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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敌的眼神逐渐偏执(59)

作者:楚罹寒 阅读记录

“我不是……”“那你给我一个解释。”

怎么解释。名为死亡的循环。毒杀。钥匙扣。见鬼的命运。坠楼。草莓饼干。窒息和恐惧。蓝摩尔福蝶。黑魔鬼。心疼的情绪。烛光晚餐。拥抱。奶油巧克力。吻。眼泪。婚礼。喜欢。爱。

属于她们的第八件小事——

“我只是,不想再让你受伤了。”

这样离奇地死亡,又这样狼狈地出现,让她的爱与恨都失了立场,连责备也临阵倒戈,让冷漠也无处安放……明明都知道会难过了,为什么还要傻傻靠过来呢。

你应该活得很潇洒才对呀。你应该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才对呀。可你曾经那样痛苦、痛苦到了我无法忽视的地步——

楚惊蝶终于肯笑出来了。她想哭,想像个疯子一样没有理智地大吼大叫,想敲锣打鼓让全世界的人知道这儿有个自顾自为别人两肋插刀的傻瓜、可是她做不到。她什么都说不出口,她只知道这份委屈在对方悲伤的注视中变成了不知好歹的胡闹,她变得好难过好难过。她感觉自己像个什么都没准备好的白痴,两手空空就这样被宣告世界进入了末日……真荒谬呀,她情不自禁地呢喃着,你现在是在责怪我吗?

“我没有。”

“你很清楚你有。”

“顾明莱,你在责怪我。责怪我为何如此不顾性命地闯进来,责怪我为何如此不知轻重地将一切坦白,责怪我如同责怪这世界剧情的同谋与主宰——咳咳!咳!”

【警告……任务信息泄露……警告……】

“阿楚,我只是需要冷静一段时间——”“别过来!”

楚惊蝶猛地后退几步,痛到哪怕不堪重负地捂住了心口也还要腾出一只胳膊来横在两人中间:这太可怕了。只是因为拥有了一部分的我,你就要对全部的我发出审责了。

“所以你果然希望我顺从这一切吧?”她苍白地笑着,有泪水从眼尾落下来了:“顾明莱,你希望我变成一个为了保全自己而坏事做尽的混蛋吗?”

“我——”

“别骗我。如果你骗我我们就彻底完了。”

“……是。”

“那你要求我这么做吗?

“不。”

哈哈哈。哈哈。哈。楚惊蝶几乎要弯下腰来了。到底要怎么去做、还要去怎么做、怎么无论如何都得不到一个两全的结*果——蝴蝶终于在海浪里淹死了。心脏正在以每分钟十万次的频率抽搐着,她却忽地抓住对方的肩膀将人拽进了车里、她早就看到她掌心的创可贴了。

“那就想象我会就此幸福吧。”女孩愤怒地笑着,隔着窗口将药膏狠狠扔了进去:“如果你觉得这样我会更好过的话。”

“阿楚——”“送她走。没有我的允许不许掉头。”

引擎声盖过了那越来越远的嘶吼,任务员重新抹去了脸上泪痕。“六六。”她的声音冷冷的、她知道这事儿该有个了结了,“帮我订一张机票,去哪儿都好。”

【……现在吗?】“现在。”

系统默默应下,顺便把她的敏锐度也调低了:快穿局那帮狗东西也只会用这种手段压它的宿主了。可是有什么关系呢?楚惊蝶的灵魂咬牙颤抖着,反正都是要痛一辈子的。

五年。十年。她的有生之年。

——顾明莱,我给你个一览无余的坏春天。

第33章 爱你的这场雨要晴了。

若有朝一日你心爱的月亮从头顶坠落了,你还会如往日那般盼它高悬吗?

天空毫无征兆地下起了雨,飞沙走石中虞棠终于确认了自己的心:她给出的答案是那样卑劣无力、这是一个过滤出圣人和劣根的好问题。

她还从未想过阿楚褪去光环后的模样,绑架?夺权?真假千金?脂粉下的瘢痕终于裸露出来,傲慢之后竟是卑微的底色。原来你并非我想象中那般难以触摸。

“所以婚约是假的……”她怔怔看着那份被拆开的资料,字里行间又想起纪羽的势在必得:“所以傅洱才是楚家的孩子……”

【说起来,你和楚清歌长得还真像呢。】

原来在这么早之前,我就已经凝视过你的伤口了。为什么没能早点察觉出来呢?截然不同的容貌、大相径庭的性情、还有傅洱那双不尽相同却又万般熟稔的眼睛……我本以为自己趋炎附势、见利忘利,可在发觉你并非我想象中那般光鲜亮丽后率先蔓延的竟然是对你的同情——

是谁操纵的这盘棋?虞棠抿了抿唇,她知道能给出这么多筹码已经是纪羽最大的诚意,至于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她心底有了一个猜测。一个合理但不合情的猜测。楚清歌是这样冷血的人吗?

或许是吧。望着不久前莫名收到的“她在你这儿吗”的匿名短信,她得出了这样的结论。阿楚不见了?下意识的追问显然暴露了自己的不知情、楚清歌不再回复了。

虞棠懊恼地叹了口气,恍然发觉这样时不时的失踪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倒也不是期待这样的噩耗出现,只是楚惊蝶总有那么心情不妙的几天想要和全世界的人断联——

而这症状首次出现在楚惊蝶十八岁那年,也是她入学的第一个月。彼时的女孩还算不上不近人情,但早早当上了学生会主席的人却已经显露出一些刻薄资本家的本性:皮肤苍白、傲慢、平等地看不上所有人。

很多人喜欢她,很多人讨厌她。作为从小跟在这位全自动闯祸机后边处理烂摊子的兜底侠,虞棠自然也很难对她抱有好感……但这不妨碍自己以家属的身份参与对方在学校里举办的生日会,期间还有幸听到了主办成员在厕所间的对谈:“为什么要特意申请教室给这种烂人办生日会啊”“大小姐很了不起吗”“真是该死的官僚主义”,尖锐而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