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的。”
霍幽轻笑,不再多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态度,她只能给她提提建议,开解开解。
不过她的浅笑在视线到达某个点时顿住,随即加深。
通知铃响,文秋拿出手机,是林梦烟的消息,发了长长的...认罪书。
大致意思就是,她的下落或许被发现了。
海风袭来,文秋偏开头,瞧见不远的灯塔下站着的人。
冷风在她薄薄的长裙上吹起一层层涟漪。
好似有点可怜。
文秋收回视线,若无其事地看着海面。
“回去吧。”
说完,她拉上霍幽的手。
霍幽挑眉,嘴角的笑意更放肆,“好哦。”
身后,又急又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霍幽!你为什么总抢我身边的人!!”
文秋转头,只见木挽枫满眼怒火,神色狰狞,冲着霍幽扬起手。
掌划下,带起一股不小的风力。
时间过去几秒,迟迟未有巴掌声。
木挽枫怒瞪着眼,不可置信。
文秋已经挡在霍幽面前,在半空抓住她的手腕。
“你护着她?”木挽枫咬着牙,声音颤颤。
“打人不对。”文秋皱眉,淡淡回复。
木挽枫挣着手,文秋放开。
握着被抓出指印的手腕,木挽枫气红了眼,对文秋大吼:“你护着她!文秋,你是我女朋友!我的!”
文秋冷了眼,声音也同样冷冷的:“木挽枫,我们已经分手了。”
“我还没同意!”说完,她看到文秋光洁干净的手,一下抓起,质问道:“戒指呢?!”
文秋轻笑,看向海面的一座礁石,“大概已经被带到太平洋了吧。”
“你扔了?”
“不需要的东西,带着只会碍事。”
手松开,文秋收回自己的手,朝霍幽问道:“可以回去了吗?”
“主人。”
霍幽挑眉:“当然。”余光看到某人气到发抖的手,她邪魅一笑:“我的小狗。”
海浪一下一下拍打着礁石,一声高过一声。
木挽枫不受控地退后半步,看着两人的背影,脑子一片空白。
好不真实,是在做梦吧。
木挽枫愣愣地掐着大腿肉,不疼,至少...
没有这里疼,她捂着胸口。
为什么,只是半年时间而已啊。
耳鸣不断,她的眼神变得愤怒、恨毒。
“文秋!你无耻!你下...”骂不出来,那是她的文秋啊。
可是,为什么呢。
她的文秋为什么会...
指甲嵌进肉里,郁气积在心口,木挽枫无法靠骂人宣泄,只能跪在海边歇斯底里。
声音盖过夜晚的浪声,明月不忍,悄悄躲进云里。
文秋绊了根枯枝差点摔倒,幸好被霍幽扶住。
“谢谢。”文秋稳了身形,往旁边挪了一步,与她保持距离。
“哎哟。”霍幽调侃:“现在避嫌你家大小姐也看不到,早知如此,刚才还故意激她干什么。”
文秋垂着眼,“和她无关。”。
“啧啧,嚎得我都要心疼了。”
关上门,女人发疯似的吼叫声被彻底隔绝,只是大脑皮层依旧留有印记,像留声机一样在人的脑子里循环播放。
“霍总,这些碗放着我明天收拾吧。”
霍幽挑眉,见她上楼,又看着桌上被吃得干干净净的餐具,走过去掀起桌布将它们拢成一堆,然后丢到门外的垃圾箱里,拍拍手回屋睡觉。
狗狗心情不好还要做家务,她有这么资本家吗?
文秋来到天窗旁,海边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进海里,弯着腰在水里跌跌撞撞地翻找着什么。
看得人心酸。
其实,她有什么错呢,她看不到自己未来,只有文秋可以,她只知道自己被无缘无故抛弃了。
窗外的牵牛花蔫蔫的。
可是文秋有错吗?她也没有,她只是不想被那条既定的线勒死罢了。
总会习惯的,小狗而已,伤心一阵就好了。
总比最后发现小狗根本比不上姐姐而两难得要好。
文秋软下的眼神再次冷硬起来。
趁早断掉对两人都好。
文秋不再看她,转而上床睡觉。
--
早上,文秋照旧起来给房东做早餐。
霍幽穿着性感睡衣出来,打着呵欠刷牙洗漱后,来到厨房,侧身靠着柜台,勾起文秋的下巴笑道:“狗狗今天又给我做什么好吃的呢。”
“如你所见,荷包蛋。”
文秋眼睛都不抬,她已经习惯了霍幽时不时地调戏,手肘推推她,“远一点,小心油溅上。”
“这么关心我,来,香一个。”说完她侧脸贴近文秋,换来对方一个白眼。
讨了个没趣,霍幽也不继续在这待着了,念念叨叨出去。
“谁家狗狗连个早安吻都不给的。”
见文秋已经做好早餐,霍幽重新把桌布铺上,光线太暗,她又去把窗帘拉开。
大厅一下亮堂起来,随之一起的还有霍幽的一声“嚯”。
文秋放下餐盘,循声望去,一个人单脚踩地,整个身子呈“卐”字趴在落地窗户上,耳朵紧紧贴着玻璃。
像个贼一样。
霍幽玩味地笑起,单手将自己的肩带褪下,然后懒散地侧靠着窗,敲敲玻璃。
待人回头,她耸耸空无一物的肩膀,歪头冲她笑。
木挽枫眉头紧紧皱起,随后对着她嘴巴张张合合。
“隔音效果还挺好。”霍幽笑道,扭着腰身坐到文秋身边,冲气到跺脚的木挽枫笑笑后开始用餐。
“怎么不看看你家大小姐发飙的样子,多可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