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若早被“我们”“回家”等词喜到了,又想着自己近来苦练厨艺要给唐芝做饭的事,也顾不得其他,加快了步子。
舒南悬微微扭头看了一眼,进了篱落。
身后那大爷终于忽地一拍脑袋;“啊,那不是很多年前找我借环卫服还替我干了半天话的那姑娘吗”
回头,那一双璧人却已没了踪影。
……
唐宅昨天就让临时工打扫过,厨房亮敞,可以直接用。
今天唐若主厨,舒南悬便在外面与唐芝相谈。
“阿姨,这是我的一点诚意。舒南悬拿出收好的文件,一份房产证,一份承诺书,一份结婚协议。”
大致的内容是:财产婚后共有,离婚她净身出户,不论缘由。署名是舒南悬加GhostNight,有她的指纹附 Victory的公章。
唐芝默了一瞬。
“阿姨,您觉得呢”
唐芝看着厨房里忙活的唐若,想起曾经那个成绩差到可以,只会“游手好闲”,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又任性的女儿,脸色缓了缓,只道,“上次不是改口了?这次又忘了?”
“岳母大人。”舒南悬一本正经地道了声。
唐芝神色不大自然地从身后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两个拜年红包。红包里装了不止大红的钞票,还有不少支票:“有一个是给若若的,你先替她收着。”
舒南悬不意她也有份,没有推辞,只是接过,笑道:“妈英明。”
“你倒是放倒下身段。”唐芝骂一句,然后也笑了,“也强硬的起来。”
说实话,把唐若交给舒南悬,她已经没什么不放心的了。
“我向来不择手段,我想,作为一个商人,一定程度上您也是。
唐芝沉默了一会儿,想到舒南悬如此年纪,如此心智,如此成就,细细思量,似乎符合她对女儿几乎所有择偶标准。
她终是叹了句:“我不如你。”
舒南悬想说什么,却被唐芝打断:“只你不变心,我认你这个儿……女婿。”
舒南悬听得她的措辞,笑了。
恰好厨房中传来唐若的声音:“舒南悬——快来帮忙——菜好了——”
……
婚礼这天,罗姨与孤儿院充当“舒南悬”方的亲戚,Victory 的人和唐芝充当“唐若”方亲戚。
仇阮飞来K市,安吉娜也是空降此地,自然也有路以澜和宋声声。
“新婚快乐,唐若。”
“新婚快乐,舒老师。”唐若故意咬着称谓。
在鲜花和掌声里,舒南悬吻在唐若的唇侧。
不知是哪个孩子喊了句:“糖糖姐姐,羞羞!”
所有人便齐齐哄笑起来。
饶是唐若也红了脸,只埋在舒南悬南悬肩窝里。
女人的冷香萦绕在鼻侧,如松,清冷而矜贵。
唐芝看着唐若这妻纲不振的样子,扶额叹了口气,倒是罗姨安慰着:“这孩子,已经成长很多了。她不是浑浑噩噩求生过日子了,她也有了方向。”
“当年的事,还要谢谢您。她这骨子里倔,一样东西认定了……就很难改变。我当时也是气急了,后来想找补…”唐芝没住下说。
“那未必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小悬也大了,唐若也能独当一面,其实所有人都成长了,我们老一辈也总要放下和放手的。”
罗姨的视线落在围着新人喜笑颜开的孩子们,眼底是怀念之色,令唐芝也不由得向礼堂大门口看去。
孩子们似是开始一个四人三足的游戏,用步条绑住两只脚,比谁先到终点,终点是舞台。
大半数孩子参赛,小半数围观,呐喊助威。
而场上,唐若急,孩子们更急,倒是孩子们平常福利院中也有此类游戏,一时间就领了先。
唐若急急往前,却险些带着舒南悬一起扑倒在地,引的众人一阵笑。
“舒南悬,我们不能输!”唐若急得捏起婚纱高声嚷嚷,一点不像新婚,倒更像个小孩。
最前方是小糖果和一个小女孩,配合默契,眼看着就要到了终点,忽的一声惊呼,只见舒南悬蹲下身子,右手微托起唐若的腿,就着布条的活动空间,让唐若离地五六厘米,然后快步向终点冲去。
“舒老师!(大姐姐!)你耍赖——”所有孩子都在大叫。
“规则里可没有说不可以这样做,只说了不解开布条呀。”唐若自然是高兴并且厚颜无耻地抱住舒南悬的脖子向后wink,还吐舌头,把一群孩子都给气得嘴角冒泡。
只见得舒南悬轻松地将唐若放在舞台下,蹲身为她解开布条。
那原本高傲清冷的人,也愿为她屈身。
唐若的心尖颤动着,将手塞进舒南悬南悬手里,两人,默契地回头,并且十分厚脸皮地对孩子们的控诉置若罔闻。
似乎这一切一切的喧嚣与欢闹,都成了一首宁静而庄严的颂歌。
屋外现了冬阳,温和,旭暖,消融着冬日的寒意,驱散料峭的凉。
唐若凑进舒南悬的怀里,贪婪地拥抱,汲取那丝令她安适的冷香。
同款的银色戒指,在两人交握的手上碰撞。
“舒南悬,我们回家吧。”
如年夜的烟花炸响,
如雪夜的冰花绽放,
如棋局之上,
王终见王。
(主CP番外完)
《举棋已定,满盘皆为你》
作者有话说:
①因为有大年初一拜年死舅舅的古说法
第52章 番外(一)依声
感情里,谁先动情,就输了。
“剥去利刃,论为人臣”。
路以澜一手扶着额,另一手有节奏地敲击在桌面,看着跪在面前的宋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