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逃去哪里呢?”凌彻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漠北是你的地盘,大晋是我的地盘,想必他会逃往东面。”楚越引导性的说。
他并不知道玉清缘会逃到哪里,也许人家觉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逃回漠北也未知,只是崔千钧想要一统天下,就必须啃下东面。
只凭戍甲营的兵力,怕是要费很大的力气,还不如用凌彻的兵,一举拿下东面。
这时,楚越又给谭飞写了封信,大概是让谭飞率领江南众军赶往东疆,不要阻拦凌彻的军队,也不要靠近戍甲营,不要让戍甲营知道你来了的意思。
崔千钧也醒了过来,得知凌彻往东面走,他连夜率领戍甲营赶往东面。
秋日,东面齐聚三军,戍甲营,江南军,漠北军,全都兵临城下。
“杀!”崔千钧撑着身子,冲进东疆十城,俨然成为杀神。
戍甲营所到之处,铁蹄下,金戈铁马,气吞三千里。
崔千钧一面杀东疆的兵,一面杀凌彻的兵。
在人群中,有一人带着面具,身形和楚越很像。
崔千钧恍惚的看着那人,“若我儿子还活着,大抵也是这般英明神武吧!”
战场上的形势瞬息万变,崔千钧也没精力把目光集中在一个人身上。
他带着戍甲营杀了三个月,整个东疆十城成为一片尸山血海。
三个月后,东疆十城都挂上了大晋的战旗。
又快到一年中秋了,今年死的弟兄格外多。
崔千钧已经顾不上伤心还是难过了。
东疆十城的领袖被崔千钧斩于马下,接下来就是凌彻。
一路从东疆打到漠北,在漠北和大晋的交界处遇到了玉清缘秘密培养的玉家军。
崔千钧杀红了眼,才不管哪家军呢,一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硬生生将玉清缘和凌彻逼回漠北。
此时已到了冬季,不适宜继续作战。
三方止戈休战。
休战当日,凌彻就单枪匹马的杀到玉清缘的大营。
楚越不放心凌彻一个人去,远远的跟在身后。
巧了,崔千钧也没打算闲着,也单枪匹马的来到了此地。
楚越与崔千钧面面相觑,四目相对。
“义父……”楚越下了马抱过去,“义父,我好想你。”
“你……还活着。”
崔千钧瞬间泪流满面,没人比他更懂重逢的那一刻,他沉重了几个月的心终于飘了起来。
“活着就好。”
在见到楚越的那一刻,崔千钧就大概猜到了楚越和凌彻演的那一场戏。
其实仔细想来,那天也是漏洞百出,凌彻要杀楚越,直接一刀杀了不就好吗,为何要用毒药?
还有杀了之后,直接抛尸什刹河不是更好,为何非要带走尸身?
现在想想,一切都迎刃而解了。只是他身在局中,当局者迷罢了。
楚越抱着崔千钧不肯松手,被崔千钧拍着后背,像是哄孩子。
场面十分紧张,他们二人却如入无人之境。
凌彻和玉清缘决战的鲜血淋漓,楚越和崔千钧还在认亲的路上。
凌彻快没了力气,大喊道:“你们两个别腻腻歪歪了,快来帮忙!”
“知道了。”楚越敷衍道。
楚越和崔千钧也加入战场,正好进了包围圈。
“既然都进来了,那就一起去死吧!”玉清缘笑的猖狂:“哈哈哈……”
他身上的松香味道突然刺鼻,凌彻大喊一声:“不好!”
这是……炸药?
炸药这种稀奇的东西,在战场上并不常见,如今却埋在脚底下。
松香袭来,一阵清而雅的香气,渐渐变得浓郁起来。
凌彻上前抱住玉清缘,“愣着干什么?快出去啊!”
楚越,崔千钧:“???”
“不用管我,我弟弟客死他乡,如今,我也陪着他身首异处。”凌彻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道。
“砰”的一声,被炸的粉碎。
楚越和崔千钧被波及到,二人被炸出去很远,纷纷晕了过去。
等楚越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京都。
崔千钧还没醒过来。
关键时刻,崔千钧用身子将他压在了身下。
京都快要过年了,马上就到荣明三年了。
楚越日夜不停地照顾着崔千钧,也让夏潇和谢英出来帮忙,终于,在荣明三年初,崔千钧又能活蹦乱跳了。
荣明三年初,夏府无罪释放,荣明帝还政于民,开设选举投票。
从此,皇位立贤不立长。
崔千钧清醒以后,自诩罪孽深重。
“若是再来一次,我会选择自刎!我自刎了,戍甲营必士气大振,势如破竹!”崔千钧耿耿于怀的说:“那日我没救陛下,今日我把便命还给陛下。”
楚越吻上了崔千钧的唇:“我不要你的命,我要你好好活着!”
“那日没能护住你,是我一生的罪孽。”崔千钧悔恨道:“我愿以余生,守护楚家列祖列宗,愿他们保佑陛下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我曾经想过大将军一统天下之后解甲归田的样子,没想到朕的大将军竟然想着为帝王守陵。”楚越呵呵一笑:“那就别怪朕狠心了。”
楚越扬起袖子,一抹粉洒在崔千钧身上,崔千钧瞬时站不稳脚跟了。
楚越将崔千钧抱到龙榻上,“朕喜欢你。”
崔千钧依旧不死心的重复着,“若重来一次……”
“朕知道。”楚越吻住崔千钧,堵住他的嘴:“朕不怪你,朕爱你。”
崔千钧双腿发软,被楚越压在身下,“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