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一块钱她还觉得贵了。
毕竟她还没试用，万一不合适反倒是亏了。
“其他不说，单论我这个人，这么廉价？”
夜寒年嗓音有一丝丝低沉，眸中敛着一抹暗芒。
随即双手撑了一下桌面，站起身，凳子摩擦着光滑的地面，发出一声轻响。
他绕开桌子，往前走了几步，在璃云的面前停下了了脚步。
璃云下巴微抬，视线撞上了一汪深邃的眼眸。
他的身材欣长挺拔，藏在衬衫和西裤下面的线条流畅而清晰，细软的发丝上还沾染着薄薄的水雾，在额前落下了一层浅淡的暗影。
璃云长的好，对美色基本上已经产生了免疫。
不过近距离，认真细致地打量夜寒年，还是让她心中的水波纹荡漾了一番。
这个男人确实不应该这么的廉价。
璃云怔松了好一会儿，忍痛道：“两块。”
机票、眼镜市场价格定了，她总不能破坏市场秩序。
其他自由贸易的商品，她还是要砍砍价的。
夜寒年抬头。
“你很有升值空间。”璃云安抚，“以后可能会值一百块。”
“好。”夜寒年松了一下唇，轻笑，目光灼灼发光。
如果被帝都那一群人知道了，估计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他，夜寒年今日市场价格两块。
未来一百块。
夜寒年给璃云检测了一下脑细胞和脑神经。
睡眠严重障碍通过传统的问询效果不明显，一般的医疗机构可能束手无策，但是夜寒年不是普通人。
二楼的这一套检测设备，璃云在旭尧那边都没见到过。
机器转到头部的时候，大脑并没有任何的不适感。
白光从眼前一闪而过，机器的“嗡嗡”声停了下来。
“可以了。”夜寒年看着观测仪，拧了下眉头，“过来。”
璃云坐在夜寒年的对面，挑着水果吃，细腻爽口，有一种甜津津的感觉，一直蔓延到心口。
夜寒年看了一眼被嫌弃地拨到一旁的柚子、橘子、草莓，问：“喜欢吃甜的？”
“嗯。”璃云应答如流。
夜寒年笑，“好。”
夜寒年的视线重新回到了观测仪的屏幕上，看了许久，才不疾不徐地收回了视线，声音有些沉，“脑细胞异常活跃，大脑过度亢奋，用脑过度。情况有些严重。”
第24章
璃云的择偶标准
夜寒年在医学领域涉猎很广，和旭尧相比不逞多让。
对失眠症也略有研究。
不过，璃云脑细胞的这种活跃程度情况，他还是第一次看到。
长期睡眠障碍，应该导致神经衰弱，伴随着脑力疲乏。
而面前这个少女日常性失眠的同时，脑力却亢奋起来。
令人惊异的是，这个用脑过度的少女还是一个小学二年级就辍学了的“文盲”。
璃云淡淡颔首，这个结果她不意外。
不知道有多少的数学难题，是她日夜失眠的时候做出来的。
“问几个问题。”夜寒年从抽屉里拿了几张纸出来，骨节分明的指腹握着笔，抬眸看了她一眼，“年龄？”
璃云有问必答：“二十。”
“姓名？”
“璃云。”
夜寒年手中的笔顿了下，纸张转了个方向，推到了璃云的面前，指尖点了两下纸，“写个名字。”
璃云挑着一边的眉看了夜寒年一眼，漫不经心地捏着笔，行云流水地写下了两个字。
“云书？”夜寒年拿起来，扫了一眼，嘴角勾起了浅淡的弧度，“写得不错。”
璃云没说话，又塞了个哈密瓜嘴里，鼓着腮帮子看着他，小小的梨涡若隐若现。
夜寒年眼尾上挑，弯了下唇，喊她：“梨涡。”
“璃云。”璃云淡淡地重复了一声，她有些怀疑夜寒年是文盲，又或者是眼瞎。
这么两个大大的字都不认识。
梨涡是什么鬼。
“夜寒年。”夜寒年在璃云写下的两个字的后面，又写下了三个字，笔势雄奇。
赫然又是云书。
“写得不错。”璃云眨了下眼睛，眉眼间氤氲着一层意外。
云书是她首创，之后又不少人开始练云书，描摹形态，失了神韵。
达到形神兼备的凤毛菱角，夜寒年算一个。
夜寒年挑着唇，笑了下，话题又转了回去，“喜好？”
“这和治病好像没什么关系。”璃云往椅背上靠了靠，修长的双腿交叠着，抬眸看了夜寒年一眼。
“是没关系。”夜寒年语气挺淡的，“不是说包饭，自然要先问问清楚。”
璃云不疑有他，“嗜甜，食肉。”
“择偶标准。”夜寒年话锋忽而一转，不疾不徐。
“这和治病、吃饭应该都没什么关系。”璃云眯起了眼睛，脸上蒙上了一层雾气。
夜寒年抬了抬下颌，眸子无意中对上了璃云。
璃云也在看着他，似笑非笑。
“是没什么关系。”夜寒年表情不变，道不尽的深意，嗓音低哑，“是我想知道。”
窗口刺目的阳光落在他的脸上，面部的表情忽明忽暗。
光线在他的脸上恣意绽放，眸中的神色让人难以看清。
气氛微妙。
璃云静默了片刻，才语气如常地说：“男的，活蹦乱跳的。”
夜寒年忽然低声笑了起来，“你这要求是不是太低了。”
“还行。”璃云清冷的眸子秉着寒意，唇角微勾，笑得张扬又明媚，“不喜欢的直接打趴了就行。”
夜寒年还想问什么，关节清脆的响声清晰地传到了耳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