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钦懒得跟他废话,他转过身摆手,“杀了。”
“是!”
“不、不要!求大人饶过………呃———”
呼叫声戛然而止,汩汩往外冒的鲜血很快浸染了地砖…………
寝殿里,萧折渊搂着人,不断摩挲着他的手臂,他吩咐春樱,“端些温水来。”
“是。”
喂锦聿喝下温水后,他的状态好了些,被萧折渊抱在怀里,一刻也不曾松开,萧折渊又道:“往后殿中再添两盆碳火。”
“是。”
锦聿靠在萧折渊怀里昏昏欲睡,病了的人比平时看起来更加虚弱,没了那份疏离冷漠的抗拒,奄奄一息地靠在他怀里很是乖顺无害。
萧折渊盯着怀里的人,一边希望他能一直这么乖顺下去,又希望他的身体能好起来。
他将人放躺在床上休息,掩好被角起身时,扭头就看到了窗户下半个湿的脚印,他蓦地一凛,不知想到了什么,看向床上已然昏睡过去的人。
萧折渊走出长乐殿,绕到方才的窗子前,看到屋檐下未被雨淋湿的地砖上,有从湿润的院中带到窗口下的脚印,一直延伸进去。
他拧着眉头,脸色阴沉密布。
春樱被带到书房,见太子殿下面色不霁,她立马就想到了缘由,连忙跪下来,“殿下………”
“他方才去了何处?”萧折渊嗓音冷冽。
春樱不敢隐瞒,如实道:“回殿下,锦公子方才、方才去了趟之前居住的厢房。”
“他去厢房做什么?”萧折渊又问。
“奴婢不清楚,锦公子未让奴婢跟着进去,”春樱一五一十地回答。
“殿下,或许锦公子只是回厢房拿点自己的东西。”尘钦道。
“拿点东西需要背着孤?生怕撞到孤还从窗口翻进去?”萧折渊冷言质问。
一时间鸦雀无声,尘钦也不开口了,只是怕殿下和锦公子又闹矛盾。
萧折渊一阵心烦,“都下去吧。”
“是。”
翌日,外头天气比昨日暖和些,但萧折渊还是吩咐春樱拿个暖炉来,放到锦聿手里,再给他披个披风取暖。
锦聿捧着暖炉,他跟傀儡似的一动不动,任由萧折渊给他捯饬,他身着缁色锦衣,衬得肤色如白瓷一般泛着贵气精细,与萧折渊的玄色锦袍很是相配。
“聿儿,你说你这身是不是与孤极其配对?”萧折渊戏谑地看着他。
锦聿不言。
萧折渊不以为然地一笑,牵着他的手出去。
马车停在东宫大门口,锦聿率先上了马车,马车里头宽敞,铺了柔软的垫子,锦聿一顿,随即便面不改色地坐下。
萧折渊上来坐在他身边。
“冷么?”萧折渊抓住他的手问道。
锦聿摇了一下头。
“今日中秋,是阖家团圆的日子,你若是想念你阿姊和弟弟,孤让尘冥把他们接过来陪你可好?”萧折渊询问。
锦聿抬眸瞥了他一眼,依旧摇头。
萧折渊目光盯着他,他搂住锦聿的腰,将人抱到腿上坐着,他抓住锦聿的手腕,一双含情眼慵懒地看着他,眼中却有浓浓的压迫感,“聿儿不会是有什么事瞒着孤吧?”
锦聿心下一惊,不敢同他对视,‘没有………’
“那昨日为何避着孤去厢房拿东西?”萧折渊开门见山质问他。
锦聿拧眉,不悦地直视着他。
“聿儿有什么计谋,不如说给孤听听,孤帮你决策一二。”萧折渊说得漫不经心,然而手却紧紧地拽住锦聿的手腕。
锦聿吃痛,却未露出异样,只是冷漠地看着萧折渊。
两个人暗暗较劲,萧折渊凑近他,“你想逃跑?还是想杀人?”
锦聿稍稍往后退,他偏过头。
萧折渊又道:“若是想杀人,孤可以帮你,但你若是想逃跑………”
他的眼神犀利又阴冷地盯着锦聿,未说完的话却已成威胁。
锦聿喉结忍不住上下滚动,萧折渊跟只疯狗一样,总能寻着味儿知道他要干什么。
锦聿垂下脑袋,‘我没有………’
萧折渊并未深究他话里的真假,他手语稀里糊涂看着锦聿天天比划,倒是会了几个,但不多,于是他很快转移话题,抓住他的手,“聿儿不如教孤几句手语吧。”
锦聿扭过头,“…………”
“鱼水之欢怎么比划?”萧折渊问,他瞧着锦聿面无表情。但耳尖越来越红,眼中的戏谑之意更浓烈,“或者颠鸾倒凤、共赴巫山?再或者,聿儿与孤床笫………”
锦聿蓦地捂住他的嘴,反应过来此举不妥,又跟摸着烙铁似地收回来,他急忙撇开眼神。
萧折渊一笑,他扶住锦聿的后脑勺吻上去,将人放倒在软垫上,含着他的唇吸·吮,他抓住锦聿推搡着的双手,细细吻着人,他感受到身·下人的抗拒,只觉得意.犹.未.尽,像着了魔一般。
锦聿喘不过气来,萧折渊似乎想攫取他周围的空气,他匆忙偏过头呼吸,墨黑的瞳孔上像蒙上一层清澈的泉水,嘴唇殷.红水润。
锦聿正想推开他起身,忽然就感觉到石更ting的物什抵着自己,锦聿一顿,蓦地一怒,抬手扇了萧折渊一巴掌。
萧折渊不怒反笑,他再次抓住锦聿的手强吻上去。
中秋佳节,宫中先是举办宴会,之后再由皇帝率领百官在长安城濉河道观赏花灯看表演,高大威猛的将军分别骑在马上护着皇帝的銮驾,百姓们喝彩拥护着。
皇帝入座濉河道的亭子里。两边分别入座一些大臣,柳君彦落座陛下身旁,太子殿下和二皇子分别坐在左右下方,一起观赏河中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