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低乞求道:“别走……”
傅迟眼尾溢出泪水,一下下啄吻她,裴泠初依旧会很热烈地亲吻她,回应她的索取,予取予求。
她似乎变成主动方,又好像不是。
她贪恋此刻的温存。
贪恋裴泠初的失控。
唇舌交战。
她们似乎又回到那个夜晚,裴泠初喝醉失控的夜晚。
但傅迟知道不是。
这不是特殊服务,裴泠初也没喝醉。
没喝醉的话,为什么要亲她呢?
这么用力,要把她吃进肚子里的这种用力。
傅迟问自己,等这一切结束,要问吗?
心说,不问。
因为,问了会痛的。
裴泠初亲得越爱怜,傅迟掉的泪珠就越多。
时间走走停停,似乎过了很久,却仿佛又只有那么短几秒钟,没有那么久,还不够去回味那几秒。
突然,小茶桌上的手机忽然响起来,惊动倒在地上的两人,一瞬间,理智悉数回归。
裴泠初眼底恢复清明,难以置信地看着身下红热的人,傅迟抬手遮住眼睛,偏过头,大口喘气,两人唇齿间似乎还牵连着可疑的银丝,啪一下断掉,沾了空气冷意的湿度黏在唇上。
电话铃声嗷嗷叫唤,一刻不停催促主人接电话。
傅迟动动腿,用手背挡住湿漉漉的下巴,嗓音低哑,提醒她:“先接电话。”
裴泠初慌慌张张站起来,无措看一眼地上的人,傅迟侧身蜷缩起身体,忍不住抖一下,嘶一声,反手摸后背,摔得不轻,保守估计磕青了。
刚刚摔倒的时候,傅迟垫在她下面了,她只是下巴和鼻梁有点疼。
裴泠初心里哇凉,干咽下口水,口腔里的铁锈味还没散,她在电话挂断的前一秒接通电话。
“您好。”
一开口,她声音哑得不能听,裴泠初心脏怦怦跳,大脑乱七八糟的,无意识伸出舌尖舔下嘴唇,然而直接舔上她自己咬出来的破口,痛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对面似乎是今天的主面试官,叽里咕噜说了一通,裴泠初啥也没听清,只是怔怔点头,对方说什么她都应着,只是啥也没听进去,眼睛不停往傅迟身上瞟,就听见最后一句,之后会以短信的形式通知具体的流程时间安排。
裴泠初轻声应下后,挂断电话。
这之后,屋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傅迟撑着身体,支起一条腿坐在地上,捂着脸。
裴泠初光脚站在小茶桌旁,充当雕像。
最终还是傅迟先出声打破平静,嗓音平淡,却也不足以消解空气中的尴尬和不知所措。
“地上凉,把拖鞋穿上。”
她抬眸瞟一眼裴泠初赤裸的双足,慢悠悠从地上站起来,忍不住撑下腿,身体一动,骶骨就贼疼,不只是摔到后背,刚刚躺着没觉得有多疼啊。
傅迟见她不敢看自己,拘束地站在那里,无奈叹一口气,忍痛弯腰拎起她的拖鞋,一步一步走得缓慢,随后放在她脚边。
“没事。”
她朝裴泠初露出略显苍白的笑容,声音有些虚弱无力,“我知道的。”
“我知道你心情不好。”
傅迟慢慢把人抱住,眉间抖动下,忍着腰痛,咬咬牙继续说。
“对不起啊,我刚刚不应该对你冷暴力,我没有好好听你说话,我没有讨厌你,我只是太担心你伤害自己。”
“刚刚我们……只是一个意外,不要在意了,好吗?”
“姐姐,你下午有事吗?”
“没事的话,能不能陪我去医院,我的腰好疼,我怕伤到骨头。”
其实是她自己不安。
她怕裴泠初从她刚刚主动索吻的反应中看出什么,才这么着急忙慌地说是意外。
裴泠初应该看不出来吧,毕竟她说,这是包括在管家的特殊服务里,上次结束后她们依旧很亲近,这次应该也是一样吧。
裴泠初听见她说腰疼,才从惶惶不安中回过神来,猛地抬起头,眼睛睁大,声线慌张发颤:“我陪你去医院。”
傅迟弯下眉毛,虚声道:“好。”
只是刚挪动,重心放到撤后的腿上时,钻心的疼从骶骨处传来,顿时腿一软,就要往后倒。
“唔——”
傅迟眉心紧皱,身体不受控制,刚要往后倾,裴泠初眼疾手快地抱住她的身体,吓得她眼眶立马红一圈,嗓子都破音了,“小迟!”
这还哪里等到下午,裴泠初立马打电话叫救护车。
“姐姐,我没事,没事,只是有点疼,我躺一下就好了。”
傅迟自己痛得满头大汗,连站都站不住,还要安慰裴泠初说不严重。
这可是骶骨,磕严重能瘫了。
裴泠初半条魂都飘在外面,眼底发深,唇瓣咬紧,把刚凝固的伤口又咬出血来。
她小心翼翼抱着傅迟走到沙发边,迫使自己镇定下来,“小迟,你侧躺下来,在救护车来之前,你千万不要乱动。”
裴泠初帮着她躺下来,又在屁股下垫了抱枕。
她怕傅迟的情况需要住院,连忙回屋套上一条裤子,裙子也没换,就开始收拾傅迟的东西,还要时不时跑出来看一眼傅迟的情况。
她们住的地方离市医院很近,裴泠初刚收拾好一个包,救护车就来了。
医护人员抬着担架进来。
“慢一点,她磕到了骶骨,她很怕疼,现在不能动。”
裴泠初胆战心惊地看着傅迟被抬到担架上,不停念着她怕疼,动作再慢一点,忘了现在是在巴黎,她说的国语,又用法语重复一遍。
傅迟勉强扯出一抹笑,声音极细:“别担心,别担心,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