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只要一听到那个舍友拉窗帘的声音,段屿就知道对方又要做手部动作了。他会立马带上耳机,将耳机里的音乐调到最大声,手动屏蔽那些“噪音”。
但没想到现在是“片到用时方恨少”,早知如此,当年就不该带耳机,多跟着听几部了。
女王不高兴,臣子当然只有弯下腰,察言观色,主动询问的份。段屿不耻下问,虚心请教:“那我该说什么呢?”
“你要叫我什么?”
“宝宝……”段屿忘记了自己的角色,脱口而出。
“啪!”
宁灿这次一巴掌打到了段屿的肩上。
她每次都没有使特别大的力气,但长美甲滑过皮肤,还是留下了一道红痕,像是抱小猫时不小心被它没收住的利爪挠了一下留下的痕迹。
这道划痕倒是正和段屿的心意,他只看一眼就觉得心里痒痒的。实际上,他巴不得身体上多留下一些宁灿赏赐给他的痕迹,这样她不在他身边的时候,还能稍有慰籍。
能再多留几道就好了,段屿出神地想。
“笨蛋,又错了,我来教你该怎么说,”宁灿的一只手指不停地绕着那道红痕画圈,切实的痒意惹得段屿蜷缩着脊背。
而她的另一只手追寻着火苗燃烧的方向,到了他的腰带处,而后停下说:“你要说夫人求你疼疼我。”
段屿眨眨眼,觉得这句话有些新鲜和陌生,好像从未听过,看来宁灿和他舍友看的不是一个类型的片子。
他有模有样地学道:“夫人,求你疼疼我。”
见段屿上道,宁灿转脸一秒入戏,投入到自己的角色中,她眼角含泪地说:“可是我做不了伤害我老公的事情。”
如果宁灿说这话的时候没有顺手解开他的腰带的话,段屿或许会真的相信,她是真的如她口中所说那么爱她的老公。
“咔哒——”
腰带扣头被解开,宁灿还想往下扯,却被段屿的大手包裹住她蠢蠢欲动的手,制止住了她的行为。
他想说些什么,但很快意识到他们还在这场戏中,他抿紧嘴唇,瞥了眼饶有兴味盯着他被包裹住鼓鼓囊囊的那团东西看的宁灿,红着耳尖低下了头。
接下来该说些什么?
段屿第一次体验到语塞难言的感觉,可惜宁灿已经完全沉浸在角色中,忽略了他求助的目光,不肯再当他的老师了。
乖学生段屿没了宁老师的指导开始自暴自弃,毕竟“言多必失”,他转头选择了不说话蛮干这个研究方向。结果刚探索没有两分钟,宁灿就忽然开口催促他,眉宇间多了几分躁色。
“你快一点,我老公真的要回来了,他11点下班,我还要给他切点西瓜吃呢。”
段屿的忍耐值-20,他确实加快了动作,先把那团火从闷炉里释放出来。
台面比较矮,受力点有些难找,还容易拉扯到她的腿部肌肉造成拉伤。于是段屿没再犹豫,一把公主抱起宁灿,轻松地把她抱回到了卧室,小心地放到了床上。
结果,宁灿的身体刚接触到床垫就开始无缝衔接地继续演上了,她深色惊恐地说:“不要在这里做!这是我们的婚床!床单脏了老公会发现的!”
段屿的忍耐值-30。
瞬间,他好像一下子真的掉进了宁灿满口胡话编织的偷情世界里,他成了色胆包天,窥视别人老婆的邻居男人,他们在她的婚床上……
想到这一点,段屿只兴奋战栗了几秒,便被怎么也吹不散的愤怒和忧伤包围。
他迷失在了这场雾里。
凭什么那个男人那么好命?凭什么宁灿事事袒护他?
段屿在心里呜咽一声,接着埋下脑袋想在她的身上也留下属于他的痕迹,却被宁灿双手制止住,她冷淡地推阻道:“不要咬我,不许在我的身上留下痕迹,我老公发现会生气的。”
段屿忍耐值-50。
忍耐值彻底清0,段屿是宁灿的乖小狗,但不代表他本性就是这般纯良,他的血脉里也许掺着野狼的血。
一旦闻到令他兴奋的“血腥味”,他就会原形毕露,野性难眠。
让段屿兴奋的“血腥味”是对宁灿的占有欲,他表面一副大度温良的正宫样,实际心思和最被人所不齿的勾栏小三没什么区别。
每一次宽和的笑意下,都暗藏着他恨不得怒扎一百个小人泄愤的恶意。
段屿一直觉得自己能压制住那些恶意,继续假大度下去的,就像平常那样。
但这一次,宁灿的表情是那么的真实,她的嘴里接连射出一个又一个直戳他心窝的毒箭,她抗拒的动作不像是假装的,段屿开始一阵心慌。
就在他再次索吻失败后,温热的眼泪刹那间掉落到了宁灿的锁骨里,再多留一些
感觉真的可以在里面养小鱼了。
“怎么哭了?”
宁灿心知肚明地问,手一下又一下地温柔地拍打段屿颤抖的后背,像是在哄睡不睡午觉不听话的小孩。
段屿嗓子里像是含了一团棉花,哑声说:“你不让我吻你……你不让我吻你!”
第一遍是陈述,第二遍则像是在质问。
宁灿点了点他的胸口,镇定自若地说:“因为你不乖,想要擅自在我身上留下痕迹。被我发现了,当然要有惩罚了。”
“那我以后乖乖的,你可以不和别人结婚吗?”
段屿找到个空子就奋力往里钻,他抓住宁灿这句话不松口,接着想到什么,又有些崩溃地呢喃:“求求你,不要不要和别人结婚……”
这次身临其境地体验了一把“偷情”的感觉后,段屿终于掀开了他伪装以久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