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他被训斥了一顿,理由是自作主张。
谢远闵忍着内心肆意的疯狂,面上却要装的一副不理解,说认为自己把母亲的亲生血脉找回来,还以为她会感到开心。
那天谢夫人嫌弃的神情,过了这么久他还是记忆犹新。
她说:“你把这个人从乡下找回来做什么,我可没精力重新再养一个跟我没感情的孩子,更别提要把他那股穷酸气质消磨殆尽得花费我多大的金钱的精力。”
“远闵,我从小就教你不要多管闲事,你全忘了?”
谢远闵简直想要发笑,这天过后,他大概知道谢家的日子是安静不下来了。
这正合他心意。
他要是闲着没事干还会去在谢瑾风面前晃悠,装成一个温柔知心的大哥,这是对他来说信手拈来地犹如家常便饭。
最开始真的骗过了谢瑾风,看着对方对自己吐露心声,把自己当成在这个家唯一可以说得上话的人时,谢远闵险些笑出声来。
找回来的这个小玩具是真有意思。
可惜,如果谢瑾风要是没在他面前拿出那条小项链,还露出一副害羞的纯表情的话,谢远闵不介意陪他继续演下去。
那个时候谢夫人已经在考虑要跟向家联姻这件事了,他见过乌荑的照片,说实话那一瞬间内心是有些触动,或许更多的是凌.虐感,他好久没有那么刺激兴奋过。
那张照片似乎是学生时代的她,面对着的镜头也并不爱笑,可一双眼睛却十分漂亮,她不是在看镜头,是在看镜头后的人。
漂亮、干净的气息跟他格格不入,这样的一个人,就该把她所有的东西都折断,残破不堪地待在他身边。
就像他小时候的那些宠物猫一样。
............
“远闵,你发什么呆?”谢夫人不满。
“抱歉,”谢远闵回过神来,笑笑,“想起了点好笑的事。”
“你该把心思放到正事上,不是这些小事。”谢夫人敲打他,“你说的不是非她不可的人选是谁?”
谢远闵并不着急,当着谢夫人的面又喝了口茶,“总有人比她更好拿捏,只要给点好处就能顺着杆子往上爬。”
“谁?”
“她那同父异母的妹妹。”
还不等谢夫人说话,谢远闵把放在一旁的文件袋拿起来拆开,取出里面的几张照片放到了谢夫人面前。
“这是?”谢夫人不解。
这几张照片拍的都是同一对人,里面的女生,谢夫人倒是稍微眼熟点,能勉强认得出来是薛家的小女儿。
“乌二小姐的前男友,”谢远闵淡淡道,“花了点钱从他嘴里翘出了点消息,不多但也够用了。”
谢夫人点点头。
“对了,我看瑾风最近.........”谢远闵试探性地提起了他这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弟弟。
毫无意外,谢夫人在听到这个名字后就下意识皱眉,嫌恶道:“别理会除此之外的事情。”
“我说了你这是多管闲事,”谢夫人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屑,“跟他那个早死的父亲一样,都是窝囊废。”
见此,谢远闵也没有反驳,颔首后继续喝茶。
也丝毫不跟谢夫人说谢瑾风此刻就待在角落里偷听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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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荆向延没再那么忙,有更多的时间围绕在乌荑身边叽叽喳喳,两人也不怎么出门,除了偶尔带小狸花去楼下小区内散散步。
晚十点半,乌荑还坐在工作桌前给照片调色,那边的浴室里就忽然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响声,其中还伴随着荆向延让小狸花不要乱跑的喊叫,哐啷地落了一地的洗漱用品和瓶瓶罐罐的动静。
给猫洗个澡,怎么跟要把房子拆了一样。
乌荑叹了口气,起身把电脑关上,走过去敲了敲门:“怎么了?要我进去看看?”
“等一下!”荆向延惊慌失措的喊声从里头传来。
乌荑不明所以,扭动门把手拉开门的刹那间,小狸花猛地从里面跳了出来,把她吓了一跳,稍微侧身躲过了这波撞击。
小狸花顺势扑到了床上,全身湿漉漉的,宠物专用沐浴露搓出来的泡沫都还没冲散干净,就照着这样在床上打了个好几个滚,直到床单和被套都被水打湿,它倒是缩到了被子里把自己团成一团。
乌荑沉默两秒,被这瞬时的变化震惊的还有点回不过来神,她扭头看向正狼狈地从浴室出来扶着门框的荆向延,挑眉道:“你这是洗猫,还是猫洗你啊?”
可以看得出来,荆向延浑身上下被打湿得不少,本来就穿的薄,被水浸染一下,衣服便紧紧贴着皮肤,颇有种□□的美感。
脸颊的水也顺势下滑在下巴处凝聚成水滴,最后才滴落在地,偶尔还有几滴流进了敞开的领口深处,无端引人遐想。
乌荑不自觉地轻咳一声,有些欲盖弥彰地移开视线:“别感冒了,去换身衣服吧。”
“还没洗完呢,”荆向延给她展示小狸花在自己身上糟蹋的罪证,咕哝道,“你快看啊,给它洗一下就泼我一脸水,洗完出来我喝水都喝饱了。”
“那我来洗吧,”乌荑抽空看了眼已经完全不能睡的床单,叹了口气,“你去客房铺下床吧,明天我让人过来换套新的。”
“我先把它带进去,免得又在卧室里跳来跳去的。”荆向延撸起袖子就要朝小狸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