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去给你——”
“啾——”
宁灿摁住段屿,制止他起身,自己则探头上前亲了亲他的嘴唇,接着又趴回去理不直气却壮地开口:“太晚没有卖糖的了,我先凑合一下吧。”
段屿没有说话,通红的耳尖先一步回答了她,过了一会儿,他隐忍着开口:“宝宝……能往上挪挪吗?”
宁灿察觉到了什么东西的苏醒,她尴尬地将脑袋挪走,正准备放回自己的枕头上,下一秒却被段屿长臂一伸揽到了颈窝处。
段屿身体僵硬到感觉走了有一阵了,宁灿绞尽脑汁地安慰:“年轻人火气大很正常。”
“别说了……”段屿羞涩地低头,将下半张脸埋在宁灿头顶的发丝里,嗡声求饶道。
这时,宁灿忽然意识到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她支起脑袋,板起脸问段屿——
“我们两个现在算是什么关系?”
一夜情的p友?没完全断干净的前任?还是随时有复合可能性的预备役?
宁灿脑海里闪过很多种答案,却没有想到段屿回答的是——
“我们是‘段屿是宁灿的所属物’的关系。”
“你不用有压力,我说过我不会强求名分的,哪怕你以后能每周抽出一天来找我就好。”
说完,段屿蹙紧眉头,开始思考起可行性。为了彰显他的“气度”,段屿又主动往后退了一大步:“两周一天也可以,反正不能再退让了,这已经是我最后的底线了。”
“半个月的时间,总能抽出一天来陪我吧。”
“就算不能,你也不许陪别人。”
当有些界线被打破后,段屿突然意识到自己更加没有办法离开宁灿了,一直被掩藏在心底的占有欲如雨后春笋般破土而出,他已经没有办法再强装大度了。
一想到宁灿会和别的男人相爱,会和别的男人结婚,会和别的男人做他们做过的事,会叫别人小狗。段屿的眼眶就苦到发酸,恨不得直接和那人同归于尽。
凭什么?凭什么那个人能轻易地得到他求之不得的爱。如果非要有个男人和宁灿在一起,那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是他,他到底一直在不争不抢地装给谁看?
这么一想,段屿收紧了手臂,他忐忑地问宁灿:“你会结婚吗?”
宁灿垂眸,遮掩住眼里的情绪,她选择坦白道:“段屿,我没有考虑过和你结婚。”
“没关系,你早晚会腻了你的老公,我没有道德底线,脸和身材都很适合当小三,不过我就有一个要求就算做小三我也要做小三里的老大,你不可以让别的弟弟分走我的爱。”
如果段屿不在“弟弟”这个词上那么咬牙切齿,或许宁灿还真的会觉得他宽容大度。还有什么叫做“脸和身材都很适合当小三”,这是当下什么很时兴的说法吗?宁灿越来越不理解这个世界了。
见宁灿不回复,段屿像是赌气一样,蓦然收回了手臂,接着翻身到了另一边,背对着宁灿。
幼稚鬼。
宁灿丝毫没在意,也翻了个身,两个人瞬间变成了“Kappa”logo的样子。
瞌睡虫悄悄爬了上来,爬到了宁灿的眼皮,她的大脑已经开始停止运作,就在她只差一步就要踏入梦乡的时候,听到了段屿的翻身声,紧接着从背后被紧紧地抱住,脑袋上传来了他困惑的声音:“为什么呢?”
“嗯?”宁灿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为什么没有考虑过和我结婚?是因为觉得我现在还不可靠,没有办法给你安全感吗?”
“就是不想,没有为什么。”
“那你想过和别人结婚吗……”
宁灿张张嘴正想回答,可强劲儿的困意却把她猛地拽到了混沌中,平稳的呼吸声渐渐传出。
在她看不到的背后,段屿的表情难堪到极致,他一时判断不了她究竟是真的困的睡着了,还是为了逃避问题睡着了。
万般酸楚只能咽下去独自消化,黑暗里,他压制着情绪小声开口:“宁灿,别逼我好不好,不要和别人结婚,不要爱上别人,不然我也不知道我会做什么。”
“不管你要不要,我都是你的,
“段屿边说边给宁灿的脖子上挂上了一个东西,接着心满意足地将脑袋埋在她的脖颈间,深吸了两口气,鼻腔间瞬间充满了她的味道。
这一觉宁灿睡得异常地踏实,窗帘外的光线不断变换,直到她梦到自己被恶人用绳索勒住脖颈,奋力挣扎间从梦境中挣脱出来,缓缓睁开了眼。
“几点了?”宁灿的眼睛渐渐适应了光线,迷茫了一会儿,哑着嗓子开口,一扭头就见段屿笑意盈盈地拄着脑袋盯着她看,但眼底的青色却暴露了他一夜没睡好的事实。
难道她把他榨干了?宁灿心虚地避开了眼睛。
“醒了?”段屿给她递上了一杯温水。
“嗯,醒了,我刚刚梦到被别人——”宁灿就着段屿的手抿了几口,边说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摸到一处凉物瞬间清醒,她猛然低头,见一个银色的小钥匙挂在了她的脖子上。
不会梦里就是被这个勒的吧……
宁灿视线转移到了段屿的身上,眯了眯眼睛问:“这什么?”
“钥匙。”段屿坦然地和宁灿对视,还伸手用手指勾了勾黑绳。
“我知道,我是问这是开什么的钥匙。”
“项圈,我的项圈,我那天就想给你了。”
宁灿拿起翻来覆去地看了半天,狐疑地瞥了段屿一眼说:“我怎么感觉你今天有些不一样了?”
今天的段屿不像是乖巧的小狗,反而像一只狡诈的小狐狸,一点一点地等待着猎物掉进它早就搭建好的圈套。就连眼角感觉都比平日里上挑,宁灿多看了几眼就觉得嗓子里多了一团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