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乱跑,我在向延哥这里。”
“试婚纱这种事为什么要我去陪,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又不是我娶她。”
“我.....我就是知道他今天回来,所以过来想给他个惊喜啊。”
“行了你别说了,我回去,马上回去行了吧!”
没好气地挂了电话,薛书娅扭头就瞧见了不知什么时候越过她坐到了沙发上的乌荑,她撇撇嘴。
光长脸有什么用,这么烂的性子她还真是头一次见。
在经过乌荑时还对她翻了个白眼,接着走进浴室把自己的衣服换好,要离开前的不服气都在故意踩重的脚步声中体现了出来。
门被重重甩上,房间内陷入安静,乌荑被吵得头疼的脑袋终于得到了缓解,她仰头倒在了沙发上,叹了口气,受伤的那只手被她好生安放搭在肚子上。
掏出手机看了下,没有荆向延发来的消息。
本来想随手把手机扔到一旁,突然跳出来向玉凛的语音通话让乌荑多看了一眼,按了下接听键,顺便开了免提。
“姐。”向玉凛那边不知道是在哪里,杂音很多,但难掩话里的兴奋,“你猜猜我现在在哪里?”
“嗯?”
“我刚到郦城,你把地址发给我呗。”
“......”乌荑沉默两秒,委婉道,“阿凛,我回嘉陵了。”
“......”对面呆滞住。
乌荑好笑,“你怎么突然想去郦城找我。”
“还不是你天天都往外跑。”向玉凛小声嘟囔,“想见你一面都还要预约。”
“先不说这个了,”她捏捏鼻梁,太了解这个弟弟了,从小就爱粘着她,如果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可以缠上她大半天,“你知道这两天嘉陵有谁要结婚吗?”
“这我哪知道啊,我又不是做人口普查的。”向玉凛语气还带着小小埋怨,有一种面对着乌荑询问不得不回答的幽怨。
“我是说,也许在你认识的?新郎官应该有个妹妹。”
想起薛书娅说的那句话,她也只能这么猜测。
直觉来说,荆向延带她参加的婚礼应该就是今天出现在这里的那个女孩子兄长的结婚宴。
不过她对这个女孩子是真的没有什么印象,想着来问问向玉凛或许能知道一点。
“哦,”闻言,向玉凛想了想,还真让他想出来个大概,随口道:“应该是薛家的婚宴吧,不过你也知道咱们两家也不往来,请帖呢,肯定是没有的。”
“怎么了啊姐,”他忍不住问,“你要去参加吗?”
“没有,我随便问问的。”乌荑道,“你既然去了郦城,就当旅游吧,玩几天再回来。”
“不要,”向玉凛不满,“我等下会买机票回去的,我来郦城又不是来玩的。”
“那去干什么?”
向玉凛好一会儿都没回答,支支吾吾几声后就找了个借口把电话挂了,还不忘郑重告诉她说自己很快就会回去了。
......
暂时把这些事情处理完,乌荑才感觉到后知后觉涌上心头的疲惫,她难得犯懒没去客房睡,眼皮打架打来的困倦让她支撑不住,于是在不知不觉间就睡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就连房间内都漆黑一片没有开灯,只有前方阳台外别的楼的亮光透进来了丝丝缕缕,玻璃窗的反射照在了地面。
乌荑刚睡醒的意识并不清晰,视线还处在一个朦胧的阶段,隐隐约约间,她似乎瞧见了站在阳台外的一抹黑影,还有对方漫不经心夹在手指间泛着猩红色的烟头。
她头疼了下,这才注意到盖在自己身上的毯子,她想起身,但这点小动静很快就被阳台的人影捕捉到,掐灭了烟头后才回头。
乌荑看不清,一切都被藏匿在黑暗里,耳边只有心跳声在被无限放大。
“......荆向延?”她怀揣着犹豫轻轻喊了一声。
下一秒,阳台的玻璃门被拉开,她看着人逆光慢慢走了过来,嗓音很轻:“怎么了?”
怕刚睡醒的她闻到自己身上沾染到的烟味,荆向延没有靠太近,在距离四五步的地方停了下来。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乌荑眨了下眼,她想看清对方的眼睛,但还是太过勉强了点,只能大概看见个面部脸型的轮廓。
“没过半小时吧,还没问你怎么睡在沙发上。”荆向延借着良好的视力,很轻易就能捕捉到乌荑细致的微表情。
她抿了下唇,问:“你这套房子不常住吗?”
“一般,偶尔会住。”他反问,“怎么了?”
“没,”乌荑屈起腿,抱着双腿,将下巴搁在膝盖上,“我只是在想,你这里的钥匙是不是很容易就能拿得到。”
“有人来过了?”不用她点名,仅仅这么一句话荆向延就能猜到她想说什么,眉头也因此皱了起来。
乌荑没说话,只静静看着他拿出手机转身又走到了阳台上,关上门后打了个电话。
她没听见荆向延跟对面的人说了什么,当然也读不懂唇语,只是好奇荆向延问都没问她一句就能直接掏出电话打过去,可想而知这事发生了不止一次。
等他再次走进来时,脸依旧是冷着的,不是那么好看。
“走吧,”他望向乌荑,语气缓和了些,“今晚带你去别的地方。”
“那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