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末:“......要......”
她垂下眼,看到沙拉的价格:“还是不要了。”
什么沙拉,都能吃点鲍鱼的价格来。
谭辞点点头,然后告诉服务员:“三份沙拉。”
姜末:“......”
“汤喝吗?”
这次谭辞没有看她,接着往后面翻了一页。
姜末扫了眼对面的金承均,快速道:“不用。”
“那来份甜点吧。”
谭辞把菜单还给服务员:“一份提拉米苏,两杯红酒。”
服务员写了菜,拿着菜单离开。
姜末回想了一下他刚才点的菜式和数量。
她有一份鹅肝,沙拉,提拉米苏是给谁的?
为什么只有两杯红酒?
这几个问题在肚子里绕了一圈,谭辞和金承均已经聊开。
话题都是东扯西扯,也没有个主题。
姜末把问题绕回了肚子里,静静地听着他们聊天。
除了思君咖啡馆那次外,见mike韩时姜末心里就有些异样。
谭辞怎么这么大能耐,认识的都是大人物。
今天在谭氏楼下,印证了这一点。
他果然神通广大。
金承均的手机在下面充着电,上面还有一部,他时不时地需要回消息接电话。
看上去不怎么像少业绩的。
谭辞在他接完一个电话后,努了下姜末,讲得随意;“我同事也打算办离婚,你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金承均笑笑,扫了眼姜末:“看不出,你这么年轻就要离婚,是不是丈夫出轨。”
“不是。”
姜末犹豫一下,言简意骇道:“我是包办婚姻,跟丈夫没见过面。”
金承均快速看向谭辞:“你们的情况还挺像。”
谭辞低下头没有讲话。
谈起工作,金承均眼睛都是亮的。
他擦了擦手:“可以具体说说吗?是他不愿意离婚,还是有金钱方面的纠葛?”
姜末握着手机,不由得看向谭辞。
他好像没有徐意他们的话题,只在姜末扫过来时对她笑了一下,然后又径自低头看手机。
她声音卡在嗓子里,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讲出来。
不过谭辞这明显是赶鸭子上架,弄得她好像真要找律师打官司一样。
对面的金牌大状目光灼亮,姜末抬了两次头,实在没有勇气就这么回绝人家。
“其实,跟,跟金钱有关。”
她快速说完,也不知为何,心跳得很厉害,身体都僵住。
余光瞄向旁边的谭辞,呼吸微微凝滞。
谭辞侧了下脸,平滑的眉滑微微隆起,他抿了下唇,端起水轻嘬一口,并没有接这话。
金承均点点头,仿佛对案情有了初步的了解:“是金钱分割吗?当初有没有字据或协议?”
姜末摇了下头。
她已经放下手机,双手在桌布下面绞着。
她还是有些傲气的。
这一刻,仿佛将她层层剥开,将自己最腐烂最恶心的一面袒露出来,让她神情慌乱,如坐针毡。
“这就难办了,如果你想离婚,除非愿意放弃这部分东西。”金承均笑了笑。
做为大牌律师,他擅于察言观色。
就像此时,他看出姜末紧张,下面的问话便戛然而止,继续回他的消息。
谭辞的目光从手机里抬起来,他也没有再提姜末的事,而是同金承均讲了一些其它的话题。
姜末的事就这么被揭了过去。
服务员上了菜。
谭辞把鹅肝、沙拉和提拉米苏都推到了姜末面前。
唯独红酒没给她。
姜末扫了眼红酒。
她怎么还被区别对待了?
谭辞喝了口酒,余光瞥见姜末的控诉,微微转过了头,眸光透出提醒:“提拉米苏,不会醉。”
姜末:“......”
吃了饭出来,已经很晚了,长街的车辆不再拥堵,放眼望去,视野开阔。
金承均临走前,将一张名片交给姜末;“如果有需要,随时可以找我。”
他对姜末颌下首,目光一挪,又对谭辞笑笑,转身离开。
姜末听着车里的音乐,不知不觉想到从前谭辞的车子从不放音乐。
从什么时候起,他也觉得这静谧的空间有些尴尬,必须要靠音乐来调节气氛。
她环住自己,看向窗外。
路灯快速略过,树上燃烧着的一串串灯笼点缀着黑夜,落英缤纷,像盛开的夜花。
她有点困了,人一犯困就懒得想事情。
谭辞的声音打破了轻扬的音乐:“你是不是缺钱?还是你离婚的事与钱有关?”
他问的很轻,听上去有些漫不经心。
但姜末的困意荡然无存,她支楞着脑袋,转头眨了下眼。
这让她怎么回答?
有时候姜末怕挺傲气的,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的事。
在谭辞面前,她更有些小小的骄傲感。
姜末垂下眼,没有讲话,手指在膝盖上绞着。
“如果真的是为了钱,大可不必。”
谭辞扫她几眼,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有些沉闷。
姜末惊奇地看他。
谭辞的目光光明正大地看过来。
正好与她的视线重合。
他一只手扶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架在旁边的储物盒上,身体微微向她这边倾倒。
下一秒,他的目光回到前方,顿了许久,他才说:“其实,我还挺有钱的。”
姜末:“......”
谭辞轻轻笑了出来,没正经道:“谁让你是我女儿呢?”
姜末:“......”
她转过眼,一颗心像坐了过山车一样,一会儿上一会儿跌,股票都没她惊险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