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木田点头:“是这样,但有句话叫,每个圣人都有过去,每个罪人都有未来。”
阿瑟又问:“……如果,他加入侦探社后还是控制不住变身白虎,而且意外的伤了很多路人呢?大家会怎么做?”
国木田略微吃惊的推了推眼镜,不动声色地看了下四周,发现那个白衬衫背带裤的背影正远离了欢笑的人群,来到空中庭院,略微拘谨的端着酒杯和太宰说些什么。
国木田又转过头来,下巴微颌,看上去正在认真思考,阿瑟也耐心的没有催促。
过了一会儿,国木田才道:“你说的这种可能性确实存在,虽然我们不愿意往哪方面去想,但如果真的发生了……”
他沉默了一下,光是脑海里想象一下那副画面都很难受,国木田语气滞涩:“抱歉,因为没有经历过所以想象不出来,但我肯定的是,侦探社绝对会阻止这种事发生。”
阿瑟使劲摇头:“假如阻止的不及时呢,还会让他留在侦探社吗?假如闹的动静很大,犯了很严重的罪行,军警都上门抓人了呢?”
她表情带了点迫切,目光灼灼地直视着国木田,像个紧紧盯住大人手中的风筝的孩童————他的一句话可以让风筝飞向天空,也可以让风筝转瞬跌入泥沼。
国木田坚持己见:“人在控制不住自己行为的时候,其实反而比平时要好对付,相比之下,清醒着挥斥力量的敌人才更加棘手。既然太宰当初只用一只手就能阻止他,往后也就能阻止他一百次,所以不大可能会出现你说的那种严重的后果。”
这个答案不是她想听到的任何一种。
于是阿瑟穷追不舍:“假如就是发生了呢?比如人格分裂了,或者另一种生物控制了?又疯又强,就像………得狂犬病的狗?对,平常大街上碰到这种情况都是报警击毙处理的是吧?”
“……你那个比喻让镜花听到就惨了………好吧,虽然不知道你为何会有此一问,但恰巧我也刚刚经历了足以令我动摇迷惘的事……我的答案是:理想不是完美无暇的,尽管会很为难,但还会拼命想个折中的办法,毕竟同伴应该是我们最优先保护的人之一。”
说这话的时候,国木田的语气很平淡,也很认真。
阿瑟咂巴了一下他的话:“最优先保护……”
国木田一直在观察着阿瑟,他说完他的见解,发现阿瑟的表情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像是放下了什么似的松了一口气。虽然看起来还有些事情没有释怀,但是和之前没精打采的样子还是能瞧出足够差别来的。
国木田叹了口气:“现在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阿瑟眼神往旁边闪了下,还是有些说不出口,只好生硬的扯东扯西:“额……其实也没什么,那个,比丝姬去纽约了,据说一个很有钱的人用私人飞机载她去玩的,大概一周后回来……”
“少说那些有的没的,你究竟闯了什么祸?”国木田不信,要不是干了什么坏事,她好端端的钻哪门子牛角尖?还拿中岛敦做比喻,听的他都心惊肉跳。
“没有,没闯祸……”阿瑟使劲摇头。
“你直说,我们会帮忙一起解决。”
“真没有……”
“……”
国木田只好道:“那好吧,那我就暂且当作没有。有一件事———港口Mafia两天前就在催促了,既然你现在回来,我就去联系他们准备直升机去北海道。趁着他们没来,你一会儿先去休息室歇一会儿,早点了结此事,把森鸥外带回来还给他们好了。”
距离这个案件圆满的画上一个句号只差港口mafia的首领归位。偌大的组织没有首领可不行————办法是阿瑟想出来的,也只能交给阿瑟收尾。
之前阿瑟和中也一起‘消失了’,港|黑破天荒的比自己丢了干部还要着急。但面对港|黑的质问威逼,太宰却倒打了一耙,大概意思是这样:【森先生丢了就丢了,大不了我就回去给你们当首领呗,但阿瑟最后一次露面是带着‘阻拦中也’
的任务走的,她的消失和中也脱不了干系,她要是再也回不来,你们找到中也后是不是得把他赔给侦探社啊?】
听着这番恶意碰瓷,资历最深的红叶干部忍了,对于现在的港口mafia来说,暴力已经变成了负债。中也不在,玩暴力的话他们比较吃亏。
但现在俩人一起回来了,不用港|黑催促,侦探社自己就知道这件事必须提上日程。
阿瑟啄米般点头:“放心吧,不过不需要直升机了,我上次回来时发现了更快去那里的方法,大概两个小时就能把他带回来。”
事实证明,军令状是不能乱立的。
一个小时后,阿瑟从某室内滑雪场出现,面对齐刷刷列队准备欢迎的黑色西装的Mafia成员————为了烘托气氛,后排还有人带了几束鲜花。阿瑟挠挠头,满脸羞愧,支支吾吾的道:“对不起……你们的森首领,他好像被绑架了。”
第92章 第九十二天大概是预感到即……
大概是预感到即将到来的险恶气氛,阿瑟急忙补充追加:“其实,准确的来说,应该是被拐卖了。”
急转直下的气氛凝滞住了。
等待着最后的交接的两方脸上齐齐出现了迷茫和困惑,说的更简略些,大概可以称之为众脸懵逼。
森鸥外这个名字,和【被刺杀】这个词汇通常是习惯性捆绑的,和【被绑架】这个词也许会偶尔牵连那么一下————敌人可能会希望控制首领作为谈判筹码,但是【被拐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