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ke?
韩先生?
Mike韩?
这个名字为什么这么耳熟?
晚上下了班,姜末去医院看爷爷。
正好,姜微也在医院。
姜末把咖啡的比例和要点都写在了纸上,让姜微试着做做看,能不能和君姐的咖啡口感差不多。
姜微的弟弟姜诚现在很是自暴自弃,身体动不了,连饭都吃不下。
也就只有看见姜微,才会勉强吃口饭。
姜微在餐厅打工,每个月的工资少,只能勉强维持弟弟的医护费。
她打算把姜诚接回家照顾,这样能省不少钱。
姜末看着姜诚还在打吊瓶。
床房旁边的架子上,大大小小并排挂着三个输液瓶。
即使已经进入5月的天气,可床房里依旧感到冰冷。
姜微忍着泪,还和姜诚说笑。
姜诚知道姜末是姐姐的朋友,也就笑着打了招呼。
等探视的时间一过,两个人走出医院。
姜微就没有这么坚强了,说着说着就流泪了。
“我听说国际上有一位著名的复康训练大师,但是普通百姓根本约不到。而且他的治疗费一次就是十几万,我也支付不起。”
姜微吸了吸鼻;“其实我还不死心,想让姜诚恢复一些,至少让他能下床活动活动,总比天天呆在床上好。”
两个人慢慢在长街上走着,路灯点亮了长街的繁荣。
姜末实话实说:“外部撞伤造成的高位截瘫,康复应该很难,时间也会很长。”
姜微垂下眼:“我知道,可姜诚还这么年轻,我真的不想他一辈子呆在床上。”
她咬了下唇:“如果能约上mike韩,我想会有希望的。”
姜末看着脚下路灯投下的阴影,本来心思有些恍惚,可听到mike韩这个名字,她的心绪一下子被拉了回来。
Mike
韩先生?
不会这么巧吧?
姜末抿了下唇,没把这件事告诉姜微。
如果谭辞认识的那个人真是国际复健大师,人家也愿意帮这个忙,到时候再告诉她不迟。
否则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不过,为什么又是谭辞?
姜末都不知道怎么开口问他这件事?
到了公交车站,姜末的车先到了。
“那我先走了,有事电联!”
她跳上了车。
姜微看着车子开走,一低头,发现姜末的口袋里掉出来一张照片——
她和爷爷的照片。
那时候的姜末也就四五岁大,爷爷也很精神。
姜微捡起了照片,想着等下次看见她再还给她。
—
姜末回到家里,洗完澡坐在书桌前。
她下意识地看了眼自己的沙发。
一米五的长度,不知道昨天晚上谭辞是怎么睡的。
难怪腰疼。
时间已过走过了十点,书桌上的图纸还躺在那里。
姜末愣了会儿神,还是拿起了手机。
姜末:【睡了吗?】
她不知道谭辞会不会回过来,把手机放下,专心投入工作。
可是,心里装着事,她实在工作不下去。
干坐
着等了两分钟,她再次打开手机。
谭辞的消息并没有回过来。
姜末想,谭辞好不容易放个假,这么晚了还打搅人家实在也不合适。
干脆,她也不工作了,今晚打算早点睡。
熄了灯,拉了窗帘。
姜末换了睡衣上床。
刚躺下,床头的手机响了起来。
一看来电,姜末睡意全无。
她坐起身,靠在床上麻利儿地接起了电话。
静谧黑暗的房间里,手机上的光亮像是要破茧而出的蝶。
可是手机另一端,谭辞却是气息不稳,喘着粗气:“找我有事?”
姜末:“......”
这么晚了,他发出这种声音......
姜末心狂跳,握着手机支吾道:“没,没事,你忙。”
电话里,有个女声好像在叫他:“peter。”
姜末赶紧又说:“那我先挂了。”
不等谭辞说话,姜末快速切断电话。
她坐在床头,手机还挣扎着发出最后的弱光。
姜末大脑一片空白。
蜷起双腿,她把自己的脸埋在了膝盖里。
太尴尬了。
小夜灯熏黄的灯光有点像柠檬,透出压抑的挣扎。
姜末在床上坐了一会儿,慢慢叹了口气。
谭辞虽然结婚了,但跟没结婚也没有区别。
他这个年纪,又是血气方刚,加上长得又帅,又有钱,身边有几个志同道和的女人也很正常。
现在是什么年代了。
谁还在意那一张结婚证书。
也就是她,快二十七了,上学那会拼命学习,还在兼职打工。
毕了业就一门心思工作赚钱,想让爷爷生活得好一点。
连个志同道和的人都没有。
眼睛被夜灯熏得有点发酸。
她干脆关了小夜灯。
手机的屏幕黑了下去,姜末把手机放好,重新躺下。
可是狂乱的心跳始终停不下来。
她在床上辗转反侧,结果,十点躺下的,凌晨二点才浅浅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只得顶着个熊猫眼。
好在,谭辞这两天不在。
公司的氛围已经陷入了水热化的阶段。
本来以前几个组长见面,还能说上几句话。
现在见了面都是拔刀弩张,互瞪对方。
没办法,谁让比赛临近,大家的情绪都紧张起来。
姜末刚到公司,电梯马上就要关上门。
她按了下按钮,急匆匆跑了进去。
高层办公,错过这部电梯,不知道要等多长时间。