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方隅道:“这么说,吃下食物,就相当于是被引诱了。”
“肯定是的!”许嘉云说,“想通关卡名称之后,我现在也知道民宿老板是个什么东西了。”
谢镜清对此比较在意,“什么东西?”
许嘉云说:“民宿老板是树鼩,一种经常被人错认成松鼠的动物。”
祁方隅道:“它在猪笼草这里扮演的是免疫角色?”
“对,就是免疫角色。”许嘉云说,“因为猪笼草的边缘光滑,还有特别细小容易打滑的凸棱,只有树鼩才能在上面站稳,然后舔舐它分泌出来的蜜汁,最后留下自己的排泄物作为报答——这是猪笼草需要的养分来源。”
祁方隅不太想评价这么恶心的养分来源,更不想纠结他们到底是苍蝇还是虫蚁,“如果猪笼草是正确答案,鼓腹咝蝰就是用来迷惑我们的选项。”
许嘉云道:“是的!”
多天的压力终于得到舒缓,许嘉云的精神面貌都好了不少。
祁方隅道:“你有几成把握?”
许嘉云似乎想说十成,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把话说得那么满,以免打脸,“六成吧。”
祁方隅说:“回去试试。”
他们身在密林之中,如果真的试对了,很有可能会导致暂时没有发现的其他死亡条件突然攻击,还是回到大王花民宿要安全一些。
许嘉云也明白这个道理,点头应了一声。
尽管还没有完全确认,但回去的路上,他的步伐仍旧轻快了不少。
他们一进门,就看见了得意洋洋的民宿老板和其他萎靡不振的玩家。
见到他们回来,染发剂男人满怀希望,“你们有线索了吗?”
比起对于线索感兴趣,他更像是想要争一口气,只需要几人点个头就行,甚至都不需要具体的线索内容。
不用想,许嘉云都知道玩家们在民宿里面没有找到线索,而在临近关卡期限的现在,他们越是找不到,民宿老板就越是开心。
虽然这份开心在见到谢镜清他们的时候戛然而止,但也不影响他继续哼着歌、绕着距离他们最远的路、将自己最爱的美味甜食端上餐桌,然后坐下来,开始尽情地享用。
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怎么看怎么碍眼。
祁方隅面朝着染发剂男人,故意装作听不懂他想要争一口气的意思,“想知道线索?”
染发剂男人顿了下,但还是点了点头,“想啊。”
祁方隅又转向其他人,“还有人想的吗?”
于晓伏立马站了出来,“我也想!”
紫发男人沉默了一会儿,也站了出来,“你想让我们做什么?”
“也没有什么。”祁方隅朝不远处吃得正香的民宿老板扬了下下巴,“就是把他抓住,砍断手脚,扔进马桶里去。”
民宿老板咀嚼的动作顿时停住了。
众人也有些愣住。
不是因为祁方隅说的这件事情多么难以完成,恰恰就是因为太简单了,所以才有些不敢相信。
毕竟在初级关卡和中级关卡里面,杀死NPC是没有问题的,更不会管他们是用什么办法杀死的NPC。
染发剂男人小心翼翼地问道:“能不能问一下,为什么啊?”
祁方隅说:“我不喜欢他那两颗大门牙。”
众人:“……”
这算个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
祁方隅可不管他们是怎么想的,“十分钟,做完我刚才说的事情,我就告诉你们线索。”
这一下,什么都不管的人变成了玩家们。
有什么能跟线索相比的呢?
几个男人刚有所动作,民宿老板就跳了起来,明显要逃。
祁方隅适时补充道:“没动手的人,别想沾光离开关卡。”
光是看到他身边的谢镜清,众人就知道他有一百种办法可以让不动手的人死在这里面。
一直坐在旁边的两个女生一听,立马扑上去,一左一右摁住了民宿老板,“快来!”
黄头发女生尽管有些不满,但还是跟着抓住了民宿老板,没让他跑掉。
几个男人动作也很快,拿菜刀的拿菜刀,摁四肢的摁四肢,不到五分钟就把民宿老板给做成了人棍。
血溅了一地,民宿老板的嘶吼声在尖啸中带了些非人的动物咆哮,诅咒声不绝于耳。
然而除了吵闹之外,并没有人同情他。
最后染发剂男人实在是听不下去去了,抄起一旁的木凳,“嘭”地将他那两颗门牙砸碎,疼得他再也说不出话来。
染发剂男人扔掉木凳,对旁观的三名女生道:“人我们处理好了,扔进马桶就交给你们了。”
他们都没有吃民宿老板提供的食物,因此对于马桶仅仅是有些排斥,并不感到恐惧。
三名女生拽着民宿老板被鲜血染成红色的白色衬衫,费力地将他拖进卫生间,然后抬起来,投进马桶里。
说实话,他们其实并没有寄希望于民宿老板会死,毕竟前几天民宿老板都很安全,甚至安全得不知道在他们面前嘚瑟了多少次,他们这么做,一方面是想要讨好祁方隅,另一方面,是想借着讨好祁方隅的由头来出气。
谁知道他们刚把民宿老板扔进马桶,马桶盖就忽然动了一下,然后缓缓地,盖了下来。
“卧槽?触发死亡条件了?”
“民宿老板也会触发死亡条件?”
“触发的原因是什么?”
没有人回答他们。
与此同时,马桶出水的位置大量流出一种透明黏稠的香甜液体,瞬间将民宿老板裹挟其中,连正常人的挣扎都没有用,更何况他已经变成了人棍,那些挣扎微乎其微,没一会儿,就被马桶盖彻底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