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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奴娇(63)+番外

作者:七十五一 阅读记录

贺愿忽然咬住他颈侧裸露的肌肤,直到尝到血腥味才松口:“放我下来!”他盯着宋敛被咬出血痕的脖颈,“四十万将士在看着他们的主帅。”

宋敛眸光一暗,终于将人放下,却仍单手扶着他后腰。

“报——!”浑身浴血的传令兵滚落台阶,“东门箭楼起火!”

贺愿反手抽出宋敛腰间佩剑,寒光映出宋敛眼尾朱砂痣:“传令三军,死守垛口。”

裴郁的刀锋已卷刃,正用突厥人的断箭在城墙刻字。

贺愿踉跄着登上城楼时,看见青砖上歪斜刻着“裴氏郁之墓”五个字,旁边还画了个咧嘴笑的骷髅。

“现在刻碑早了些。”贺愿将愿无违钉在他脚边,“留着力气多杀几个。”

“贺愿。”裴郁突然正经起来,“若我战死,劳烦把欠我的酒债都在我坟前结了。”

贺愿突然想到了云晚寒。

那个总是抱着药囊的傻小子,此刻应当已随华系舟的大军北上。

“酒债自己讨。”贺愿拔剑转身,“我的银钱,只给活人花。

他望向正在调配弓弩的宋乘景,青年沉默得像块石头。

“晚寒等你回去带他吃枣泥圈。”

宋乘景闻言抬头,素来冷硬的神色难得露出一缕温柔。

他点了点头,箭矢已搭上弓弦。

贺愿的视线被鲜血模糊,左臂的伤口再次崩裂,顺着指尖滴落在斑驳的城墙砖上。

“云靖!东门!”贺愿嘶吼着指向左侧,一队突厥重甲兵已架起云梯。

宋敛的剑光如雪,在城垛间划出凌厉的弧线。

转身时,贺愿看见他后背的绷带已被血浸透。

“坚持住!”宋敛的声音混在喊杀声中,“再撑两个时辰!”

突厥人的战鼓突然变调,从沉闷的轰响转为急促的连击。

这是强攻的信号。

阿史那何力亲率金帐亲卫压上,那柄镶着红宝石的弯刀在火光中格外刺目。

“贺家小儿!”阿史那何力的声音穿透战场,“你的人头值十万金!”

贺愿冷笑,抬手射穿一名突厥百夫长的咽喉。

箭矢将尽,他反手抽出腰间愿无违斩落阿史那何力射出的毒箭。

电光火石间,另一支毒箭直直从东侧射向贺愿心口。

“小心!”裴郁目眦欲裂,挥刀砍翻两名突厥兵,“宋敛!”

宋敛转身的瞬间,那只毒箭已至贺愿后心口半寸。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银光从斜刺里飞来,精准地把毒箭击碎。

贺愿转头,看见远处高头大马上,华系舟正收回挽弓的手。

太子殿下吹了个口哨:“小爷这手帅不帅?”

下一刻,他的声音淬了冰:“众将听令,与白袍军汇合。”

华系舟手上银枪直指突厥军阵:“一个不留!”

玄武铁骑的加入瞬间扭转了战局。

贺愿看着华系舟一马当先冲入敌阵,银枪所过之处血浪翻涌。

“晚寒还让我带了个礼物。”华系舟头也不回的往战场扔下一枚火雷。

突厥大营突然接连爆出巨响。

不是火雷的爆破声,而是一种诡异的闷响,接着腾起幽绿色的烟雾。

烟雾所过之处,战马惊嘶着人立而起,将背上的骑兵甩落在地。

突厥士兵抓挠着喉咙倒地,面色迅速变得青紫。

那袭殷红战袍在火光中猎猎作响,宛如一柄出鞘的利刃。

宋敛抹去脸上血污,剑锋指向阿史那何力的金帐,“擒贼先擒王。”

贺愿会意,与宋敛同时跃下城头。

愿无违在月光下划出冷冽弧光,两人背靠背杀入敌阵,所过之处突厥兵如麦浪般倒下。

宋乘景在箭楼上连发七矢,箭箭封喉。

林牧之的横刀所过之处,三名突厥千夫长齐齐坠马。

刘修远趁机率轻骑突袭侧翼,长剑挑落金帐狼腾。

阿史那何力显然没料到援军来得如此之快。

他仓促调转马头,亲卫立刻结成圆阵护主。

“想跑?”贺愿足尖点地,身形如鬼魅般掠过战场。

突厥人的罗刀堪堪擦过他衣角,却连一片布料都没能留下。

宋敛的剑势更为霸道。

突厥人精铁打造的盾牌在他剑下如同纸糊,碎裂的金属片在火光中四散飞溅。

“拦住他们!”阿史那何力厉声喝道,自己却不断后退。

贺愿突然停下脚步。

他手腕一翻,袖中鎏金折扇震开。

扇骨化作暗器,射向前方。

最前方的亲卫应声倒地,露出阵型缺口。

“云靖。”

宋敛闻声而动,长剑如虹直取阿史那何力咽喉。

一道黑影突然从侧翼扑来。

呼延灼独臂持刀,硬生生挡下这致命一击。

“可汗快走!”他嘶吼着,断臂处鲜血狂涌。

阿史那何力趁机调转马头,却被一杆银枪拦住去路。

“此路不通。”华系舟懒洋洋地转着枪花,“本宫最讨厌临阵脱逃的懦夫。”

战场突然安静了一瞬。

突厥士兵看着被三方围困的可汗,士气肉眼可见地低落下来。

贺愿敏锐地抓住这个机会。

他跃上高处,高喊:“阿史那何力已败!降者不杀!”

这声呼喊如同投入油锅的火星。

本就军心涣散的突厥部队开始成建制地放下武器。

“不!”阿史那何力目眦欲裂,“给我杀!后退者斩!”

他挥刀砍倒两名逃兵,却无法阻止溃败的浪潮。

呼延灼突然狂笑起来:“二十年了……”

他独眼死死盯着贺愿:“贺骁终究还是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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