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得差不多了余礼往里抓了一把干辣椒,还有盐巴、生姜和大豆酱也都往里搁了,完事盖上盖子焖煮一会,能更入味些。
这干辣椒都是后头找人买的,李家从前这些辛辣的调味料都没有多少。
闻到浓香后,余礼掀开盖子往里丢了刚切好的萝卜块,为了更好吃,他还又放了些红椒进去。
等萝卜也煮好后,余礼把菜盛出来,拿筷子挑了一块萝卜试试,软烂入味得很,余礼眉毛挑了起来,放了心,炒其他菜去了。
晚上这道萝卜烧鸭上桌不过一小会,就被家里人纷纷夸赞,上筷子作势要抢,余风抢得最欢,余礼就道:“大哥怕是嫌弃我的厨艺了,其它菜都不愿意动筷子呢。”
余风看都没看他,眼睛在桌子上转,边吃边道:“哪能啊,你是不知道,天天在家想吃你做的菜,娘做的可不如你一半好。”
不顾赵雨梅瞪他,他又说:“这道酱焖鸡蛋只有你做的最好吃,上次娘也馋你做的那味了,说也要做一次,结果把蛋烧糊了。还有昨日里,娘炒个水芹菜,连水芹菜都炒得苦苦的,吃的我嘴里半点味道也没有了。”
余礼听着,笑得很开心,余雪也忍不住开始说,赵雨梅上手拧了两人的耳朵,道:“都是没良心的,日后啊,你们自己做去,我不伺候了。”
两人赶紧告饶,倒是付清道:“娘也是该多歇歇,要不我跟礼哥儿学学做饭,日后我来做。”
赵雨梅忙摆手:“好孩子,娘同他们说笑呢,哪有让你操持一家子吃食的理。”其实以前也是余礼操持一家子吃食,但说到底自己生的小哥儿和儿媳还是不一样的。
付清倒是真的认真在考虑这件事,说:“那也不能一辈子靠娘啊,相公也不会做饭,我总得学学的。”
余礼接过了话茬,道:“也行的,若是你想找我学什么时候来都行,或是在家让爹在旁边看着,他也能告诉你。”
赵雨梅道:“这倒也是,正好冬日里不用下地,家里的活计我们能干,清哥儿和雪儿就在家同你们爹学学厨艺也好呢。”
因着还要给余厨子送饭,几人没多留,装好饭菜就走了。
有了余风的帮忙,家里的谷子收得更快了。稻谷收下来后,是要把谷子从杆上打下来,然后不断把杂草从谷子里吹出来筛掉的。筛好后的湿谷需得晒干,这段时日家家户户门口都会堆满稻谷,还不停有人翻动。
这活以前余礼做的多,那时候他爹收下来便不管了,都是他和娘还有小妹一起做的,现下李铭川也不用去地里了,两人能日日待在一起,一起干活,一起休息。
等谷子晒好后,还要去壳,有些人家留给自家吃的谷子会先不去,留着日后要吃时再去,但若是要拿去卖的,定是要先去了壳,成了米才能运到镇上去卖的,新米定是要卖上几日的。
镇上人不靠田地吃饭,大多都没有田,要吃饭就只能去买米,就是村里没有地的人,也都得买,每年刚打的新米,一般是不愁卖的。
村里人近些日子都要去镇上卖米,也有米铺会在这段时日跑一趟附近的村子,能直接拉走,但价会比自己去镇上卖低些。
去卖米必定都得是要去村长家借牛车的,村子里有牛车的人家就两三户,但只有村长借牛车最好说话。若是有什么急事,只载个把人时,村长都是免费借的,若是接着耕地运粮,牛是要受累的,定也是要送上礼或是铜板的。
余礼和李铭川知道规矩,装了鸡蛋和铜钱去找村长借,村长家里的牛车这几日日日都有人来借,后两日也都被定了,李铭川需得等一等。
这还是因着不少人图省事省力气直接卖给了来村里问的米铺,不然怕是要等上许久呢。
卖米的事情余礼不懂,李铭川是和余风一起办的,余家地里收成虽没自家那么多,但也是不错的,家里人要多些,但大哥没留他们那么久的粮食,也是能卖了有一笔进项的。
去镇上前付清本是担忧余风的,但不能一辈子不去镇上了,便压着不安让人去了。
他们直奔米铺,寻了好些家问,有已经收够了不要米了的,有给的价不行的,寻摸了好几日,才把米全部卖掉。
最后一日余礼也跟着去了,他帮付清卖帕子,也是要给自家买些猪板油和旁的东西。
米卖了,剩的收进了地窖,余礼和李铭川心里都踏实多了,余礼还把家里放钱的盒子东藏西藏,嘴里念叨:“可是有六两银子了呢,可得收好了。”
李铭川没多歇息,立了冬后就是抢时间砍柴堆柴了,余礼头两日在家又是熬油又是收拾的,没跟着一起,后面就怎么都要同李铭川一道去。
李铭川在前头砍,他便在后面捡,两人特带了搓好的草绳,就为了能把柴绑好,方便运回去。
一路上见着不少也来砍柴的,许多汉子觉着自己忙活了一年,刚又卖了米,那不得好好歇息吗,便不愿意出来砍柴了,反而是妇人哥儿多些。
或是一些家里没地的,也盼着卖柴能得些铜板换些冬日里的吃食。
别人家里余礼和李铭川是不会多嘴也不会去管的,两人边说话边把砍好的的柴绑牢,准备先回家去。砍柴就是这样,要不断上山又不断回家,一人只两只手,一趟能运的柴火就这些,多运几趟才能把柴房慢慢堆起来。
李铭川只让余礼背着一捆,自己背上两捆,两只手还各拿一捆,余礼在这时候是拗不过他的,便在后头帮着扶一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