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越过沈朔,重新返回书桌前,将那话本拿了过来,递给沈朔。
“你给我念。”
而后大摇大摆地再次缩回被窝里,将冰冷的脚靠在他身上取暖。
借着旁侧小几上的灯光,灯火明晃晃的,那人的声音清冷,音色如玉。
坐靠于床上,一边念着话本上的内容,手轻轻拍着她的背。
此刻屋外寂静,微风拂过,竹林摇曳,一汪池水荡漾。
顾九倚在沈朔臂弯,鼻息之间萦绕着独属于这人的清香,耳侧是他低声阅读的声音,周身平静安详,白日绷紧的心弦逐渐放松,环着他的腰,贴靠在他身上。
微微抬头看向那人。
那位小菩萨此刻手中拢着书卷,眉目平静,发丝披散,声线柔和,分明再平常不过的动作,偏偏这人做却有一种说不出的矜贵之气。
之前跌宕起伏,吸引自己的剧情,此刻经他念出来。自己的注意力竟然全部集中在对方的声音里,听了一连串,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只盯着那人的唇微微发呆。
沈朔察觉到顾九的目光,将手中书卷放下,“怎么了。”
然而话未说完,便被人扯住衣襟向下,二人唇瓣相贴。
沈朔并未拒绝,只环住怀中那人的腰,加深着这个吻。
灯光暧昧,直至二人唇瓣分离之时,沈朔眸光深邃,目光自那红唇之上移至顾九的眸中。
将手中的书卷置于旁侧的小几上,床幔低垂,环抱着怀中那人。
“沈朔……”
沈朔俯身,鼻尖轻轻擦过她的侧脸,眸光克
制。
“我在。”
“今晚先罚一次……”,顾九白皙的脸上此刻攀着一层淡粉,吻在他嘴角,叮嘱道,“只一次……不准多罚,不然……不然我就多咬你一口。”
那人闻言低声笑着,握着她的手腕,吻在上面。
“好。”
夜色沉寂,月明星稀,四下寂静,唯独屋内。
顾九依偎在那人怀中,眼眸里盈着一层水雾,浓密长睫被泪水沾湿,眼尾处还挂着残泪。
身体因为尚未恢复平静仍微微发着抖,此刻声音低哑微沙,有气无力地骂道。
“你…骗人……”
“嗯,咬吧。”
“你!”顾九看向那人伸出的一截小臂,恨得牙痒,但此刻早没了力气。瘫软在他怀中,只能怒目瞪着那人做清洁。
直到身体的黏腻之感不再,方才沾污的衣物也被褪下,换上了干净的寝衣。
顾九已经累得睡下,半梦半醒之间,贴靠在他怀中,低声喃喃威胁道。
“明日不理你。”
“那再来一次。”
“你!”
瞧见顾九此刻困得几乎睁不开眼,仍旧一副咬牙切齿势必要讨个公道的模样。
沈朔唇角微微勾起,吻在她额上。
“睡吧,不捉弄你了。”
身后那人环抱着她,轻轻拍抚着她的脊背,眸光缱绻。
一夜好梦。
-
昨夜死宿敌虽有所克制,但还是折腾得太久了。
果不其然,今晨还是睡过了头,宿敌清晨叫自己时。顾九只觉困倦不堪,眼睛根本睁不开,只想继续躺在温暖舒适的被窝里继续睡觉。
听得宿敌的声音,顾九只当没听见,将锦被往上拉把整个人罩住,而后埋在枕头下以掩盖耳目,倒头便欲继续睡觉。
可心中仍旧挂记着一会儿的课程,一共就只有三次迟到的机会,超了便没了去铸剑冢的资格,那当初答应这人的事情便也就办不成了。
本来去明华殿就比其他弟子都晚一些,才上几天课便请了一整周的假。今日若再次请假,她这学上与不上都没区别了。
虽然她不听,但人不到课堂,那便是态度问题了,即便迟到她今天也得去上课。
这人是玄天宗少宗主,只要他想,她就是一天不去上课也能有资格进入铸剑冢。只是每次进入铸剑冢的人数都是有限的,她若是这样进去,便会有一个弟子无法进去。
反正自己资格还不错,并不差,没必要让沈朔因为此事而落下污点。
于是待到身体稍微清醒一些后,顾九还是硬撑起来了,只是脑中仍旧浑水一摊,四肢好似第一天认识般,酸软无力不听使唤。
等到顾九好不容易收拾整理完,便已到了点卯之时。
来不及吃饭,浑浑噩噩地便要往外面跑,却被人拦住。
沈朔低叹一声,将她抱起,调动灵力御剑飞行,不过须臾之间,四周的环境便由院子的风景变成了明华殿。
此刻殿内书声朗朗,各间教室里,讲台之上夫子正在传授着知识,已经开始上课了。
顾九欲似年少时那般,趁夫子不注意,从窗子那边翻进去。却被回去找教具的夫子抓个正着,让在走廊里罚站。
顾九恼怒地瞪向身侧那人,气得不想理他,却见那人手中握着的饭盒递给自己。
“吃饭。”
“你不去忙自己的事吗?”
沈朔并未回答,只道“先吃饭。”
那人此刻一直在走廊上陪着自己罚站,顾九接过餐盒道。
“下次再反悔,就不吃你的饭。”
却听得那人道,“小九,我要出去一段时间,”
“啊,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怎么这么突然。”
方才的怒气悉数消散,顾九也不再瞪着那人,安安静静地吃着饭,应当是昨夜批阅的那封信件吧。
“三天。”
三天差不多是她秘境结束的那天。
“好吧。”
顾九低垂着头,食不知味地吃着碗中的饭菜,神色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