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恩这风风火火的性格啊……
杨贤硕也皱了皱眉头, 抬眼看向两人, “看到了,但是这也没办法……”
“《Korean Dream》没办法, 我们俩的学历还有至龙的抄袭可以辟谣一下吧?”艺恩皱着眉头回看。
本来想用抄袭这件事和至龙“商量”一些事的, 杨贤硕自己也叹了口气, 现在zf下场,他的打算通通也被打乱。
这种时期他怎么能和zf作对呢?杨贤硕摇了摇头:“今天梦想演唱会Bigbang的部分我会以大声车祸表演不完美的理由让电视台切掉。”
权至龙嘴角一勾,一种极强的荒谬与失落感充斥在心中。
社长这意思是打算冷处理了,甚至为了迎合官方而主动开始退让了。
也是,一个公益的梦想演唱会怎么能让被打上“危害青少年”的歌手出镜呢。
在这瞬间, 心中仍然残留的一些对社长曾经偶尔给过的善意而存在的依赖轰然倒塌。
那个偶尔会在他们生日时给零花钱、会带他们聚餐的社长, 果然本质上还是那个给他们练习室灌氧的人啊。
他低着头, 心中竟然有些解脱。也好,从此以后Bigbang和社长就是纯粹的利益关系了。
艺恩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混乱的头脑冷静下来:“社长nim,您还记得您在徐太志与孩子们的时期吗?”
杨贤硕愣了一下, 身子往座椅上一靠。
那个时期可以说是他最风光也最痛苦的时期,作为韩国第一代break dancer, 他在舞台上偶尔也会怀疑他是不是只是个伴舞。
然而粉丝们热烈的欢呼声又让他感到自己的确站在了高处。
权至龙也愣了一下,瞬间想到当年社长这个组合是为什么解散的……
“当年社长你们不是也是因为玩摇滚被官方《国民日报》以“中世纪魔女的猎取”进行批判的组合吗?”艺恩直直看向杨贤硕, 松开权至龙的手, 直接双手拍在杨贤硕的桌上,眼神凌厉地看着杨贤硕, “可是徐太志前辈不是也坚持了下来吗?”
在官方的压制下,他坚持了一年又一年,虽然最终仍惨淡收场,可是谁也不能否认,是徐太志将hiphop展示给韩国民众,甚至引领了之后整个韩国的潮流风向。
听到艺恩的话,杨贤硕陷入了回忆,甚至没注意到对方话中只有徐太志而没有孩子们。
至龙这孩子和当年他们的处境多像啊,最后一年他们甚至挑战公演伦理委员会,将官方认定不合适的歌词直接发行。
最后呢,还是解散了。
他抬眼看向两个孩子,他们眼中的抗争一瞬间竟然想到自己横冲直撞的二十代,可是啊,“坚持了,然后呢?艺恩啊,我知道你们的心情,可是这只是没用的坚持啊。”
说着,杨贤硕的眼中竟然带有泪意,不知道是为了自己意气风发的少年时期还是为了现在受到同样对待的权至龙。
看到他的眼泪,艺恩却嘴角一勾,眼中都要开始冒火了。当初抵抗官方的行为也全是徐太志前辈坚持的吧,这个孬种流什么鳄鱼的眼泪啊。
她站起身,认真看向还沉浸在回忆中的社长,“社长,您知道吗?就是因为这样,你只能是孩子们的一员而永远不可能成为‘徐太志’。”
权至龙叹了一口气,看着眼睛开始冒火的杨贤硕,牵住艺恩的手,没想到她握紧了他的手之后却继续说着。
“甚至社长您前几年和徐太志前辈闹翻了吧?真是好笑,别人都是从勇士成为恶龙,而社长您连勇士都没当过就开始成为恶龙的一员了。”艺恩嘲讽一笑。
她的话瞬间刺激到一直因为“孩子们”而满是愤怒与自卑的杨贤硕,即使曾经被艺恩怼过无数次,这次他却第一次暴怒起身,直接将手边的烟灰缸朝她扔了过去:“李艺恩!你别太过分!”
“嘶。”艺恩的手被权至龙猛地一扯,脚步一个踉跄,眼前却突然暗了下来。
是权至龙将她往身后一拉躲过了那个烟灰缸。
而权至龙看了一眼自己手上开始泛红的痕迹冷静地看向杨贤硕:“社长,我们不指望公司能做什么了,但是我们自己要做的事,希望公司不要拖我们后腿了。”
“我能够给公司带来的利益应该超过带来的伤害吧。”他惨然一笑,想到网上那些几乎要让他感受到痛苦的言论,权至龙心中压抑,语气也变得强硬起来,“我会自己解决这些事的。”
第一次见到至龙这孩子用这样凌厉的视线看向自己,杨贤硕不由愣了一下,一种所有东西都要脱离掌控的感觉让他心生不安。
他不由开口:“先安静一年就好了!等到中期选举的时候……”
对上两人诧异的视线,他猛地闭上了嘴。明知道政娱不应该掺和在一起,可是权力的滋味实在太让他向往了。
权至龙看着越发陌生的社长,原来大象之上还有庞然大物,所以大象……其实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蝼蚁吧。
而且原来……社长认为被骂一年其实没有什么吧?
“天才?抄袭天才吧?”
“无语,这么多年不知道偷了多少奖……”
“果然在肚子里就该劝他妈堕/胎啊。”
“去死吧。”
“kkk看到大家都讨厌他我就放心了。”
“始终不理解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他诶。”
“被这么多人讨厌真的自/杀算了吧。”
那些让他看到就感到窒息的言论,原来在社长眼里不算什么啊。难道这种程度的造谣和谩骂也包含着社长口中的“爱与关心”吗?
他突然一笑,摸了摸自己手上泛红的痕迹:“社长,即使我成为不了棋手,可是我也不愿意成为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