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我的状态下滑。”
隋昭无力靠在墙边,抬头仰望着挂在墙面上五星红旗,还有历年也界冠军的巨幅照片。
[走下领奖台一切从零开始]
中园射击队,一个令人骄傲的传奇,而就在刚刚结束的世锦赛上,从不输外战的传统,被隋昭打破。
“就因为你大想赢。”沈做走过去轻轻递过一枚奖章。
2020年世锦赛10米混双气步枪金牌
“你渴望冠军。难道不是吗?”
“那双期待,充满野心骄微的眼神骗不了我,也骗不了你。”
“距离下一场资格赛,只剩三个月,那将是你最后的机会”
“重新开始吧!隋昭,用实力证明你还能挺到巴黎”
隋昭从沈傲手里结果那枚金牌,低头看去,里约热内卢的那场雨夜历历在目。
“好!”
隋昭暗暗说着,“巴黎,我一定会去。”
“她……可以吗?”
“不知道”沈傲回答,“但我选择相信”
傍晚,脱下训练服,隋昭再次来到训练场。
此刻训练场出奇的安静,窗外树影交融,沙沙作响,今年平阳市雨季来得太早,人们心中顿感闷热。
一眼望去排列整齐的射击台,面前是10米平外的靶,它的大小跟一元硬币差不多。
若非刻意瞄准,平日里很难发现,更不要说如此深夜。
射击台背后是总队有意设置的领奖台,竞技体育的魅力就在于此,就为了一个劲儿,十年,二十年努力着。
隋昭站了上去,想开双臂想象着来自周围的鲜花掌声,高亢嘹亮的国歌和永不褪色的国旗升起。
“没有看不见的风景,只有到达不了的地方。”
“是谁?”
这声音好陌生,听起来像是八十岁的老头。
“后生若是有难处,老朽可以指点一二。”
从光暗处缓缓走出一位老者,苍白微曲散落的长发蓬松潦草,身材矮小佝偻着腰肢,手持竹杖,看不清他的面容,整个脸似乎被头发挡住了一大半。
“你是谁?”隋昭轻挑眉头,转眼间,换成谈定漠然的脸色。
“咳咳!”
“这又是哪?”隋昭环顾四周,她感到自己似乎身处于另一个时空,难道这是时空穿梭?
隋昭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可就这两步让她突然之间栽倒在草地上,霎时周围墙壁发生变化。
蓝白相间的墙壁变成站立在泥土里的篱笆,自己仰望的地方变成星辰点点的天空。
这不是训练场!
她握紧双拳,使劲朝身边的地板砸了下去,却被一股怪力反弹回来。
好柔软!
“我这是——在哪?”隋昭再次问到。
“道亦道非常道,后生,心魔还需心来医。”
老者柱着竹杖,另一只手轻轻一挥,本是空旷的地面突然
增多许多葫芦。
“这里共有九九八十一个葫芦,每个油坛上面放置一枚铜币,你得任务就是将那口大缸里的油,全部分装在油葫芦里。”
“就这么简单?”隋昭反问,“这不就是分装油壶吗。”
“后生,请记住油不能半滴洒在外边,若是撒了,重新来过。”
隋昭手掌一合,挽起袖口,几步拿起一个葫芦,走到大缸边,拿出油勺盛了满满一勺油,对准铜钱孔缓缓注入。
“这有什么难的。”
忽然她自己手抖了一下,油勺里的油全部撒了出来。
“重来!”老者呵斥。
隋昭深呼吸几次,稳住身体核心,保证斟油的手不再抖动。
这次斟油算比较顺利,直到快要斟满到达瓶口时油汁不受力量控制再次洒到地面。
“再——来”
隋昭没想到小小斟油而已,怎么能让自己耗费这么多精力。
再次拿起油壶,这一次隋昭心里很焦急起来,自己一个油壶没有完成,还有八十一个等着,什么时候个头。
自己还有好多训练没有做。
正当分心时,油勺里的油全然撒了大半。
隋昭:“……”
“再来!”
……
“重来”
……
“洒了洒了!再来!”
……
时间似乎流过去很久,隋昭一瓶能够称得上是“三不沾”的油壶都没打出。
“喂!老头!你在耍我?”隋昭眼神变得冷冽起来。
“后生,道亦道非常道”老者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走到隋昭身边,伸出双手“油勺拿来。”
见状,隋昭双手奉上油勺。
“虽然小小的滴油是在平常不过的小事,然则,小事里藏纳着大玄机。”
“你手持不稳,身体不能控制住稳定的状态,加则心中不稳,才会油落于地。”
白眉老者转身从油缸里取出一勺油,没有多余的动作,取油——倒油,很简单两个动作干净利落的完成。
隋昭拿起盖在瓶口处的铜钱,上面干净的就像新的一样,没有一滴油落在上面。
这……
隋昭望向站在月色下的老者,惊讶的大叫道,“大师!”
“什么大师,不过就是一个老头子而已”白眉老者笑着捋着胡须,“后生,想要赢,需得——稳”
“手稳,眼稳,心稳。”
“而你,此时最缺的就是这三样”
“道亦道非常道”
“明明是可以得到的东西,在自己眼吧前儿让给对手,啧啧啧,这滋味不好受吧”
想起几天前结束的世锦赛,隋昭内心难安。
“其实……我是可以能赢的?”隋昭顿时恍然大悟,想起世锦赛失利最后一发,就是因为自己心态不稳,朴植村半场开香槟的行为也的确干扰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