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男人走上前去, 跟他搭讪道:“好巧啊, 你也在这里?”
另一个男生也走过去, 欣喜道:“真巧啊!我还是第一次在不同的关卡里遇见同一批玩家呢。”
好巧不巧, 这两个人, 正好是跟他们同一道关卡的紫发男人和穿着校服的于晓伏。
染发剂男人道:“我去!真巧啊!”
听见他们说话,又有三名女生走了过来, 特别惊喜地道:“好巧啊, 你们也在这里啊!”
于是在几声以“巧”字为主的打招呼后, 他们自然而然地组建成为了这道关卡里的第一个小分组,围在一块儿互相取暖。
有了他们开头,其他玩家也忍不住寻找有可能组建成队的眼熟玩家,结果特别凑巧,居然还真有。
“哎!白头发的大哥!这儿!”黄头发男人一眼瞅见显眼的白头发中年男人,兴奋地招了招手,见对方有些困惑,他还主动提示道,“《丢手绢》啊!你不记得了吗?”
白头发中年男人恍然大悟,迈步走了过来,“不好意思,这里光线不太好,刚才我没看清楚。”
有那句关卡名称作为暗号,他们汇合后,红头绳女生和其他几名当初幸存的玩家也走了过来,嘴里无一都在说着“好巧啊”。
更凑巧的是,这第二个小分组,谢镜清和祁方隅也认识。
一如黄头发男人所说,他们是在《丢手绢》那道关卡里面接触的对方。
可是从前的关卡里的幸存玩家现在都被分到同一道关卡里面了,这合理吗?
这明显不合理。
更不合理的是,当谢镜清和祁方隅环视一周后,发现那些陆陆续续组成小分队的玩家们,还有他们曾经一起通关的人。
撇开已经组成两支小分队的《猪笼草》和《丢手绢》两道关卡玩家,还有《你的头,像皮球》里的李向阳和王北殷,《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里的花妆女生,《请听妈妈的话》里的于琪琪和林晓语,《哥布林》里的邹天奇和一名女生,《狼外婆》里的陈燕武、袁玉宇和白皮肤女人,《猜猜我是谁》里的刘爱乐、高跟鞋女人、白皮肤男人等十四人,《七月半,鬼门开》里的俊俏男人、黄衬衫男生等三十二人,《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里曾经扮演过老板、乞丐、平民的玩家五十四人。
至于《贫贱之知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那道关卡,唯一存活的赤小豆已经在《请听妈妈的话》里面自取灭亡,除了他们无人生还的《路西法》也可以直接忽略不计。
十二道关卡,此刻再加上谢镜清和祁方隅,整整一百二十五名玩家,全都是熟人。
谢镜清和祁方隅的熟人。
他们俩对视了一眼,脸色都不是很好。
虽然知道那位所谓的神明要搞事情,但不知道竟然是这种搞法,参与人数还变成了从未有过的单数,处处都透着一股不详的气息。
怕是不怕的,问题是,这些人都知道他们的底子,有恩的难保不会反水,有仇的必然会使绊子,而在这空旷无边且杳无人烟的地域,并没有雪地生存经验的他们究竟要如何自保,在失去许嘉云后,就是件麻烦事了。
十道关卡里的玩家,总共划分出了十一个小分组,而多出来的这个小分组,就是谢镜清和祁方隅。
有祁方隅的身高在,一旦被人注意到,他们俩就是显眼包一样的存在,只不过得换上褒义。
两个人无论是身高、相貌还是之前的闯关能力,无疑都是玩家中的佼佼者,如果能够拉拢他们俩,对于接下来的通关一定很有帮助。
于是玩家们各自派了几名比较能说的人过来,意图特别明显。
却不知道,这相当于是把谢镜清和祁方隅认识所有人的这件事情,公之于众了。
玩家中不乏精明的人,一看这么多道关卡里的玩家都和他们俩有关系,全愣了一下,尽管没有说些什么,疑虑的种子也已经种下了。
可惜没等他们走到跟前,祁方隅就道:“我们没打算跟别人组队。”
这道关卡不同于其他关卡,他和谢镜清都知道其中一定暗藏着某种专门针对他们的危机,保持警惕是必须的,如果再来一些存有其他心思的队友,只会平白分散他们的注意力。利大于弊,自然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听到祁方隅的这句话,有些人止步了,但有些人没有。
邹天奇见到祁方隅,忍不住有些脸红,道:“祁、祁哥,好巧啊,我们又见面了。”
祁方隅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谢镜清记得,这个人是《哥布林》那道关卡里面,曾经跟祁方隅一起组队巡逻过的人。
他在感情方面的联想能力很单一,无法深究出邹天奇为什么会用这种闪躲的目光来看祁方隅,毕竟在他的认知里,祁方隅对于他的喜欢一直大大方方,而他对祁方隅也一样,所以他并没有将邹天奇对祁方隅的特殊行为,归纳到“喜欢”的那个层面上去。
邹天奇跟祁方隅打完招呼,才对谢镜清道:“谢哥好。”
谢镜清说:“好。”
邹天奇望了望他们身后,疑惑道:“许哥不在吗?”
谢镜清说:“死了。”
邹天奇愣了下,大概是因为他的语气太过平静,就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怎么样似的,以致于他以为自己听错了,避免冒犯,谨慎地重新问了一遍:“你说……许哥怎么了?”
祁方隅不耐烦地道:“耳朵不好就去治。”
邹天奇不敢再多说了,转移话题道:“那……我能跟你们一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