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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吵吵嚷嚷，段屿却置若罔闻，若有所思，临走时他突然拉了一把陈师兄，凑到耳边悄声说：“师哥，我也对出国读博有点兴趣了。到时候要是你成功了，我可以咨询咨询你一些事情吗？”
“啊？没问题。”陈师兄有些诧异地点了点头，接着想到什么，八卦地凑到他耳边问：“怎么了？你也有情况了？”
“还没，提前打算打算。”
段屿笑着摇了摇头，眼神里带着些许落寞。陈师兄敏锐地觉得这个话题不能多提，匆匆两句就换到了“明天吃什么”上面。
刘师兄在一旁忽然开口：“哎？今天竟然还能看到星星，真难得啊……”
W市的空气质量并不算好，尤其秋冬，天总是灰蒙蒙的，就连星星都被蒙上了一层灰，儿时一仰头就能漫天繁星的日子就像是一场梦。
今天看来天气很好，星星都出来遛弯了。
段屿本能地想要分享给宁灿，却在两人的聊天框里踌躇很久，最后还是关上手机，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忍住，一定要忍住，这才一天，不能再惹她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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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灿在家沉闷地一直呆到了正月十五，唯一有点乐趣的就是猜段屿每天穿什么颜色什么样式的内裤，看他的内裤打卡。期间“深黛玉”整整病了一周多，现在还伴随着一些感冒后遗症。
两个人各自答应了宁远波和陈莲回别墅过元宵节，所以一大早就起床收拾准备。宁灿听到宁深的咳嗽声，便随口提醒他多穿一点，把口罩带上。
那天之后，宁深能感觉到宁灿对他的态度又变回了从前，还是像姐弟一样的相处。虽然还是会有遗憾，但看到她变得更加自在，宁深心里还是稍有安慰。
可能人手有些不够，司机把她们送到后，袖子一撸就先一步进去帮刘姨杀鸡去了。
这点也是宁远波特意要求的，鸡要现杀的，还必须要老家家养的土鸡，说这样才新鲜好吃。
等进门，宁灿才发现别墅里不止她们一家，竟然还有叔叔一家。看来宁远波今年非要追求相亲相爱一家人的阖家欢氛围了。
宁远波给冷漠站在原地的宁灿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大大方方地喊人。
宁灿眯了眯眼，略过僵笑的叔叔婶婶，直接将目光定格在不敢与她直视的堂哥的身上，她意味深长地开口，打了声招呼。
“堂哥，真是好久不见啊，你这几年过得好不好啊？”
宁远波蹙眉冷斥：“你胡说什么呢？当然好了，你堂哥马上就要结婚了，还不快点恭喜一下！”
“哦？好吧，那我只能祝愿堂哥早生贵子了，可别生个女孩子，生女孩子也不要因为工作忙把他送到别人家，不然小心遇到——”
“宁灿！”
堂哥突然大叫一声，打断了宁灿的话，在场众人皆是一愣，只有知道真相的婶婶面露难色。堂哥吸一口气，转瞬平和地笑了笑，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
“我们去外面院子聊聊吧，好久没见了，都有些想小灿妹妹了。”
“好呀～”宁灿答应的很痛快，可算让她找到机会了。
兄妹两一前一后地离开，宁深若有所思了片刻，趁无人注意，悄悄地跟了上去。
客厅原本“嘀嗒嘀嗒”的时钟，突然没了声音，静默下来。
指针定住了……
第47章
院子里其实没什么好逛的，现在还没到春天，宁远波精心挑选的花草也都刚从沉睡中渐渐苏醒，不给面子地“躲藏”起来。两个人安静地走了一小段路，宁灿没忍住先一步打破了沉默。
“堂哥，刚刚在里面忘了给你正式道喜了，真的恭喜恭喜啊。”宁灿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一眼就能看出她的心里话究竟是什么。果不其然，宁沙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接着想到什么，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堂妹，我还是要当面跟你道声歉。当年是我年纪小，不懂事，冲动下差点做了些不该做的事情，但好在及时止损了。希望我们以后就不要再提当年的事，毕竟人不能总回头看呀，大家都有新的生活了，你看我都快要结婚了……”
“你要结婚和我有关系吗？难道需要我送你一块墓碑吗？”
“宁灿你！”宁沙口沸目赤，用手指指着宁灿的鼻子，想要说些什么。
宁灿一巴掌把他的手拍歪，她冷冷地截断了他，挑衅地笑了一声，说：“怎么了？不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吗？我送一块墓碑也没有什么过错吧，你要是觉得晦气可以自己把墓碑涂成绿色，再系个大红花，这样显得喜庆点。”
“堂妹，我在跟你好好聊天，今天过节，我们都是一家人，我不想吵架伤了和气。”
“和气？我们有什么和气吗？宁沙，你到底在装什么啊？你当时多大来着？高一还是高二？反正指定满16岁了，我国满16岁就可以承担刑事责任了。”
宁灿瞥了一眼宁沙的身下，接着抱膀冷笑道：“你是不是应该庆幸我当年给了你那一脚，不然你现在都无法站在这里和我讲话，而是蹲在牢里踩缝纫机。”
宁灿一而再、再而三地重提不堪往事，宁沙被彻底激怒，尤其当年那一脚让他直接雄风不振。见四下无人，他也不再装温和，露出了他最丑陋的一面。
他说：“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大家只看结果，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而且就算你当年去报警也一样没用。第一，没有人能给你作证，第二，你别忘了我爸是干什么的。”
宁灿听到第二条时忽然觉得特别可笑，直接笑出了声。她怎么会不知道，毕竟18岁那年她报警后经历的和宁沙所言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