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一种情况，那就是临摹。
耿书山和聂东海估计早就看出来了，所以才毫不犹豫地打了零分。
观众席一道道愤怒又鄙夷的声音此起彼伏，全部都是批判赵馨羽的。
赵馨羽则在一旁气得浑身发抖，牙齿死死德咬着口腔内壁，瞬间涌出一股浓烈的铁锈味道而不自知。
不，她绝对不能够承认自己是临摹的。
要不然一定会直接被书法圈除名。
璃云和她是同父异母的姐姐，肯定不会这么不留情面的。
“姐姐。”赵馨羽的眼泪直接从眼眶中挤出来，手试探着拉了拉璃云的袖子，却被她冷眼往旁边挪了一步。
赵馨羽只能够讪讪地收回了手，“对不起，我给你丢脸了。我书法不精，以后一定会勤加练习的。”
璃云嘴角邪气地勾着，没有说话。
上挑的眉眼又狂又傲，就这么面无表情地看着赵馨羽。
事到如今，竟然还能够三两拨千金。
只字不提，自己冒充LY的徒弟，甚至是临摹她的书法作品的事情。
耿书山冷笑一声，看都没看赵馨羽一眼，将评委席上的LY的身份勋章递给了璃云，“你这勋章怎么跑到她的手上了？”
璃云接过来，手指漫不经心地摩挲着身份勋章的边缘。
“从孙嫂房间偷的？”
璃云掀了掀眼眸看着赵馨羽，漆黑深邃的眉眼半眯着。
她的语气很平静，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没有，是孙嫂给我的！”赵馨羽忙不迭地摆了摆手，视线飘忽着，落不到实处。
就在这个时候，璃云搁在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不是别人，正是孙嫂。
璃云忽然笑了笑，但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赵馨羽瞄见璃云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心里陡然咯噔一下，心脏几乎要从胸腔中蹦出来。
手忙脚乱地似乎要直接将璃云手上的手机抢过来。
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孙嫂充满疑问的声线通过扬声器，在偌大的会场氤氲开来。
“璃小姐，我刚刚在电视里面看到你了。”孙嫂质朴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才知道你竟然是LY大师啊！你这孩子也真的是，这么贵的身份勋章怎么随随便便就给我这个老太婆了。”
旁边，耿书山的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眼睛倏地瞪大，用十年前那如出一辙的“丧失病狂”的眼神儿，瞥了璃云一眼。
这个臭丫头。
这么多年过去了，操作竟然又有长进了。
卖不出去了。
竟然转手送人了？
不是，他管理的书协一个D级的会员，就值得大家趋之若鹜了。
怎么这个臭丫头就这么嫌弃？！
第438章
打脸第四波！
淡定如夜寒年，此时也忍不住扶额。
孙嫂的话还没说完，“对了，我刚刚怎么看见这勋章到了馨羽小姐的手上。”
她挠了挠头，似乎是疑惑得紧，“我走之前明明是放到了抽屉里了啊？”
台下观众席，赵婉茹本就苍白如纸的脸色在听到扬声器里面传来的孙嫂说的话的时候，倏然阴沉到了极点。
直接站起身，绕开了李明哲，以最快的速度冲向了被聚光灯笼罩下的参赛区。
不行！
她一定得让璃云闭嘴。
要不然，就全完了！
赵馨羽则站在台上，摇摇欲坠，耳边孙嫂朴实的话语直直地钻进她的耳膜里。
她气得浑身发抖，牙齿死死地咬着口腔内壁，瞬间涌出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而不自知。
观众直接炸了。
“草草草！老子这次可真的是开了眼界了。没想到赵馨羽看着人模人样的，竟然是个小偷！”
“LY大师特么也太惨了，就这么被碰瓷了？！”
“这女人真不要脸，偷东西还这么的有恃无恐。”
璃云没和孙嫂多说什么，礼貌道：“我现在有事儿，晚些回去给你回个电话。”
电话收了线。
赵馨羽感觉自己的三魂七魄全都丢了。
璃云一双星眸漆黑明亮，视线却淡漠清冷得可以。
亮白的光线笼罩着她的周身，将她精致的五官衬托得更加高贵明艳。
和她相比，赵馨羽就像是一个上不得了台面的跳梁小丑。
“对……对不起，我只是借过来看看，我没有偷！”赵馨羽脸色羞耻得涨红。
除了一遍遍语无伦次地解释，其他什么都不会了。
聂东海眼神儿犀利地看着赵馨羽，语气轻飘飘的，“什么时候偷东西还能够这么理直气壮了？”
今儿个真的是长见识了。
赵馨羽张了张口，牙关微微发颤，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埋低着头，一动不动。
就在这个时候，台上忽然冲上来一个打扮贵气的中年妇女。
“璃云，你够了！”赵婉茹涂抹着厚重粉底的脸上，此时连妆容都维持不下去了，显得面容更加狰狞，“馨羽可是你妹妹。”
“妹妹啊？”璃云随意地扫了赵婉茹一眼，明亮的眸子里布满了星芒般细细碎碎的笑意，面上仍然是一片冷漠，“我还以为她是我徒弟呢。”
赵婉茹的声音直接被堵在了嗓间。
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
事情已经解决得差不多了。
谁都没想到，这次的书法大赛竟然如此精彩丰呈。
不仅仅消失十年的LY大师露出了真容，还有一波三折的打脸事件。
现场的记者们，已经兴致冲冲地开始编写新闻稿了。
《学霸真人秀》的节目组总导演此时心都凉了半截，花了好几分钟才镇定下来，颤抖着手，拨了一个电话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