怎么回事?怎突然跑这么快的?”
外面的车夫回话:“大小姐,大少爷让跑快些的。”
楚宁轻轻掀开车帘,马车现在正行进在闹市区,外面车水马龙的,要是撞了人可怎么办?
赔偿是小事,无谓伤人就不该了。
何况这简直是给御史绝佳的参奏外戚跋扈的题材。这不是妥妥的给人送菜吗?
楚宁立时厉喝:“休得走这么快,赶紧慢下来。”
赶她马车的马夫听话的慢了下来,可前面钱永根坐的马车仍然在前疾奔。
楚宁看得眉头直跳,喝命外面跟着的从人:“去告诉大少爷,闹市人多,走慢些,以免伤人。”
话音未落,就听见前面“嘭”地一声仿佛是两车相撞的声音,接着就听见哎哟骂声一片。
期间还夹杂着钱永根的大叫声:“大妹妹,大妹妹,你坐好,千万别下车,以免让人看了去!”
楚宁气得只抽大气,这个蠢货,喊这么大声,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楚家大小姐跟人在街上相撞了吗?
虽然算不得队友,但也足够猪了。
楚宁闭着眼缓了口气,旋即吩咐玉竹:“你去看看情况,留意人有没有大碍?要是别人要赔偿什么的,爽快些给。”
玉竹答应一声跳下马车就往前面去。
楚宁坐在车上侧耳细听。
听外面的声气仿似还好,好像没人受伤。
只要人无事,其它就还好说,楚宁松了口气,静静的等着玉竹回报消息。
本以为要等一会儿的,可谁知不过片刻间就听见玉竹在外面唤:“小姐,小姐。”
楚宁疑惑应声:“怎么?这么快就好了么?人没事吧?”
玉竹还未有应声,就听见车外一个如暗玉轻击般的男声先自应答:“人无事,楚小姐无需担忧。”
这声音有些耳熟,楚宁坐直了身子,试探出声:“敢问尊驾是?”
外面的男子顿了片刻,再出声时声音更为低沉了些:“在下江牧川,惊扰了小姐,很是担忧,楚小姐可有吓到?”
原来是江牧川!
楚宁是真放心了,太好了,人没事。尤其是还是自己人,这下不用担心过后被人参了。
楚宁掀开车帘,对着外面端庄客气的点头招呼:“江公子,幸会。”
江牧川紧了紧喉咙,想看又不敢看的对着楚宁拱了拱手:“幸会,楚小姐。”
楚宁关切的问:“江公子确定没有伤到?如有伤到,不必避讳,但说无妨。”
江牧川肯定摇头:“并未有伤到,楚小姐尽管放心。”
确定人真没事,楚宁不好再寒暄,毕竟是自己未来妹夫,还是前面有传闻要跟自己定亲的妹夫,瓜田李下,尽量避嫌。
楚宁旋即就点了点头预备结束对话:“既如此,我就放心了。不耽搁江公子了,先行告辞。”
见楚宁这就要走,江牧川急忙道:“楚小姐可是要去福安公主府赴宴?正巧,我也同去。不如由我护送楚小姐一道前去?”
楚宁正要摇头拒绝,一道熟悉的冰玉之声已然先自凌凌响起:“正好我也前去公主府。我的未婚妻由我自己护送即可,就不必劳江公子大驾了。”
楚宁......
今天怎么都凑一块儿了?
萧云珩也来了。
想不到一个护送人的差事也有人抢。
楚宁压住想要扶额的手,对着萧云珩灿烂一笑:“云珩,好巧。”
萧云珩眼里的寒光柔和些,对着楚宁大步走过来:“不巧,我是听说你们的马车在这边,特意过来的。”
楚宁.....
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看着楚宁二人熟稔如老友般的应答,江牧川忍不住心里发苦,这原本该是他这般跟楚缨亲近说话的。
要是当日承恩伯府他没有醉酒,这些原本都该是他的。
等等,醉酒?!
江牧川倏然心念洞开,愕然看向萧云珩,当日他在承恩伯府跟自己说过“小心别喝醉了”的话。
他当初为何会对自己说这个?
莫非萧云珩他提前知晓了些什么?
江牧川眼睛泛起了血丝,定定的盯着萧云珩,恨不能看穿了他去。他定要揭穿他,让楚宁知道他的狼子野心。
察觉到江牧川如刀般的目光,萧云珩冷冷的看过去:“怎么?江公子可有什么指教?”
江牧川嘶哑着嗓子出声:“萧公子,当日承恩伯太夫人过寿之日,你是否早已知晓有事会发生?”
正要放下车帘的楚宁重又捏紧了车帘,惊愕的看着萧云珩等答案。
不会吧,当日陈太君寿宴钱氏母女算计换婚一事还有萧云珩的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