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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来的小孩是仇家卧底/蜕生之日(228)

作者:识我惊惶 阅读记录

兰矜身为特警组长执行的最后一个任务,正与这些已经升级为恐怖分子的难民有关。

兰矜接到的任务正发生在首都的一座濒临破产的食品加工厂。因为即将倒闭,加工厂内看管松散,由此被难民们趁虚而入。兰矜的小组赶到工厂外,疏散工人完毕,随时准备听令绕后行动,这时难民中的“头目”却向谈判专家点名要见兰矜,并要求屏退谈判专家,单独和兰矜一个人见面。

在得到谈判传家传回的可能有安置炸弹的消息后,兰矜果断答应了对方的要求。等到她孤身一人进入工厂内时,看到的却是一对十分眼熟的年轻夫妻,二人与兰矜年龄相仿,身上绑着相同的起爆装置。

“兰警官,还认识我们吗?”

看见兰矜脸上的愕然,男人哈哈大笑,脸上的肌肉却用力到扭曲,“当初你说过,这个城市会接纳我们,会给我们一条生路,可现在呢?这的人排斥我们,我们远离故土,颠沛流离,却连路边的野狗都不如,难道我们就活该被人歧视吗?”

“当初你说得天花乱坠,不还是为了配合当局稳住我们,再像今天这样亲手击毙这里的所有人么?你们这些警察根本就没把我们当成人看!”

另一边的女人解开马甲,露出里面闪着红灯的起爆装置:

“既然过去是你向我们作出承诺,如今我们把这个选择的权力留给你,兰警官。要么,让联邦政府答应我们的诉求,要么,开枪打死我们。不过,不论你打死我和我丈夫中的哪一个,另一个的炸弹开关都会被触发。”

女人邪气一笑:“不要和我们耍心眼,兰警官。如果让我们发现有其他狙击手埋伏,我们夫妻俩会立刻按下起爆按钮,所有人都别想活。做个选择吧。”

兰矜试图让二人冷静,可那对夫妻看上去异常平静,甚至有种生死置之度外的无畏。很快男人告诉兰矜,自己身上连接的是脚下这座食品加工厂大楼的炸弹。

“……至于我,”女人接着道,“我的身上连接的是安装在卫国区第三大街十字路口的定时炸弹。“

听到熟悉的地址的一刻,兰矜的大脑陷入一片空白。

卫国区第三大街,是兰矜为这对夫妻难民调解纠纷时他们露宿街头的位置。

同时也是,兰矜一家三口居住的地方。

彼时正是周末白天,她唯一的孩子,不满六岁的傅声正独自留在家里,距离安放炸弹的位置不足两百米。

“今天我们就是要揭穿你这种伪善的人,让全世界都看清联邦政府虚伪的嘴脸!”

“没错,我们知道你住在那,也知道你的家人就在第三大街附近,所以你敢开枪吗,兰警官?”

面对咄咄逼人的难民夫妻,没人知道与其对峙的兰矜到底说了些什么又做了些什么。人们只知道,在定时炸弹还剩下不到三分钟就要爆炸,最最危在旦夕的关头,兰矜最终还是举起了枪——

然后将枪口,对准了绑定炸毁工厂的炸弹的,那个丈夫的胸口。

“……然后第三大街发生爆炸了?可是,可是声哥他还活得好好的……”

赵皖江半睁开眼睛,悲哀地看着听得入迷,一脸急不可耐的裴野。

“不,”赵皖江声音已经有些沙哑,“第三大街根本没有发生爆炸。那对狗男女说谎了。”

裴野嘴巴微微张大了。

“什么——”

“他们撒了一个弥天大谎。”赵皖江说,“炸弹的触发路径和他们所说的是完全相反的,被枪击中的那一方才会触发起爆程序,师娘为了控制现场已经做好了牺牲自己亲生儿子的准备,可是她没想到从一开始这就是个专为她设下的骗局。”

“所以,兰矜和那些难民在事故中同归于尽了?”

赵皖江再次摇头。

“不止这一个谎。”他沉声说,“这些混账惜命得很,另外一个炸弹并没有安放在谈判的加工厂内。”

裴野的眼眶都微微瞪大了:“难道说……?!”

赵皖江乜了他一眼。

“对,炸弹其实藏在加工厂后面。那些把群众疏散完毕,预备待命的同组战友遭到炸弹袭击,当场身亡,一个都没有活下来。”

裴野浑身窜过过电似的一阵凉意,咽了咽唾沫,赵皖江哂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和如今我们七组人原本的‘下场’很像,对不对?”

裴野的脸色顿时变了:“二哥,我……”

“我现在说这些不是为了批判你什么,”赵皖江拿起酒杯,对着灯光照了照,“只是你要知道,这件事对于师娘来说是个巨大的打击,对小声来说也一直是他心里的痛。或许在没有得知我们活着的消息之前,他日日都活在这种命运轮回的煎熬里,以为自己走上了和母亲一样的老路。”

裴野嘴唇欲言又止地瓮动:“那声哥妈妈的死,也和案子有关?”

赵皖江眼里划过一抹悲怆的光。

“那些难民——准确来说已经是恐怖分子,最后还是被控制住了。师娘拼命从现场赶回家里,发现第三大街完好无损,从那之后她就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

“那一阵子师父一直陪着师娘,想帮她走出去,可这案子被舆论发酵引起轩然大波,有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非要指责现场的警察执法不力,如果没有仓促开枪,或许就不会造成这么大的伤亡。”

“再后来,不知道是哪个无良媒体透露了师娘的身份,那一阵不仅是她本人,连师父和傅声都在附近街区平白遭受非议。说什么的都有,甚至还有嘲讽她是个omega,才会软弱无能感情用事……师娘不得不辞去了她最引以为傲的工作,很快师父就发现她病了,不到一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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