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阿瑟又一次的把‘热情’拱过来的巨大狗头推开,她刚刚被扑的摔了个屁墩,连坐着的地方都出现了一个大坑,看了一眼巨犬跃跃欲试、作势还要再扑的样子,她一拍脑门:
“对了,初次见面,我遛遛你吧,快来!”
阿瑟站起来,朝森林深处跑去。
巨犬转头去追,先一爪子把挡道的树拍的拦腰断裂,又用小山般的躯体横冲直撞,原本好好生长的树木跟多米诺骨牌一样断塌了一路。
空旷的夜里回荡着阿瑟的笑声和野兽的嚎叫,混杂着周围树木坍塌、土石崩裂的响声,像深夜鬼故事的恐怖背景乐。
巨犬仗着腿长,还有四条腿,风驰电掣地追在阿瑟后面堪堪还没追丢。阿瑟回头瞄一眼,然后伸出个大拇指:“很有精神嘛!”
正当‘新晋铲屎官’和她的‘爱犬’正一前一后地在林中奔跑遛弯,一声清亮的树笛声却打破了此时的气氛,巨犬的耳朵动了动,立即机敏的站住脚步,喉咙里发出“咕噜噜噜”的声音。
阿瑟也警惕的朝树笛声的来源看去。
一个身材高壮的男人正站在不远处的石拱门下面。
巨犬见到他,立马乖巧的凑过去,温顺的蹲伏身体,趴在男人脚边咧着嘴摇尾巴。
阿瑟:“……”
月亮升起来了,白色的月光下,被照耀的一切都带着一层朦朦胧胧的蓝。
男人表情威严,一头银色的长卷发,穿着黑色的对襟武士服和功夫裤,缠着白色的布条腰带,外面罩了一层黑色的羽织,看起来正值中年,整个人气场强大,带着沉重的压迫力。
而且刚才,他几乎是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这里的,如果不是他故意吹响了树笛,阿瑟几乎没察觉到有人出现。
“这里是揍敌客家族的私人领地,请问晚上造访,有何贵干?”男人沉声,微眯双眼,目光犀利地看向阿瑟。
如果这位半夜来访的客人不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么他将视之为图谋不轨,下一秒毙命于他拳下也怨不得旁人。
阿瑟也眯起双眼,目光盯在对方的头发上。
银色的,这是银色的头发对吧?
武士的打扮,家里还有小山一般块头的大狗。
然后席巴就看见对面的少女小心翼翼的上前一步,双手交握,脸上带着一丝期待,一丝紧张:“请问,这里有没有一个戴眼镜的男的?”
眼镜?
席巴脑海里出现自家管家的脸,于是道了一声“梧桐。”
话落,树林深处走出一个穿着黑色西服黑皮鞋的男人,他戴着金框眼镜,嘴角不苟言笑的紧抿,先谦恭的躬身行礼,道了一声“老爷”,然后恢复了之前的站姿。
“现在轮到你解释一下,半夜三更出现在这里的理由了。”席巴道。
阿瑟看了看梧桐,又重新看了看眼前这个银卷发男人和白毛巨狗,纠结两秒,抬头对席巴道:“其实…我有点想加入你们……”
虽说被导游小姐解说为杀手世家,不过,像白天那家伙说的,他家大门都是个景点了,肯定是个很有准则很受佩服的家族。比如小说里那样,某杀手之王夜行千里只为杀掉欺凌孤女的狗|官之类的...也很带感啊....
席巴:“………”
席巴的表情有点怪,盯着阿瑟看了一会儿,眼神复杂。
然后阿瑟就被带进了揍敌客家的别墅。
进门的时候发生了一点意外,闻讯赶来的基裘从下人口中得知自己的丈夫半夜不睡觉领回来一个小姑娘时,顿时有了敌意,气势汹汹的就过来了。
“阿娜答!我可是从18岁就嫁进揍敌客家族,给你生下了五个孩子,我绝不允许有人破坏这个家!”随着高亢的女声,一个穿着鹅黄色礼裙的女人出现在门口。
“她不是来破坏这个家的,她是来加入这个家的。”席巴无奈的为自己的妻子解释。
基裘倒吸了一口凉气,不可置信的道:“阿娜答…你!你!”
她更加刺耳的尖叫起来,“你做梦!席巴。揍敌客!原来你是这样的负心汉!我看错你了!”
……
情绪激动的基裘细脚伶仃、电子眼一个劲的闪着红光,声音尖到就快震破耳膜,席巴则受不了的扶住额头,虽说里子面子都丢的差不多了,但还是要争取在语言冲突升级到真正的肢体冲突之前,保留揍敌客家主最后的尊严,挥挥手赶紧让梧桐把阿瑟带到客厅。
好一通解释,基裘才明白席巴不是对她有意思,这才放下心来。
将袖口若隐若现的手|枪重新收回袖子里,电子眼重新调出代表崇拜敬仰又含情脉脉的信号,投向了她的丈夫。
***
阿瑟坐在揍敌客家的红皮沙发上,知道席巴正在安抚他河东狮吼的妻子,所以客厅里只剩戴眼镜的管家和她同处一室。
梧桐身姿板正的端着托盘走过来,给她上了一壶红茶,一叠点心。
“谢谢你,坐下来一起吃呀?”
管家怪异的看了她一眼,“抱歉,多谢您的好意,您是我们的客人。”
阿瑟:“你看起来不爱说话啊,你叫什么名字?那个银色头发的大叔总欺负你所以你才这么呆板吗?”
“我是揍敌客家族的管家,您可以称呼我为梧桐。”管家选择性的忽略掉了其余两个问题。
等到阿瑟吃到第八块点心时,基裘才提着花纹繁复的礼裙款步而来。
阿瑟见到她,表情就有点尴尬。
基裘却一点不好意思的表情都没有,小幅度的扇着扇子,非常有贵妇风度的坐在了阿瑟身边,“哦呵呵呵呵,刚才那都是夫妻情|趣————你的来意我已经听我的丈夫说过了,你很强,不过我还是想了解一下,你是什么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