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冷着脸从拳击馆出来,扑面而来的呼啸冷风让向玉凛的思绪清晰了点,他嘴角的伤口都还在隐隐作痛,连药都没上就走了,多留一秒都让他觉得不自在。
手机震动了起来,向玉凛面无表情地滑过接听键放在耳边:“喂。”
对面的噪音和风声太大,不得不拔高音量:“你在哪儿呢?这都快十点了,不是说好了赛车吗?就等你了。”
说话时不小心牵扯嘴角就会让他倒吸一口凉气,荆向延这人看着文文弱弱的,下手可还真是狠。
刺痛的伤口让向玉凛格外不耐烦:“不去了,下次再说吧。”
那边还来不及说话就被挂断,向玉凛烦躁地摸向口袋想要抽根烟,又想起来今天没带,啧了声,心情更不好了。
将近十点的街道依旧热闹,向玉凛开着车去了郊外跑了几圈,一路泄愤地将油门踩到底,没什么人的山路让这场狂飙变得无比畅快。
等到他觉得心情差不多冷静下来了,车速才缓缓减慢直到停下,这才发现手机上多出了几通未接来电。
三通来自管家,剩下的一通来自乌荑。
向玉凛眸光闪了闪,指尖抚上嘴角的负伤,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里闪着趣味。
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了,向玉凛站在院子里抬头看了眼楼上还亮着灯的房间,无意识松了口气,随手把车钥匙扔给还在值班的佣人后就走了进去。
“我姐睡了吗?”他率先询问了下还在客厅整理花瓶的保姆。
对方想了想,道:“才上去没多久,应该不会那么早睡。”
注意到他嘴边的伤,担忧道:“这是怎么了?我去拿点药先消个毒吧。”
向玉凛摇摇头:“不了,我先上去找我姐了。”
保姆拗不过他,只得作罢。而向玉凛则坐电梯上楼,他住的楼层在乌荑那层上面,因此在站在她房门前时犹豫了好一会儿也没敢抬手敲门。
也不知道做了多久的心理建设,他深吸口气,视死如归般轻轻敲了两下门,还侥幸着对方或许没听见,但又暗自含着期待,万一呢。
房门很快被人从里面打开一道小缝隙,乌荑穿着睡衣,发丝慵懒地垂在身前,见到眼前站着的人时,眉头一皱就要数落他怎么不接电话,可眼尖地注意到他嘴角的伤,又把溜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眉头拧得更深:“跟谁打架了?”
“没谁,”向玉凛死鸭子嘴硬,犟着,在触及到乌荑警告性的眼神后才不情不愿地嘟囔道:“......你情郎。”
乌荑张口还想说什么。
向玉凛已经先一步握住她的手,语气可怜兮兮,故意凑上前让她把自己的伤口尽收眼底,企图唤起点微弱的同情心:“疼,我还没上药。”
第29章 相亲
房间里静悄悄地, 唯有消毒棉签触碰伤口时向玉凛忍不住轻微发出的痛呼声,乌荑尽量放轻力道,眼都不抬:“长点记性。”
伤口被浸过消毒液的棉签按着, 惹得向玉凛不断吸气,疼得嘶牙咧嘴, 眉头都紧紧凝成一团,听见乌荑这句担忧和教训参半的话语时嘴角还控制不住地微微上扬。
乌荑重重一按。
“嘶—”向玉凛倒吸一口凉气, “轻点,疼。”
“现在知道疼了, 打架的时候怎么没觉得呢?”乌荑压根没对他的话起一点同情心,面无表情地又摁了下, 见对方确实感受到疼痛了,脸色这才好看了些, 简单给他涂了点药, 然后起身把药箱收好。
“这是两回事。”他抽着嘴角, 郁闷地想要触碰, 却在乌荑一个眼神的警告下乖乖放下手。
“不管你几回事,”乌荑睨了他一眼, 淡淡道:“下不为例。”
她这弟弟看着是个纨绔富二代,但只有她知道他的战力是有多弱,小时候跟外婆养的狗打架,甚至还打不过一只小金毛, 捂着屁股边哭边跑,一把鼻涕一把泪。
现在倒是不一样了,只能说是有长进但不多。
闻言, 向玉凛先笑了:“你老是爱这么说。”
他可不信乌荑会真的不管他,从小到大, 她这话说了不下千次也有百次,没有一次是应验的。
“我说了你听?”乌荑随口道。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听,我什么时候不听姐姐的话了?”向玉凛笑眼弯弯,哪里还有方才负伤敲门的狼狈,甚至眼底都泛着狡黠的笑意。
“呵。”乌荑轻笑一声,抬手二话不说就往他额头敲了下,力道控制的很好,懵逼不伤脑。
饶是这样还是引得向玉凛突发戏精本性,哎哟了声,满脸痛苦地捂住额头,好像在委屈控诉乌荑下手有多重。
“你如果听我的话,就不会去找人打架了。”乌荑提起药箱催促他起身,“回去睡吧,我还要修客户的照片。”
向玉凛口腔内的舌头在伤处抵了抵,沉默两秒后,有些严肃且半开玩笑地道:“不想走。”
这语气很难让人分辨他是在说笑,还是认真。
“我这可没有地方给你睡。”乌荑把药箱放回原处,接着走到沙发边拿起放在上面的电脑,坐下去后盘着腿重新开始修图,时不时跳出来的微信提示音她也抽空回复。
“我可以睡地板。”向玉凛得寸进尺,不管那么多,仰头就往后躺去,整个人呈大字型倒在休息长椅上,陷进柔软的坐垫里,佯装不经意问道:“你在跟谁发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