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思了好一会儿,又道:“‘挑食’可能也是死亡条件,所以祁哥之前不让我先吃苦瓜,就是担心我——”
“并没有担心。”祁方隅打断道,“不要自作多情。”
“……好的。”许嘉云努力扬起微笑,“所以祁哥就是为了避免我触发死亡条件,才不让我动筷子的,是吗?”
祁方隅看向他的目光有些一言难尽,“你别告诉我,你现在才发现。”
许嘉云心虚地别过了脑袋。
祁方隅觉得自己的血压又上来了。
许嘉云连忙就着之前的话题继续道:“话、话说回来,‘女仆’居然也在死亡条件里啊!幸好我打从一开始就没把她当作真正的女仆,不然第一个触发死亡条件的就是我了,哈哈……哈哈……真、真不知道关卡到底是想告诉我们什么呢。”
说到最后,他发觉气氛越来越尴尬,索性就闭上了嘴巴,等着挨骂。
时刻都在谢镜清面前维持形象的祁方隅并没有动,而是顺着他的话继续道:“女仆不止一次在我们面前自称‘女仆’,却不能被我们称呼,这一点有点奇怪。”
谢镜清说:“而且她很生气。”
祁方隅有些意外,“哥哥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谢镜清说:“因为在其他死亡条件出现时,我们还有周旋的余地,只有称呼她为‘女仆’的那两名玩家,连话都没有说完就被杀死了。”
“我去……”许嘉云惊叹道,“谢哥这么一说,我才发现那两个人死得确实很快啊。”
祁方隅沉思了一会儿,道:“她会对于我们称呼她为‘女仆’而感到愤怒,也就是说,她的身份不一定是女仆,而我们的身份也不一定是少爷?”
谢镜清道:“我的想法和你相同。”
许嘉云扭头问道:“如果我们不是少爷,她也不是女仆,那这套房子是谁的?男女主人又去哪里了?”
他们三个人都沉默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想出个合理的结果。
祁方隅道:“明天我想办法去问一问。”
谢镜清看向他,“安全吗?”
祁方隅笑道:“哥哥放心,我会小心的。”
谢镜清道:“明天我和你一起去。”
祁方隅也不推辞,“好。”
许嘉云看着他们一如往常的相处模式,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又咽了下去。
谢镜清注意到了他的情绪,“怎么了?”
许嘉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开口道:“这句话我一直都想说,就是总觉得有点不吉利,可是不说的话,我又觉得——”
祁方隅不耐烦了,“说。”
许嘉云立马乖乖回答道:“说不定关卡就是想要把我们留在这里面,不然的话,一个中级关卡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多的变故?”
即使是他们手握着不少线索,也感到了窒息,对于那些至今还是一头雾水的玩家而言,这实在是令人绝望。
祁方隅认真地看着许嘉云,在许嘉云以为他要大发慈悲之心安慰一下自己的时候,祁方隅道:“确实不吉利,而且除了制造焦虑之外什么用都没有。”
许嘉云:“……”
好的,哥,我就不该对你抱有期望。
他的脑袋刚垂下,就被狠狠敲了一下。
“哎哟!”许嘉云痛呼道,“祁哥,你打我干什么?”
“少琢磨那些没用的东西。”祁方隅斜了他一眼,“除非其他玩家都死绝了,不然轮不到你下地狱。”
许嘉云捂着脑袋不敢回嘴。
不过不得不说,这么一敲,他脑袋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全都消失不见了。
就只剩下了疼。
这人明明看着没什么力气,怎么下手却这么重呢?
许嘉云忍不住看向了祁方隅的手,纤长又柔软,青色的血管潜伏在白皙的皮肤之下,漂亮却又没有半点秀气之感。
这样的手,在抡起消防器砸人的时候,应该也是一副赏心悦目的场景吧?
然后许嘉云就喜提了第二敲。
“在说正事,你走什么神?觊觎我的手?”祁方隅扭头就向谢镜清告状,“哥哥,你快看他!”
谢镜清顺从地看向许嘉云,“怎么了?”
祁方隅嘤嘤道:“他在脑子里对我图谋不轨!”
许嘉云:“……”
我是嫌自己命太长了吗?
谢镜清说:“他应该是不敢的。”
许嘉云狗腿道:“谢青天明察秋毫!祝二位天长地久、海枯石烂、永偕同心!”
祁方隅一秒变脸,笑道:“多谢、多谢。”
许嘉云小心翼翼地道:“你们刚才在说什么正事,可以重新说一遍吗?”
祁方隅道:“还没开始说。”
许嘉云:“……”
逗我玩儿呢?
可他不敢问,也不敢说。
好在祁方隅没有再跟他开玩笑,回归正题道:“比起女仆的称呼,我比较在乎今天晚归的那三个人,他们究竟是触发了什么死亡条件?”
“会不会是因为打断了女仆的话?”许嘉云猜测道,“不尊重女仆之类的?”
祁方隅说:“在进门的时候,有人提到‘倒霉’两个字,所以我更倾向于是他们在外面遇见了什么,或者是触发了什么东西,只不过直到进入自建房才达成了死亡条件。”
许嘉云被他这句话绕晕了,好不容易才理顺,“祁哥你的意思是,他们的死亡条件是需要双重触发的?”
祁方隅说:“对。”
“这……不太可能吧?”许嘉云本来想要否定的,但是这道关卡里面的情况确实超出了他的知识范畴,他也不敢把话说得太绝对,“我到目前为止,都没有经历过双重触发的死亡条件,也没听说谁接触过,总不能突然就修改了规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