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他可真走运,他要是当上太子妃,可就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了………”
“有那么好当么?我看太子殿下也就玩玩而已。”
“有什么不可能的,君后不就是………”
“嘘!别说了!”
‘咳’‘咳’‘咳’!
锦聿呛了一口,他面红耳赤、神色痛苦,喉咙像是被灼烧了一般,大脑更是晕得不行,他往旁边一倒,神志不清地靠在萧折渊身上。
萧折渊搂着他,见人奄奄一息地靠在自己怀里,他目光温柔,几分真心几分做戏谁也看不清,他摸着锦聿的脸,哄道:“醉了就睡吧。”
锦聿迷迷糊糊的,眼皮子连睁开的力气都没有,但周遭的喧嚣吵闹让他觉得天旋地转,似远似近,又无比清晰。
萧折渊正盯着人看,这时一道突兀的声音打破了这大殿内纵情欢愉的场面。
“救命!”
一个身着粉红抹胸襦裙、簪花抹胭脂的少女跌跌撞撞跑出来,爬到萧折渊面前,大喊着,“太子殿下救命啊!”
绮香楼的喧嚣被这一声悲喊震破,瞬间鸦雀无声,尘钦和尘冥立马上前制止着往前爬的少女,暗中的影卫也伺机而动。
萧折渊眉间烦躁,瞥了一眼尘钦,尘钦剑指少女颈间,“何事惊扰太子殿下?”
少女未语泪先下,“民女李莺,求太子殿下为民女做主,绮香楼贩卖女子为妓,民女不从便威胁家人,民女不愿为妓,还请太子殿下救民女一命!”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这时老鸨带着几个手持木棍的小厮跑过来,急忙为自己辩解,“哎哟,太子殿下可不要听他一派胡言啊,这女孩是她爹娘卖给绮香楼的,可不是强迫她的。”
说着,老鸨上手打李莺,边打边骂,“你这死丫头!吃里扒外的东西!我好吃好喝供着你!你居然在太子殿下面前污蔑绮香楼!”
“别打了………求您别打了……太子救救民女……”李莺及笄之年,原本一身好皮囊,此刻身上青痕交错,是她不愿顺从而被打的。
叫骂声和苦苦哀求的声音重叠,萧折渊语气冷冽,“够了。”
话音刚落,尘钦就一脚把老鸨踹开,老鸨连忙爬起来,“太子殿下,你千万不要听信她的话,她是骗人的………快把她抓回去!”
那几个小厮想上前去抓人,然而太子殿下的侍卫将他们拦住,气势汹汹,几个小厮瞬间就不敢了。
“说。”萧折渊居高临下地看着李莺。
李莺擦了擦眼泪,一股气说道:“民女是李里村的人,前些日子,我们村走丢了好几个女孩,是、是有人将她们打晕贩卖到青楼,民女也是,民女不是自愿的,还请太子殿下明查!”
“殿下!”老鸨见状一时慌了,连忙辩解道:“老奴不知道啊!老奴买她的时候,是那人说家里送过来的!!冤枉啊殿下!”
老鸨的嗓门大,刺得锦聿头疼欲裂,他晕得迷迷糊糊,听到了李莺的诉状和老鸨的辩解,正想睁开眼看看时,他刚抬头,萧折渊就扶住他的脑袋按回去,温声道:“继续睡。”
没过多久,周遭忽然落针可闻,锦聿也彻底睡死过去。
萧折渊听了大概,他下令,“将绮香楼各处封锁,任何人不得出入,给孤一一查清楚。”
“是!”尘钦和尘冥得令,立马吩咐手下将绮香楼的所有人看住,各个出口都被侍卫看守着。
一阵混乱之下,那老鸨吓得尖叫,萧折渊一个眼神,尘钦一手劈在她颈间,给人劈晕过去。
萧折渊将怀里的人抱着上楼,进了四楼的一个雅间,把人放在床上,锦聿睡得无知无觉。
萧折渊坐在床边,目光深沉地看着他,“睡那么死,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给他准备点醒酒的汤。”
“是。”尘钦应声。
尘钦让人备了醒酒汤后,就跟在萧折渊身后下楼去,他道:“殿下,方才查了绮香楼的姑娘,有七八个都说自己是被打晕卖进来的,审问了老鸨,老鸨也说是从其他人手中买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她也不知道对方是谁。”
楼下大殿内,七八个姑娘同李莺一样,脸上满是惊恐,胆战心惊地站在一处,有些姑娘害怕地哭出声,李莺也在安抚她。
“没人看清那人的长相?”萧折渊坐下来。
“民女醒来的时候已经在绮香楼了,不过彻底晕过去之前,能感受到是两个人抬着民女,将民女塞进麻袋里………”李莺小心翼翼道。
“你们都是一个村的?”尘钦问她们。
姑娘们摇头,“不是,我们来自不同的地方。”
其中一个姑娘突然大声道:“和我同一个村的,因为不从客,顶撞了客人,被鸨母让小厮打死了………尸体都不知道扔去了哪里………”
说完,她难过地哭出声,李莺赶紧掏出手帕来给她擦眼泪。
而这边,锦聿在醒酒汤送来后,他就晕乎乎地爬起身,歪歪斜斜地跑到角落里抠嗓子吐,随即漱了口,喝完整碗醒酒汤。
缓身片刻,他起身出门,悄无声息下到二楼,躲在一根红柱背后,从他这里看下方的情景一览无余。
“方才属下审问了老鸨,她说一个姑娘五十两银子,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样貌上乘的,可高达二百两银子,如若她不买,就送去别的地方。”尘钦说。
萧折渊听着尘钦的禀报,眼眸一抬,注意到二楼靠近楼梯口的那根柱子背后站在一个人,他意味不明地勾唇,“看来还没醉。”
嗯?尘钦也跟着抬头,看到锦聿站在围栏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