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耀应了声:“是!”见到老板转身就走,示意吕花花赶紧跟上去,他又点了两个值班的保镖跟去,安排其他人收拾行李东西。
吕花花跟在谢轻意的身后,保持一步的距离。她给何耀发消息:队长,老板看起来好像不太对劲。
何耀:?哪里不对劲?
吕花花:看起来冷冰冰的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何耀:老板不发病的时候,就是这模样。
吕花花:?
谢轻意坐上车后,越想越气,很想让何耀带人去施言家打埋伏,把施言绑到她床上,她把施言干的那些事全部还回来。可转念一想,那厮可攻可受,攻回去,不过是便宜她,自己更亏,还是及时止损,拉黑划算。
谢轻意暗恨。
她给何耀发消息,让他通知所有人,以后不准施言进入谢家大宅,禁止任何人向施言透露她的任何信息,断绝跟施言往来。
何耀盯着短信看了半天,心说:“施言小姐做什么了,把老板得罪成这样。”
他回了个字:“是!”把老板的意思传达给保镖团队的所有人。
谢轻意把盯施言的眼线也撤了回来,任务结束,给眼线放个带薪假,休息休息,再安排新任务。
她回到家,忽然生出种死过一遭,又活回来了感觉。
她到书房翻出谢家祖谱,翻到谢承佑那一栏,上面清楚地记载着他的出生年月,娶了谁、生了谁、以及一些军功晋升履历,没有记载他卒于哪一年。
活着,没死。
她的记忆有偏差。
梦境里的那对恶鬼夫妻,折射的是谢承佑和文兰。
她摸到肚子和手腕上的伤,记忆慢慢浮现,不再有曾经的情绪起伏,但往日种种变成疤痕烙在那里,难以释怀。
她提笔,把这两口子干的纯血傻逼事写进祖谱里。
她本来是想把他俩给踢出祖谱的,想一想,踢出去,发生过的事,仍在。他们既然干得出那些傻逼事,她就给他们写进去。
她把他们两口子的傻逼事写完,把谢承安的生平也添了上去。
其他人的,就记载到爷爷过世,谢家分家。
她把自己的事,也添了几笔,包括自插一刀、割腕自杀都没死成,混混沌沌一载有余,今日方醒。
她写完后,把祖谱放回到书柜里。
别人家的祖谱,不会像她写得这么细,又不是写传记。可这是她家,祖谱在她手里,她爱怎么写怎么写,没谁管得着。
施言惦记着家里把她拉黑的某个小祖宗,加快处理完手上的工作,又跑去打包了她爱吃的糖糕,悠哉地开着车回家,放下糖糕,径直去往谢轻意住的客卧,本来想敲门叫谢轻意起床吃东西,哪想到门开着,之前还有人住的大床只剩下一张床垫,整个屋子显得空荡荡的。
梳妆台上的护肤品没有了,衣帽架上的外套也没了。
她去到衣帽间,谢轻意的东西全没了。
施言又去到主卧,没人。她转身去隔壁屋,便看到何耀正带着保镖提着装设备的大箱子出来。她问道:“你们这是?”
保镖们默默地看她一眼,低着脑袋,从施言身旁绕过去。
何耀等保镖们都走过去后,摸出手机,把谢轻意发给他的短信给施言看了眼,走了。
施言愣在原地*:谢轻意什么意思?
她突然就想起谢轻意的那句,“成人游戏,你情我愿,不让你负责,你也别找我负责。”
所以,意思是睡完就走?
44
第44章
谢轻意把祖谱放回书柜后,出了院子,径直往谢承佑居住的院子去。
逃避、退缩从来都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直面问题,解决问题才是。
她与施言滚床单,做限制级运动,像是被碾碎了血肉骨头灵魂,再重生、重塑,一夜之间,褪变,长大。她无比真切地认识到自己成年了,不再是需要长辈父母的稚童。
骨肉血亲又怎样,他们做初一,她做十五,大家礼尚往来。
谢家的宅子大,院子多,谢老先生在世时,即使分了家,仍把子女的院子仍是留着,他们随时回来都有地方住。原本谢轻意应该住谢承佑夫妻的院子,但作为唯一养在老先生跟前的孙辈,小时候她是住在老先生和老太太院子里的,稍大点,需要单独住的时候,挪到他俩的隔壁院。有什么事,扯开嗓子喊一声,老先生和老太太就过来了。
谢承佑夫妻俩的院子要小很多,也靠后很多,夹在重重院落中间,只有一扇一米二宽的对开小门进出,里面是三间正房、一间厢房以及一间所为厕所的耳房。
院子里常年没有人居住,但安排有一个扫洒人员,每天负责清扫院子、擦拭灰尘,再在天气好的时候把容易发霉的被褥坐垫书籍等搬到院子里晾晒。因为有人每天打理,没有一点荒败气息。
负责扫洒的郑阿姨正在扫院子里的落叶,瞧见谢轻意进来吓了一大跳,怕她看到院子受刺激,急匆匆放下扫帚迎上去,战战兢兢地喊了声:“轻意小姐。”
谢轻意说:“你忙吧,不用管我。”
她环顾圈院子。她对他们夫妻陌生,对这院子同样不熟。
说来也是嘲讽,两口子每年一两个月的探亲假,没有一天是留给她的。是谢承安骗了他俩么,不,是他们根本没有意识到为人父母需要承担的责任和义务,而是像生了棵野草,却想着不用打理就能长成参天大树,哪点不合心意,就怪这野草不争气。没养过她,没尽过为人父母的责任,给她的伤害却是从幼年贯穿到成年。在她失去最亲近最信赖的至亲,最难受最需要安慰依靠的时候,他们做为父母,却给予她最沉重的打击和几尽毁灭式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