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愣了几秒,皮笑肉不笑的扯动了一下嘴角,抬起脚,皮鞋直接踏在“中也”的背脊,轻贱之意从眼神中赤|裸|裸的流露出来。
“看来你还懂得很多的嘛,哼,你大概不知道,只要我…………”
话还未完,眼前红色一闪,整个人飞出十米。
————阿瑟见他还敢上脚踩,直接暴怒的将他踹飞到赌场外的墙壁上,连带着对方身后的小弟,这两人被数十吨的力道袭击,叠成一摞砸在坚硬的水泥墙上,骨头和内脏几乎都碎掉,顿时昏死过去。
阿瑟低头却快哭了,拉起“中也”的胳膊,把对方的手臂搭在自己脖子上,扶他起来,“中也,你还好吗?你为啥不还手啊……”
近距离一看,阿瑟眨巴一下眼睛,发现这并不是中也啊,是之前遇到的那个少年。
阿瑟:“…………”
不是,长得这么像也就算了,为啥他也叫中也啊!?
“你,你竟敢……”旁边还站着那个老大的俩手下,见自己的头儿眨眼就被人揍的飞了出去,一时间被震住了。不过很快他们反应过来,纷纷拔|枪,枪口指向阿瑟,“我们老大可是A!港口Mafia的干部,你竟敢把他给……”
虽说这么放着狠话,但想起刚才眼前这个人鬼魅一样冲了过来,他们眼前一花就变成了目前的局面,恶鬼一样的速度和力道,脸上缠着绷带,还是在这样的雨夜。
再对上阿瑟几欲开口的眼神,他们齐齐想到的是对方不躲不逃的态度正是摆明了对自身实力的自信,竟是谁都不敢开枪了。
阿瑟这会儿扶着少年作势迈一步,他们就两股颤颤,绝望地以为厄运要降临到自己头上了,枪也再握不住,恐惧的只想逃走。
阿瑟想了想,先真诚的建议他们:“你们是打不过我的,不如先打个急救给你家老大治治伤?”
那两个手下听他这么说,立马连连点头,表情充满感激。
————虽说认错人了,但怎么也不可能看着和中也长得这么像的孩子继续留在这儿被他们拳打脚踢。
阿瑟改变了主意,对少年道:“你跟我走。”
少年脸上出现一丝惊慌:“不,我……”
阿瑟不由分说地把他背起来,“你抓紧了啊。”
她把伞往后挡了挡,尽量遮住背上的少年,走到她刚才过来的位置,行李箱已经被淋湿了,还有奇犽的滑板。
“我一会儿打个车,你家住哪?”
少年虽然按她说的那样趴伏在她背上,胳膊搂住她的脖子,但还是有些犹豫:“这位小姐,谢谢您,其实我没有家,您把我放下就……”
阿瑟拒绝:“不行,我把你老大给打了,他醒过来肯定记恨在你头上,会更过分的打你。”然后她劝他,“他把你打成这样,你还跟着他们做什么啊?就是一只狗也不会这么任人揍的。在哪儿工作养活不了自己啊?”
少年苦笑,“小姐您有所不知……”他说到这儿像是看到什么悲哀的未来一样,叹了一口气,后面的话还是没说出口。
阿瑟背着他走了半小时,期间少年三番五次要求下来自己走,被阿瑟断然回绝,最后她耐不住少年请求,只好说:“要不,你帮我拿着滑板吧?如果你胳膊还有力气的话。”
少年愣了下,因为挨揍而淤青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哭笑不得的无奈:“可是,可是这重量不还是落在了小姐你身上?有什么用啊?”
阿瑟语气带了点轻松:“不一样的,多重我都能背起来,就是这滑板是我刚认识的朋友送的,我怕浇了雨弄坏了,你帮我拿着就是帮了大忙了。”
少年一听,立马接过来,只用左胳膊揽着她的脖子,右胳膊紧紧抱着滑板:“我不会让它淋到雨的,交给我吧。”
阿瑟终于打到了车,出租车司机一看他们两人的模样就直皱眉,湿漉漉的也就算了,后面的少年身上还有泥呢,阿瑟扒着车窗道:“我可以再加200日元,拜托了。”
司机又看了看他们这副狼狈的样子,“加钱就算了,后座有塑料布,铺好再坐就行。”
...
阿瑟回到她的出租屋楼下时其实很忐忑,因为她上个月的房租没交,卡里原本有两万多可以交房租水电费的,然而再给中也转账的时候当手续费给扣没了。
之前她本打算干脆就此不租也行,直接住到侦探社的员工宿舍,或者干脆住到她“爸爸”家里,但眼下天都这么晚了,还下着雨,她又带着一个捡来的少年,怎么也不好意思打扰。所以她是抱着碰碰运气的想法回来的。
万一,万一房东还没把它租出去,她可以偷偷带着这个少年先住一晚,明天再想明天的办法。
往楼上一看,没亮灯,说明没人......
也不一定...这会都凌晨了,亮着灯才奇怪吧?有人也睡了。
阿瑟让少年先呆在楼道里,自己则像只壁虎一样爬上去。
……从窗户外面看看家里有没有人,有人说明房子租出去了,得另想办法。
———没人,阳台的晾衣绳上还
挂着她的萝卜干。
阿瑟高兴的从墙上跳下来,见少年不好好在楼道里避雨,反而伸着脑袋紧张的张望,见她直接跳下来,吓得惊呼一声,又捂住嘴巴。
阿瑟把他背起来,开心的道:“走吧,今晚有着落了。”
少年略微胆怯的语气表达了他的不赞同:“小姐,下雨墙上有电线,容易触电。”
阿瑟才不管那个。
阿瑟上了二楼,摸到自己门前,以往都是踹一脚踹开的,这次别开生面的拿出钥匙————门锁也没换,她心里偷偷乐起来。果然,还是这里人心淳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