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外出的玩家们在接近下午的时候才回来,各个面色铁青,处理内含玩家尸体的野兽尸体带给他们的压力,比直接处理野兽尸体大得多了。三角眼男人他们也没说什么,因为只有处理干净,接下来,他们才能共同进行下一道难题——吃野兽肉。
谢镜清人在洞口附近,看见他们进来,侧身让了一下,结果不小心碰到山洞内壁,微微皱了下眉。
祁方隅道:“怎么了,哥哥?”
谢镜清撩起右手的兽皮衣,光滑白皙的手腕处多了道划伤,一旁镶嵌在山洞内壁里的尖锐木头显然就是真凶,好在伤口不深,只渗出了一点点血迹。
可祁方隅还是立刻就紧张了起来,“怎么样?”
“没事。”谢镜清说,“也不是死亡条件。”
祁方隅这才松了口气,阻止他想要直接放下兽皮衣的动作,道:“还是处理一下比较稳妥。”
谢镜清都听他的,“好。”
祁方隅打开背包里的矿泉水瓶子,一股烈酒的味道扑面而来,“会有点疼,你可以掐我。”
谢镜清说:“没关系。”
祁方隅将烈酒倾倒在伤口上,谢镜清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
其他玩家们见到这一幕,才知道原来他们一直都舍不得打开的矿泉水瓶子里面,装的竟然是酒!
要是早一点发现,他们外出的时候喝上一两口,也不至于会那么冷,更不至于会冻死人了。
祁方隅无暇顾及其他人隐隐散发的不满情绪,面对谢镜清手腕上的那一小道伤口,仔细地使用了小半瓶烈酒来进行冲洗,又撕下自己做了口罩还要做绷带的衣摆,给谢镜清仔仔细细地包扎好,才帮他把兽皮衣慢慢地放了下来。
他轻轻吻了下谢镜清的手腕,打趣道:“看样子,咱家以后只能让我来做家务了。”
谢镜清说:“我可以学。”
他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但他的脑子并不笨。
祁方隅笑道:“我可舍不得。”
他连谢镜清这样平淡无波的回应都喜欢得要命,只想用尽自己最好的一面,做尽自己能做的事情,将谢镜清永远地留在身边。
至于那些伤到谢镜清的东西……
祁方隅默不作声地将山洞内壁上的木刺取下,冷着脸在手中捏得粉碎。
他们俩说话的功夫,野兽肉经过炙烤,已经变得焦黄酥嫩,在除了他们还有邹天奇之外的每一个人面前,都摆放了一份分量相当的肉。
不多,刚好够塞牙缝,勉强达到个十分之二的饱腹度。
见他们犹豫不决,斯文男人这个教科书般的存在,利落地拿起野兽肉就往嘴巴里塞,看起来跟吃普通的野兽肉没什么区别——虽然他并没有那个吃到纯粹野兽肉的机会。
凡事都是这样,只要有一个人开了头,后面的人就不会再觉得艰难了。
一时间,山洞里响起了各种各样的咀嚼声、吧唧声,还伴随着肉类的香味儿。尽管觉得不应该,邹天奇还是没忍住肚子叫了几声,连忙捂住,心虚地看了祁方隅一眼。
祁方隅看着吃肉的人群,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连个余光都没有给他。
其他玩家吃是吃进嘴里了,还是有人忍不住反胃恶心,冲到山洞外面去疯狂干呕,连生理性不适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那股劲儿,要不是肚子里面半点存货也没有,估计能吐个天昏地暗。
最后他们擦了擦嘴,忍着恶心,还是把肉给吃了。
再不吃,他们的体力就真的抗不到通关那一刻了。
在路过谢镜清和祁方隅身边时,玩家们仍旧忍不住感到羞愧难当,好像这本来是一件很简单就能够忍耐的事情,他们却嘴馋忍不住一样。
尽管他们知道,这两个人的体力压根不是普通人能够相比的,上次野兽和玩家互相厮杀的场面,已经让他们吐得黄胆水都出来了,这会儿肚子空空,是真的忍受不下去了,只能先靠不纯粹的野兽肉来缓缓劲儿。
然而人与人之间的差距越拉越大,很容易就会滋生出嫉妒与不甘的情绪。
为什么他们可以,自己却不行呢?
黄头发男人冷“呵”一声,“别装了,我就不信你们会不饿。”
祁方隅咳嗽一声,道:“你哪只耳朵听见我们说不饿了?”
黄头发男人噎了下,“总、总之,你们能忍这么久,不过是因为你们中途吃过一次野兽肉而已,如果我们也吃了,同样能忍这么久,没什么了不起的。”
绿头发精神小伙附和道:“就是,有什么了不起的。”
祁方隅点点头,一副认可的模样,“你说得对,不过是在它成为死亡条件的时候,我们都没问题而已,确实没什么了不起的。”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野兽肉可以吃没错,可是沾染了人肉的野兽肉又怎么算?
他们真是饿晕了,居然忘记尝试死亡条件了。
一时间,所有人都疯狂地呕吐起来。
祁方隅还火上浇油道:“你们确定能呕吐得干干净净吗?”
玩家们的脸色更难看了。
祁方隅的心情却很不错,“注意别吐在山洞里面,万一不小心踩到了,怪恶心的是一回事,难保不会是一种新的死亡条件。”
顺利完成三连暴击,祁方隅直接牵着谢镜清起身,看样子是要外出。
绿头发精神小伙连忙道:“大家都吃了这具野兽肉,你们不会是想跑吧!”
这话一出,有几个距离谢镜清和祁方隅比较近的人,都下意识站了起来,想要阻拦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