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欺负我?”
“我只要你的实话。”大皇子用力拽来,将他拉到自己腿上坐好,“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年宫宴之后,你莫名发疯。我看到你喝醉离席,躲在假石后,分明是偷听到陛下与老宸王讲话。”
“听不懂你在讲什么。”苏云川扭动身体,竭力挣扎,逃脱大皇子的束缚。
“别动,苏小公子喜欢我伺候你。”大皇子用力一拽,“你听到什么?告诉我。我怀里有药,男人在温柔乡里,什么都说得出来。”
“你下作!”
苏云川一想到那个晚上,大皇子那只手触碰自己,他浑身发抖得像筛子,连声音都不像自己的,像是被大皇子控制住身心,无法挣扎。
回去后,他躲着大皇子,入寝时,梦里全是大皇子那晚的所做所为,让他崩溃。
“你为什么知道我在假石后?”苏云川试探地问道。
这个问题难住了大皇子。
年少时,苏云川宛如一颗璀璨耀眼的星辰,意气风发,是当之无愧、人人赞赏的天才童子。无论是在学府的辩论场上,还是在诗会的雅集之中,他总能凭借出众的智慧与风采,赢得满堂喝彩。
而彼时,大皇子的目光像被一根无形的丝线牵引,时时刻刻追随着苏云川的身影。
宫宴那晚,华灯初上,整个宫殿被装点得金碧辉煌。苏云川身着一袭月白色锦袍,身姿挺拔,穿梭在人群之中。大皇子的视线紧紧锁住他,苏云川走到哪里,他的脚步便不由自主地跟到哪里,如同忠诚的卫士守护着自己最珍视的宝物。
“你单相思我?喜欢男人,还喜欢一个疯子?哇……你们皇家真够疯的。”苏云川震惊不已,后知后觉,只觉匪夷所思。
大皇子:“……”
“我想不明白,折磨一个男人,为什么非得要脱掉这个男人的裤子,让他一次又一次体会那种至上无比的快乐。”
大皇子:“……”
没等小疯子领悟过来,大皇子一把推开他,苏云川险些摔了个狗吃屎。
苏云川下意识地转头望去,只觉眼前银光一闪,带着致命的危险。在这略显昏暗的灯光下,一道黑影如鬼魅般迅速闪过。
这黑影的动作极为利落,身形敏捷,朝着大皇子所在的方向疾冲而去。
黑影所过之处,带起一阵轻微的风声,似是在空气中撕开一道无形的口子。苏云川心中一惊,瞪大眼睛,眼睁睁看着这黑影裹挟着攻击的气势,直逼大皇子。
大皇子拽起凳子,狠狠劈中那人,以此反抗,却被那人踢飞凳子,凳子碎得四分五裂。
苏云川眼睁睁瞧着那黑影手中的长剑高高举起,裹挟着千钧之力,朝着大皇子迅猛落下。电光火石间,他来不及多想,双脚猛地一蹬地面,如同一支离弦之箭般朝着黑影飞奔而去。
苏云川如撞上一堵坚硬的石墙,一股巨大的反震力袭来,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弹飞出去。
“砰”的一声闷响,苏云川重重地砸在墙面上。墙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他的身体顺着墙面缓缓滑落,瘫倒在地。这突如其来的撞击,让他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了位,周身一阵剧痛,一口鲜血忍不住从他嘴角溢出。
苏云川顾不得装疯,爬起来,打开房门,大喊:“救命啊,救命啊。”
就在他喊救命时,楼下的苏仁意当即带上家丁们,冲上雅间帮忙。
今晚,他偶然得知弟弟又瞒着家人偷偷出门,猜想是不是大皇子又拐跑弟弟。弟弟生性单纯,再加上神志不清,容易被人利用,一不小心就被人欺负了。
为了弄清楚弟弟究竟在和谁见面,苏仁意跟着来到酒楼,在大堂中寻了个不起眼的角落悄然蹲守。思索片刻后,他向身旁的心腹使了个眼色,心腹心领神会,悄无声息地朝着雅间的方向摸去,打算隔墙偷听。
就在这时,一声熟悉的呼喊声骤然响起,分明就是弟弟苏云川的声音!
另一边,眼看着大皇子被从江猛摔在地上,苏云川扑上去,死死挡住大皇子的身影,大喝道:“你要杀,连我一起杀了。”
从江微愣,他认得,这是苏仁意那个疯了的弟弟。
他伸手过去,把苏云川提起来,扔远一点,拔剑对准大皇子的大腿,狠狠刺了过去。
苏云川飞出过去。
“云川!”
身后传来苏仁意的声音,一道红衣身影闪过。
从江一道剑穿过冷冽的夜色,直达大皇子的腿部。
一道剑闪过从江剑下,从江当即撤回剑,没来得及收回手中的劲气,反受苏仁意的剑气侵蚀,大受重创,整个人朝后退了七八步远。
与此同时,大皇子掏出暗器,打在从江的腿上,上面的银针淬了剧毒。
一口腥甜的血蓄在胸腔,从江拔掉腿上的银针,当即转头,跳上窗台,回头望了一眼苏仁意,飞奔逃离。
身边的护卫们急忙赶到,大皇子喝道:“追!杀了他!”
苏仁意跑向窗边,望着黑衣人的身影,心里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心想这人怎么这么像从江?
夜幕笼罩大街,一片喧嚣混乱。一群护卫们手持长刀,脚步紧凑,追赶着前方的从江。
与此同时,城里负责巡检的步军加入这场追捕行动。这些步军分成两班,从不同方向包抄过来,将从江,逼入死路。
从江左冲右突,发现四面八方都被围堵得水泄不通。护卫们的呼喊声、步军整齐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宛若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他紧紧困住。
从江本就被剧毒缠身,那日又遭叶晔重重一掌,这一掌恰似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他的身体状况急转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