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云:“……”
听我说谢谢你,因为有你,温暖了四季。
杀死多眼软体怪物后,羊角辫女孩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身体不停地上下起伏,看起来累极了。
鬼怪NPC们全都收敛了寒意,哪里还敢再去招惹她,一个比一个跑得快,生怕她没杀过瘾,拿他们来开刀。
操场上只剩下了僵硬着一动不敢动的玩家们。
祁方隅走上前去,站在了羊角辫女孩的面前,“发泄完了?”
羊角辫女孩没有回应,眼泪已经把她脸上的血迹都洗干净了。
祁方隅说:“你想留在这道关卡里,我没有意见,不过不建议你主动去投喂它。”
羊角辫女孩缓缓抬起头来,沙哑道:“那我应该要怎么做?”
祁方隅说:“你叔叔死的时候,虽然在笑,但其实很痛苦,你不如留下来,每天都把它杀一遍,让它也感受感受你叔叔的痛苦。”
羊角辫女孩想了一会儿,然后站起身来,“我知道了,谢谢你。”
祁方隅说:“不用谢,我只是也看它不爽而已。”
不用动手就能报仇这种事情,祁方隅是最乐意做的了。
羊角辫女孩浑身都沾满了血液和果冻样的液体,在拥有了新的目标后,也不再一心寻死,转身朝着宿舍走去,显然是要洗澡并换一身干净的衣物。
许嘉云忍不住小声问道:“祁哥,多眼软体怪物什么时候招惹你了?”
祁方隅说:“哦,它形容哥哥名字的成语我不喜欢。”
许嘉云疑惑道:“名字?什么名字?”
他绞尽脑汁想了好半天,才终于想到了,祁方隅说的是他们第一天进入关卡,因为抗拒签字,祁方隅说自己不识字,而多眼软体怪物在刻意侮辱他姓氏的同时,还把谢镜清也连带进去了。
可这都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啊!
祁方隅记仇的能力,简直刷新了许嘉云的三观。
祁方隅只管自己爽不爽,可不管他的三观怎么样,道:“正好,碍事的都走了,有些话我就不藏着掖着了。”
玩家们还没有从羊角辫女孩杀死多眼软体怪物的震惊中缓过神来,好半天,才疑惑地扭头看向他。
祁方隅说:“鬼怪NPC手里的那些玩具,比如玻璃珠子、贴画之类的,都看见了吧?”
玩家们讷讷地点头,“看见了。”
祁方隅说:“那些都是死亡条件。”
“死亡条件”就像一个触发点,玩家们瞬间满血复活,集中精力听他说话。
祁方隅继续道:“他们会主动将东西送给你们,也会偷偷将东西贴在你们身上——当然,也不仅仅是贴,比如红头发女人被泼一身汤水的那次,也触发了死亡条件——总之,出自鬼怪NPC之手的东西,只要有人沾上了,在跑操结束后,这人就会被多眼软体怪物当作养料。”
瞧瞧,这人说话多么委婉,那么可怕的死亡方式,一句“当作养料”就轻描淡写地带过了。
但是亲眼看见过全程的玩家们可不会掉以轻心。
卷发女人道:“有避开的方式吗?”
祁方隅说:“有。”
卷发女人喜形于色,谨慎地问道:“可以告诉我们吗?”
“当然。”祁方隅说,“只要把得到的死亡条件,神不知鬼不觉地传给任何一个鬼怪NPC,就能你们之前看见的那样,直接反杀对方。”
卷发女人皱眉道:“想要传给鬼怪NPC,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一个白发的中年男人道:“比起鬼怪NPC,玩家更容易下手。”
众人瞬间警惕地看向他。
白头发中年男人道:“这本来就是事实,不然那个小姑娘两次得到死亡条件,也不会到现在还活着。”
众人才想起来,羊角辫女孩曾经撒了一地的玻璃珠子,后来死亡的却是光头纹身男人。
再加上后来光头纹身男人说的话,以及羊角辫女孩的反应,一切都说得通透了。
大波浪头发女人叹道:“怪不得她突然像是变了个人。”
卷发女人道:“每个人活着都不容易,我们还是别操心她自己的选择了。”
大波浪头发女人道:“也是,咱们都自顾不暇了。”
祁方隅道:“不管是传给鬼怪NPC,还是传给其他玩家,那都是你们的事情。但有一点先说在前面,最好不要把歪心思动在我们身上,不然的话……”
他微微停顿了一下,才扬起了和善的笑容,木乃伊的外表给他装点了浓厚的神秘感,“你们应该不会想知道,上一任班长究竟是怎么死在我手里的。”
众人怔了怔,好半天才理解了他这句话,顿时感觉头皮发麻、后背发凉。
他们竟然跟一个进入关卡当天就杀死一只鬼怪NPC的怪物待了这么多天,还以为是什么乐于助人的善良玩家!
祁方隅可不管他们是怎么想的,兀自继续道:“不想死的话,座位最好更换一次,坐密集一点,以防鬼怪NPC下手。”
白头发中年男人道:“你说得在理,我们现在的座位分散得太厉害了。”
祁方隅道:“我只是提个建议,采不采纳全凭你们自己。”
说完,他牵着谢镜清,“我们走吧,哥哥。”
谢镜清应道:“好。”
许嘉云也跟了上去。
玩家们的步伐比他们慢,全在商量着待会儿要怎么更换位置才好。
许嘉云等到距离稍微拉开一点儿,才期待地道:“祁哥,我待会儿是要换到你们前面还是后面?”
祁方隅说:“你不换。”
许嘉云道:“你和谢哥换过来?也行,中间安全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