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漆黑的眸子写满了热切,他慌乱地咽了一口气,以为萧韫要戏弄他,生出退缩的念头,忽地嘴巴被萧韫堵住。
他紧紧拽住萧韫的手臂,忘了呼吸,任凭愉悦在四肢百骸急窜,任由萧韫嘬着,难舍难分。
“王爷,我想……”萧韫松开他的下巴,垂眸看他的身子,轻笑一声,拉开林见山的掌心。
林见山难为情,梗着脖颈,不敢动。从前在军营生活,也时常跟将士们一块洗澡,从未对一个男人生出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
好想好想把萧韫抵在池壁上,亲他吻他。
念头一闪过,他想实施,萧韫伸手往林见山一摁,眼里带着坏笑。
林见山呼吸顿住,胸口剧烈颤抖,那是从未体验的感受。
“王爷,别咬着嘴唇。”话罢,萧韫揩着林见山的嘴唇,再次吻上林见山的嘴唇,吻他泛红的脸颊,吻他那双厉然的眼睛。
“碰一下就激动?”
“林见山,喜欢我吗?”
“林见山,别装了,你喜欢得很,说喜欢给我听听。”
林见山沉溺在这美妙愉悦的体验中,听到萧韫的命令,他也不气恼,反而有一种反差的新鲜感,乖乖地哼出低音。
“放荡!”
萧韫大力拍打他的脸颊,林见山明明舒服又开心,忽然遭了一击,又疼又辣,如坠入深渊,眉眼狞起。
他想大声骂萧韫,萧韫钳着他的下巴再次俯首吻他,让他呼吸不舒畅,再次攀升愉悦的体验。
好吧,原谅萧韫。
这点疼能忍,谁让萧韫是他的妾,他宠着就是。
两人在山庄度过了一个温馨的沐浴时光,外面下起了一场雪,淅淅沥沥地挂在枝头。枯萎的树桠缓缓掉落在地上,枝桠被一只红色绣花鞋踩断。
萧韫还要上药,林见山先洗好,春心荡漾,含笑着走出汤池,往走廊处走去,想去喝点酒,回味刚刚萧韫给他的快乐。
一阵凛冽的寒风吹过,空气中弥漫着红艳烟雾。
“喂,林见山,把洛盖放了。”
林见山停下脚步,笑意渐敛,循声望去。
万里无云,白雪墙头上坐着一个少女,一只脚踏在房檐上,一只脚垂落在空中悠悠晃悠。她一袭单薄红衣,手里拄把宝剑,已经露出一半的剑刃,锋芒毕露。
她的眼睛,像那半露锋芒的剑,明亮、冷厉。
来者功力不凡,如老者般老练深厚。
从江悄声现身,站在林见山面前,手落在剑柄上,如蛰伏的野兽,蓄势待发。
林见山微微眯起双眸,仔细打量这女子。
女子从腰带处掏出一块玉佩,“你忘了十六年前,谁救你出御狼族?”
回忆汹涌滚过脑海,当年他被御狼族的人抓住后,受尽折磨。后来一个少女灭了御狼族看守的人,把他救出来。
当时他为表感谢,给少女身上留下了一块玉佩。
林见山诧异不已:“你是……”
少女跳下墙头,动作利索,“别吃惊,我是叶晔。”
林见山瞪大眸子,狐疑打量一番,发现还真与当年的少女一模一样,容貌丝毫没有改变。
这是竟有如此神奇驻颜秘术。
“洛盖乃我故人之后,我不能让他就此断子绝孙。当年你把玉佩送我,说是成全我一个愿望,今日我来兑现,放了洛盖,休了萧韫,放他们离去,我告诉你那封信在哪里。”
叶晔早已不理世俗,但洛盖派人,三番两次前来求她相助,说他与萧韫青梅竹马,被林见山插足,现安危难保。
她平生最痛恨插足感情的人。
林见山脸色阴沉,“你如何得知这封信?”
“九霄宫在你这里折损太多人,你放他一马,我们一笔勾销。”说着叶晔把一封泛黄的信纸展开,走上前,离林见山仅有三步之距。
林见山认出这封信确实是丞相所写,里面的内容的确是如何部署行刺一事。
没想到,当这封承载着秘密的信件,真真切切地出现在眼前时,他竟出奇地平静。
没有预想中的激动,也没有满心的狂喜,只是静静地凝视着那封信,眼神深邃而悠远。
他早已想过千万种方法杀死丞相,却没料到还有皇帝的手笔。
真是讽刺,他为皇帝出生入死,苦苦经营,最后是认贼作父。
回去路上,马车沿着蜿蜒的土路前行,车身随着路面的起伏不停颠簸。
风声呼呼作响,偶尔还夹杂着车轮碾压石子的细碎声响。然而,车内的林见山却坐定如松,丝毫不受颠簸的影响。
他身姿笔挺,神色严肃,紧抿的双唇透着一股冷峻。
刚刚两人在汤池里玩得开心,萧韫满脸通红,挨着林见山坐下。
他时不时伸出手,拉过林见山的衣袖,凑到鼻尖,轻轻闻了闻衣袖上独有的气息。随后,又将衣袖盖在自己手边,嘴里还不时嘟囔着:“盖好,这样暖和点。”
林见山伸手想摸摸萧韫的脑袋,手却莫名僵住,放回去身侧。
“萧韫……”他轻声呼唤,侧头望着萧韫,只看到萧韫浓密的睫毛,簌簌颤动。
萧韫抬头,不解地看着他。
林见山心中一紧,俯首拥他入怀里,将他压下,胡乱地啃咬他,吮舐他,扯开他的衣物,到处乱亲。
“又来?”萧韫捏住他的耳朵,慢慢起身,玩笑着说,“刚洗好澡,全让你糟蹋了,我也要糟蹋你。”
林见山忽地张开双臂,将他牢牢抱在怀里,拇指摩挲着萧韫的脸颊,觉得不过瘾,又狠狠咬住肩膀一口。
“王爷,怎么了?”萧韫吃疼,再次被他拥入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