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彬站起身来，没走，继续道：“那让璃云加入数学研究院的事儿？”
贺华章沉默了一秒，不知道怎么说，含糊道：“再说吧。我再考虑考虑。”
“院长，璃云真的是一个非常好的苗子，我们数学研究院可千万不能够错过！”殷彬不依不饶。
贺华章捏两下眉心，眸中的情绪敛着了几分，看着殷彬那张言辞恳切的脸，欲言又止。
他应该怎么和殷彬说——
璃云在十年前就已经是数学研究院的人了……
***
下午放学。
璃云去了一趟教导主任的办公室。
卢月和余衍也跟着一起去。
虽然谭阅给璃云在殷彬那里请了假，不过璃云还是特意去跟秦勉说了一声。
秦勉正在推导贝尔曼方程，遇到了瓶颈，眉头微微拧着，听见敲门的动静，抬了一下头，“进来。”
“老秦。”璃云推开门，挺有礼貌的，“我是想来和你请个假，明天有点儿事儿。”
卢月和余衍也跟着慢吞吞地走了进来。
殷彬已经和秦勉说过了璃云的事情。
秦勉直接给璃云签了假条，又念叨了几句：“书协近几年状况不太好，难得他们如此看重你，好好加油，给我们高三一班拿个S回来。”
璃云挑眉，挺淡的一个字，“行。”
卢月和余衍：“？？？”
什么S？
“你们两个怎么也过来了？”秦勉视线转了一下，落在了卢月和余衍的身上。
余衍回过神儿来，脸上堆着笑，“老秦，我们是找您请假的，我们也想去看看书协的评级，顺便给璃云加油打气。”
秦勉看了他们两个一眼。
前几天璃云被人在校门口围殴，让她一个人去萧城书协，秦勉也不太放心，想了想，索性给卢月和余衍批了假。
卢月作为大姐大，她跟着璃云，也能够让他安心一点。
至于余衍，实在不行，还能当个沙包使使。
卢月和余衍拿着请假条，打了声招呼，“那老秦，我们就先走啦。”
“等等，璃云。”秦勉将手肘下面压着的那张纸拿了出来，朝着璃云道，“贝尔曼方程我证明失败，你帮我看看哪儿错了。”
第179章
璃云比老秦还要牛逼
璃云挑眉，脚步一顿，拿起了那张纸，语气平静，“行，我看看。”
余衍和卢月直接僵直身子，呆在原地。
神情恍惚。
卧槽！
刚刚他们听到了什么？
博士毕业的老秦有不会的问题要请教璃云？
妈的！
这个世界也太特么疯狂了。
秦勉过程写得很清楚，璃云看了几眼，就回复秦勉：“少考虑了一种情况，给at，St+1，并给出reward。”
“怪不得，我说为什么检验结果一直出错。”秦勉止不住点头，又拿着笔在纸上写上了几行字。
然后抬头，那双炯炯有神的双眸期待似的看着璃云。
卢月和余衍也跟着万分期待地看着璃云。
虽然不知道期待什么。
璃云皱了皱眉心，眼眸低敛下去，纤细的手指在纸上的某个地方点了点，挺失望的语气，“老秦，你写错了。”
“啊啊啊！”秦勉反应过来，又改了几个字母，然后抬头，又问，“这次对了吗？”
话一出口，秦勉小心翼翼地看了璃云一眼。
余衍、卢月：“？？？”
老秦搞什么飞机啊！
一个博士干嘛用这种渴望表扬的眼神儿看着高中生璃云啊！
少女那张脸在灯光下没什么太多的表情，音质偏冷，“对了。”
秦勉默默地松了一口气。
璃云见着秦勉没什么问题了，这才招呼着余衍和卢月往外走。
秦勉看着璃云又酷又冷的背影，叹了一口气，心里有些沧桑。
当璃云的老师，他根本就不配啊！
秦勉抿了抿唇，骤然理解了殷彬说不配当璃云老师的那种心情。
他伸手摸了摸头发，表情复杂。
他没有耽误国家的栋梁之才吧。
……
璃云出了教导主任办公室，就被卢月和余衍神情古怪地盯了一路。
“怎么？”璃云的头歪了歪，漫不经心地开口。
余衍看着璃云那张神色淡漠，比秦勉还要年轻几十岁的脸，回想办公室的那一幕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们正常读高三的是十八岁。
而璃云是二十岁。
所以他和卢月很少在璃云面前谈学习的事情。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达成了一个共识――
璃云应该是复读或者因为其他原因才耽误了两年。
成绩应该不大好。
但是，此时此刻，余衍和卢月达成的共识齐齐被推翻了。
璃云比老秦还要牛逼。
这璃云到底是什么人啊？！
“璃……大佬，你是怎么会那道题的？”余衍双手用力地搓了搓脸，给自己醒了醒脑。
秦勉纸上写的那玩意儿，简直就是个天书。
分开来，字都认识，连在一起，不知道写的什么鬼。
闻言，璃云眉眼微微上挑了几分，语气清淡，“随便学的。”
余衍：“……”
你猜我信不信。
卢月脚步有些虚浮，眼神儿也有些晃。
整个人都有些不对劲儿。
她已经在思考，她这个大姐大的称号，到底是跪着交给璃云，还是哭着交给璃云了。
“卢姐，你怎么都不说话？”余衍瞄了卢月一眼。
卢月机械似的转头，看向了璃云，语气认真，“你当大姐大吧，我不配。”
武力不够，智力来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