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锦盯着她微微上扬的下巴,没什么威胁力的骄傲眼神。
拒绝的话没能说出口。
味深长叮嘱阮听枝系好安全带:“你不怕误事也行。”
阮听枝手指扒拉下安全带,她想起来五年前。
从来都是温锦给她系,现在系安全带的人丢了。
空气安静了一瞬,温锦自然不知道阮听枝心情复杂,她慢吞吞踩油门,将车开出来,
然后又慢吞吞开了暖气。
车内有香薰,跟阮听枝信息素同味。
温锦吸了一口,私下决定下回给床头放一个。
两人都没有说话,直到车开出十分钟后,阮听枝才发现,温锦为什么会多此一举确认她拍不怕误事。
原来在这里等着她。
全程车速三十码,把汽车开成马车。
忍不住瞌睡,阮听枝眯眼瞥向温锦:“三十码?”
温锦纠正她:“二十码”
阮听枝:……
车厢安静下来,本以为阮听枝会发怒。
结果阮听枝半分没有影响到。她撑着下颌歪过头,有了闲聊心思。
直勾勾盯着温锦:“我昨晚给你发的短信,没看见?”
阮听枝声音有点沙哑,光斜射侧脸,一夜没睡,脸色苍白,比温锦还憔悴几分。
温锦说:“看了。”
“那你怎么不回复?”阮听枝脸色沉下去,她脾气从来都不是好的,骄傲比温锦还要多一些,尤其是这份骄傲曾经被温锦冷冷拍打在地面上,从此脾气敏感到一触即发。
温锦目不斜视,似笑非笑说:“不是所有人的短信,我都要回复。”
一拳头打在棉花上,阮听枝被哽的无言。
温锦表情很坦荡,跟聪明人说话,一个眼神就能get到,她在委婉拉开跟阮听枝距离。
如今温锦失忆了,满级大佬回归,家庭身世地位什么都有。
除了忘记过去和阮听枝的一段记忆,对方把自己过程了人生赢家。
阮听枝从包里掏出盒女士香烟,声音低下去,佯装漫不经心问:“介意吗?”
车停在斑马线前,温锦皱眉瞥一眼阮听枝嘴巴上的烟棍。
“挺介意的。”说这话,温锦摇下车窗:“你非要抽的话,开窗吧。”
四目相对,阮听枝愣了愣,眼眶涨的通红。
她想起五年前,温锦也曾用这枚眼神制止她抽烟。
以前被管着,心底全是埋怨。
忽然有一天,这人不管了,甚至没有出手拽掉阮听枝嘴巴上的烟棍,阮听枝一丁点高兴情绪都无,心下只有涩然。
她深吸一口气,敛住眼底受伤弱势的神色,主动瞥开视线。
她太了解温锦了,以至于骗自己都不可能。
她根本追不到温锦。
阮听枝笑自己天真,即便四年前实验室她没有骗她又怎样呢?
她们的矛盾从来不在这里,在于温锦不爱她。在于更久的五年前,她曾那样低三下四的求过温锦……
温锦离开之时,依旧给她万箭穿心的决然。
这是横亘在他们之间的刺。
唯一一次是那天晚上,可是温锦忘了!阮听枝追不上温锦了。
嘬了口烟,拿烟的手搭在窗外,烟灰随之散于指尖。。
“你只是不想从我这里恢复记忆。”阮听枝声音很轻:“不想记起我呢?还是——我令你感到不确定。”
被戳破心思,温锦眉心动了动,眼底掠了层诧异。
“都有。”
说完温锦打了声哈切。
阮听枝耷拉下眼皮,到这里,她声音低下去:“哦——”
温锦压着唇角,看了阮听枝一眼,原本不想搭理她,但看她那么失望,乌黑的眸子沉下去,找不到丁点光亮,温锦心底也像是堵了层棉花,卡在那儿,不上不下。
车厢安静下来,温锦温吞开口:“你真想说,我可以……”
阮听枝心头一热,抬眸:“可以什么?”
“可以给你一次倾诉机会。”
温锦眼底蔓了丝笑意,阮听枝对上她含笑带柔的眼睛,心坎都是软的,一刹那像是什么郁气都没有。
剩下一路,阮听枝再没有开口,怕一开口泄露了心思。
索性低下头,玩手机。
*
温锦把阮听枝送到药剂协会门口,阮听枝下车,走了两步,突然回头:“你怎么不上去?”
温锦说:“谁跟你说我今天去药剂协会了。”
……
“你上去吧。”
阮听枝心情复杂,愣了一下。
“那你是专门送我上班?”
不确定是不是这个意思,阮听枝张口问。
一声轻笑落地。“不载你上班你恐怕就打我了。我有选择?”
温锦驾驶着她的老爷车,慢悠悠驶离。
目视温锦车辆在眼前消失,阮听枝唇瓣翘了翘,从包里掏出手机。
输入栏删删减减,留下一句话:【昨晚逼你喝酒,还生气吗?。】
短息点击发送,下一秒。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
温锦诊断结果下午才出来。
医生是军医大的专科主任:“你这个情况,应该是应激症。”
温锦挑眉:“什么意思?”
“因为你很大年龄才分化,分化时,精神力微弱,所以迟迟没有到易感期,又加上精神力不稳定,你便患上了应激症。”
“有没有解决方法?”温锦面色如常问。
主任面带犹豫:“冒昧问一句,您先前是否未完全标记过一位omega?”
温锦:……
alpha标记omega分三种,临时标记,未完全标记,以及完全标记。
未完全标记的意思是没有用牙齿咬破omega腺体,但是在其发情期时,跟对方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